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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养娃种树(172)

苏愉这才发现她嘴唇苍白,额头发汗,把手里没排完的蒜瓣扔到小箩筐里,起身说:“有,我去给你泡一碗。”

还好水瓶里还有开水,苏愉切了一块儿红糖,泡一缸子红糖水端出去递给二丫,“给,趁热慢点喝,我给你灌瓶热水你捂肚子上。”

“婶,你别忙了,我热水灌好了,待会儿喝完水就回去躺一会儿。”二丫皱着眉头小口喝红糖水,烫烫的甜水咽进去,冒冷汗的身体好似暖了一些。

她十六岁了,去年冬天来的月事,第一次来的时候把她疼的直不起身,好不容易在家吃了两块鸡肉也被吐了出来,躺在被窝里没一点热气,大冬天的还出了一身的汗。

“又用冷水洗衣服了?”痛经这个钝刀子割肉的糟心事苏愉也没办法,更何况二丫还身体不好,营养跟不上不说干的活还重,大冬天的用冷水洗衣服她这个大人都受不了,但二丫还是隔三差五去堰里洗一家六口的衣裳。

噢,对了,两年前杜小娟又生了个儿子,现在刚满两岁,从他妈肚子里出来后就是二丫在照顾,计划生育也只有音信没文件下来,对这个小镇的居民没任何影响,该生还是生。

“姐,姐你在哪?”隔壁传来小孩子的声音,没得到回应就扯着嗓子哭。

“婶,我好多了,我回去了啊。”二丫一口气灌掉缸子里的红糖水,搓了搓被捂暖的手准备离开,没搭理家里扯腔拉调的哭声。

“卫生纸还有没有?我前些天刚买了两沓回来。”苏愉问。

“有,婶,以后你不用帮我准备了,我让我妈给我买了。”

“呦,你妈还答应了?我记得她用的都还是灰包吧?”苏愉在家听到过杜小娟让二丫给她准备锅洞里的余灰。

“嗯,她不给我买我就不帮她带小虎,那她只能把他带去上班了,她又不敢打骂我,只得同意了。”二丫踢开凑过来的小花,听她弟哭着跑出来,跟苏愉又说了一声,赶忙跑出去。

“姐,我醒了没找到你。”

“我听到你哭声就出来了,走,回去。”

苏愉听外面的哭声停了,二丫家的大门开了又关上,紧接着是小虎左一声姐右一声姐,这孩子完全不知道二丫是二姐,他还有个大姐。大丫去年嫁人了,前脚把她瘫在床上的奶伺候走了,后脚就从乡下嫁人成家了,杜小娟都没让她大闺女回来过。

“妈,来给我开门。”小远在门外喊,苏愉刚开门就两个孩子手上提的老南瓜。

“我姥爷让我们拿的,他说他种的南瓜今年结了好几个,他跟我姥吃不完,让我们提两个回来。”小远看门开了,把南瓜递给他妈,直接骑在车上冲进去,平安跟在后面也有样学样,提着车把压在门槛上,非要找颠簸的刺激。

第二天苏愉去了趟果园,把她定好的大鹅装麻袋里给提了回来,鹅已经先被杀死了,苏愉回来时平安已经把水给烧开了,接过大鹅塞在水桶里就浇开水烫毛。

“妈,我已经把面和好了,半边南瓜四瓢面一坨老面疙瘩,你看看面发起来了没。”小远跟在他妈后面一起进了厨房,掀了锅盖给他妈看面盆。

“可以,就是下次捣南瓜泥可以再碎一点,你看,面里还有南瓜块儿。”苏愉指点这个喜欢做饭的儿子,掐掉指甲大的面揪,搓开给小远看,“呐,是南瓜嫩皮,不要舍不得削。”

“其他都很好,做饭比我好吃的那天不远了。”苏愉手搭小远肩膀上,鼓励他继续勤奋练习。

“小远,别听妈忽悠,她是想偷懒,等你学会了她就当甩手掌柜了,不再做饭了。”平安探头进来,在苏愉要掂勺子敲他头的时候又嘿嘿缩了回去,提着桶蹲在流水沟旁边拔鹅毛。

“臭小子,以前你俩张嘴闭嘴要吃这吃那,就不许我享受一天了?再咕叨我今天就不动手了,饭菜交给你俩做。”苏愉撵出来给了平安两雷蹦子,看他疼的呲牙咧嘴还带笑,笑骂道:“就喜欢撩贱,非得掐你两下、拍你两巴掌你才舒坦。”

“你不也在笑,你就喜欢这个调调,别不承认。”平安说罢,支愣着两个胳膊蹦起来,躲她两步远,贱兮兮地看她,半是挑衅。

苏愉剜了他两眼,没如他意去撵他,踢了踢桶指使他赶紧拔鹅毛。平安没说错,她的确喜欢这种有疯有闹的家庭关系,平安跟小远待她有些似同龄人,能开开小玩笑,说笑打骂一通,母子三人相处更自在。

鹅炖下锅了,苏愉揣面,等馒头膨大了就放进院子里烧着大木柴的大缸里,这样烤出来的馒头表层焦黄,吃着又甜又香。

两个小子在厨房烧火闻肉香,苏愉把上午没排完的蒜瓣都摁进土里,听着巷子里有羊咩咩声,小黑跟它狗闺女小花又是摇尾巴又是低声叫,她走过去打开门,果然是她爹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