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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养娃种树(188)

冬天还好一点,没什么活做,都闲着又有米粮,肚子饱了还有人给孩子做鞋,可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开春后,荣兵跟梅大囡下地挣公分,天天又是刨地又是挑大粪,活儿又脏又累,又都不是好脾气的人,回家了见到在家歇着的老婆子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最开始让她出去挖野菜,让她去菜园里拔草,好似看他没有反应,就更放肆了,直接把老婆子提溜到菜园里让她挖地准备种菜。

之前家里的饭是她在做,可能嫌她人老窝囊,梅大囡让她大女儿掌锅,老婆子烧火。现在地里的活儿一天比一天多,能干活的孙子孙女也下地了,洗衣做饭喂鸡鸭全落在了她身上,干不利索就挨骂,她的心肝儿子宝贝孙子见她被骂的像狗一样,屁都不敢放。

余安秀像是被堵了嗓子眼,一句话都不说,任老头子在一边可劲儿的笑她,水开了就舀水洗头,进屋拿小闺女给她买的洗头粉,她现在就庆幸当初没搬过去住,洗头粉牙膏牙刷啥的没被人顺走。

“你脸皮越发厚了啊,得亏我不跟你吃一锅饭,不然也落不到好。”没得到回应,苏老头也停止了嘲讽,拳拳落在棉花上,出拳的人也不好受。

苏愉听屋里没动静了才走进去,“妈也在啊。”她打招呼,说出的话把余安秀噎个半死,搞得她像是主人,自己像是客人。

“你来干啥?”她回呛道。

苏愉惊讶地睨了她一眼,刚刚她老爹可是扒了她脸皮都没听她吭一声,现在见着闺女了反而发起了厉害。

她注意到老头给她使的眼色,大差不差的琢磨到他的意思,她拱火道:“接我爹去吃饭,买了五花肉,明天跟火腿一起炖一锅。”

余安秀嘴里泛起了口水,荤菜她还是过年的时候沾了一筷子,四五个月了,她吃的最畅意的一次还是才入冬的时候在老幺家吃的,猪腿做成的那什么火腿,味道鲜的弹舌头。

苏愉说完跟老头一起进屋,她每次过来都要给老两口收拾下屋子,人老身懒,有时候地上落灰了不扫,衣服穿了两天就堆在椅子上,不晒也不洗。

“之前你大姐跟三姐来过,过冬的衣裳都收起来了,春天穿的衣裳也都晒过,你不用再翻一遍。”苏老头坐在门口说。

他这么说苏愉也就没再动,拿扫帚把角角落落扫一遍,就着锅里的余火再添柴给烘着,拌面糊给摊了几张饼。

“晚上你再煮点稀的,别图省事喝开水就饼子。”苏愉出门准备要走,瞥到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晾头发盯着自己,她像是没看到,嘱咐老头:“爹,明天傍晚早点去,吃了饭趁着天没黑我再送你回来。”

“我死了?”余安秀忍不住了,她从椅子上一蹬就起来了,指着她自己的鼻尖喊着:“你妈是死了?我坐这儿你没看到?是我生的你,你最该养的是我,该孝顺的也是我,吃肉喝汤只想得起你爹?”

啧,这暴躁的。

苏愉瞅着老头板着脸,说:“我爹给们姊妹四个说的是他由我们养,你由我哥养,不归我们管的。”这种事往老头身上推就对了,免得日后和好了她对闺女心生埋怨。

“而且我听说这几个月你在我哥家吃肉喝汤也没想起过我爹。”

“你回去,别跟她废话,她心歪的很,你就是嘴说出血她也听不进去。”苏老头从停放棺材的棚子里拿出两把新扎的扫帚,“给,带回去用,今年新扎的。”

“好,那我回去了。”苏愉接过出门。

苏愉走了,老太太憋起的那股劲也瘪了下去,尤其是对着老头子那张板着的老脸。

“你真是活该受你儿媳妇磋磨。”苏老头畅快地说:“你活该,对你好的你发脾气,把你当老驴子使唤的你屁不敢放一个,我算是看清楚了,娶这么个儿媳妇回来纯属是报应在你身上,你这样的婆子就该有这么个儿媳妇治。”

“姑娘不是我生的?我生的就该孝顺我。”

“可得了吧,儿子还是你生的呢,看你天天挨骂他能多吃两碗饭,出去出去,以后你跟你儿子过,我跟我闺女过,别跟我说话,我现在看你这个驴样子就不高兴。”苏老头忍了又忍,还是不忍心把她铺盖给抱过去,现在跟她赶走了,闺女给爹妈做的新被子也要给换走 。

余安秀当着老头子的面没脾气,她往出走,走到门口了转过身说:“你别忘了让老幺带你去看病。”

“我的事你别操心。”

她在这边折腾了小半天,那边的活儿就没干完,梅大囡干活回来看她还在洗菜,锅都还没烧热,脾气顿时就来了。

“妈,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我们累的半死,就指望回来吃口热饭吊命,你这粥没煮,苞米饼子没蒸,这得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半夜三更?”梅大囡在院子里甩甩打打,惊的三只母鸡也扯着嗓子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