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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养娃种树(165)

“妈,你给我爹收拾几件衣服,我带他去晋城看病去,记得带件厚褂子,免得变天了。”苏愉直接去找老太太。

余安秀惊喜,嘴上不住说好,她倒腾着收拾了衣服又去和面,说是要烙一大张饼子让他们路上吃,现在她就指望老头子,他病好了能多活几年,她也有个伴,有个为她着想的人。

“走吧,你要不走那只能是你小女婿扛你走了,他要是扛不动我就去喊我三个姐夫,我也不让他们出钱,就出力把你扛上火车就行了 。”苏愉等墙砌起了,帮忙的都走了,她才开始威胁。

看老头绷着脸瞪着自己,苏愉也不怵,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宁津,走过去扯他,说:“你不会真一把年纪了还要人抱着你出村吧?像你娶我妈的时候抱她进村,是抱进来的还是我妈自己走进来的?”

苏老头都气笑了,这扯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等等,我走,先让我进去拿点东西。”

“拿钱是吧?我妈拿了。”她也是才知道,老两口每次去她家住都还把钱揣走了,这是防着家贼啊。

“米面都锁好了吧?”他不放心地问。

“锁好了锁好了,都锁好了,我亲眼盯着我妈锁的。”苏愉把他的衣裳夹在后座上,等他坐好了就蹬踏板,宁津带着重量更重的丈母娘跟在后面。

“这是才回来几天呐?又被苏愉接走了?荣兵这个儿子当的轻松,爹妈由妹子养了。”村里坐在晒场里筛芝麻的人谈论。

苏庆国在一旁听了没吱声,苏愉开了介绍信后叮嘱他别漏了消息,免得村里笑谈更多。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苏愉跟宁津带着苏老头就出门了,他们要赶最早的一趟班车,去县里坐火车。

“这还是我第一坐火车,你妈都没见过这大家伙。”苏老头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眼睛瞅着外面漂过的景色。

“只要活的时间够长,我能见到的你们也能见到。”苏愉剥橘子分给老爹,又问宁津吃不吃。

要坐十四个小时才到站,渐渐的苏老头也不盯着外面瞅了,他不时抿口水,咽下想咳嗽的感觉,不想惊扰睡着的人。

一直到中午,有人开始吃饭了,他才低头出声咳嗽,苏愉递给他一叠纸,等他消停了把泡的麦乳精给他喝,还有一个茶叶蛋和巴掌大的饼子,他现在只吃的了这么多饭。

“爹,怎么想通要跟你儿子孙子断绝来往的?以前也不是没看人脸色啊。”苏愉跟他说话,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哪儿那么多原因,就是看孙子孙女不争气,对他千般好万般好,他们也只听他们妈的话,指望不就就想开了。”苏老头盯着只剩个底儿的麦乳精出神,精神打蔫,又咳的死去活来的,医生开的药喝完了老幺也没再去拿,哪怕她没露一句话,稍稍琢磨都能想明白他身体的情况。

她以为不说就能隐瞒情况,也就她自己以为瞒住了所有人,她妈都猜出来了不对劲她还没察觉。要不是他眼看着不好了,老婆子哪能痛快答应不跟儿子来往。

可能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以前在意的面子啊、子孙啊,通通都不是个事,也不愿意做事全为了儿孙,自己都没活明白,还指望儿孙能突然开窍能看到老人的苦心了?

刚进入晋城,老头就是捂着鼻子也咳的不得了,喝水吃水果怎么都压不住,顶着车厢里人的白眼总是是到站了。

下车了苏愉就拿衣服让老爹蒙住口鼻,这里的空气太糟了,她一个没病的人都有些不适应,也只想打喷嚏。

“挖煤的多,不如我们那边空气好。”宁津在车站里问了要在哪里坐车,票价如何,带着苏愉跟老丈人直奔班车停靠点,等了一二十分钟才坐上车,转了三趟车,在傍晚才到俞远安说的小镇。

“先找个招待所过一夜,明早我们再过去。”宁津问。

“行,听你安排。”苏愉在车上已经被挤的晕头转向了。

“这位同志咳的这么严重,是什么病?”做登记的招待员戒备的盯着苏老头。

“吸烟吸出的毛病,同志你放心,不是传染病,不然我跟我爱人不可能就大咧咧的跟他走一起。”苏愉解释。

“不是最好,给,两间房的钥匙。”招待员把钥匙递给苏愉,给她指了是哪两间房。

从上火车到现在已经两天了,三个人都出了一身的臭汗,这里供应的有热水,还有澡堂子,从头洗到尾,吃过饭就回屋睡觉。

第二天直奔纸条上的地址而去。

“老大夫,我们是俞民安介绍过来的。”苏愉敲开门就先报俞远安大哥的名字,听说俞远安家就在这附近。

“噢,他跟我提过,你们进来吧。”老大夫脸上的神色松懈下来,冲屋里喊:“老婆子,家里来客了,去买点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