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就是陛下的白月光(40)
“小的去京兆府报官,回来后便没见着她们,想来是回去了。”
徐道年闻言闭上了眼,轻叹了口气。
此时,流言定已经在临安城传遍了。
府衙走了过来,说仵作验了尸,身上没有其他致命伤,是投缳自尽无疑。
这一步步环环相扣,司天监监正是拿自己的命设了个局啊!
—
天象有异,司天监监正留下鲜血谶言后自戕。
那则谶言也在百姓间纷纷流传着。
血月当空,天降神罚。
都说是陛下的那条新律令破坏了阴阳,有失风化,激怒了神明,用不祥血月来警示。
一时间民心动荡,张贴在各州府衙门口的律令被恐惧的百姓撕下烧毁。
流言野草般疯长着,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
群臣对此事意见不同,这几日早朝时吵得不可开交。
徐道年同自己细说了,沈长洲深知这是有人给自己设了个局,打算狠狠的摆自己一道。
那人躲在暗处,不知道他是谁,想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些什么,沈长洲没有反击。
他在等,等他下一步行动,等他露出破绽。
沈长洲坐在御书房,看着案台上堆得山高的折子,下意识皱着眉。
伸手去拿茶盏,盏中拿来提神的浓茶已经空了,抬眼去看宋万青。
见他没有要替自己续上的意思,便不动声色的缩回了手。
宋婉清对这次的事情有所耳闻,沈长洲已经好几夜没睡了,下巴冒出了一层青茬,眉宇间皆是疲态。
没忍住开口:“陛下去歇息会儿吧!”
沈长洲没有说话,连头也没抬一下。
亘长的安静后,纸张翻动的声音传来。
沈长洲合上了折子,站了起来,走向宋婉清,越走越近。
宋婉清下意识的朝后退去,直至背碰到了墙壁,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沈长洲伸出手,环上了他的胳膊,俯下身,将头靠在他肩头。
宋婉清身子一僵。
沈长洲察觉到细微的反应,开口:“万青,我有些累了。”
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原本清润的嗓音带着细微的沙哑。
他说他累了。
一时间宋婉清楞住。
沈长洲向来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内心,苦累都一个人扛着,这是宋婉清第一次听到他将自己的苦累说出口。
宋婉清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出声。
沈长洲散落的发丝在宋婉清脸上轻轻挠着,有些痒。
宋婉清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尴尬的垂着。
脑海里想起自己难过时娘亲安抚自己的样子,犹豫着,慢慢的抬起了手,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如此僭越了,抬到一半的手又放了下去。
沈长洲闻到她身上香味,说不上来的味道,以前从没闻到过,淡淡的,却很好闻。
在颈间轻轻蹭了蹭,深深的嗅着。
沈长洲的动作被宋婉清察觉,登时脑子里一片白,心里那残存的一缕理智荡然无存。
宋婉清抬起手,学着娘亲的样子,抚上了沈长洲的背。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沈长洲的脊背一震,随即又放松了下来。
宋婉清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
平稳的呼吸声从耳边传来,沈长洲靠在肩上睡着了。
是他这三天以来,睡的唯一次觉。
在宋婉清的肩上。
—
临安城四起的流言传到了沈苒耳朵里。
沈苒愤怒,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水洒了出来,在桌面上淌开来。
旁边的侍女吓的一激灵,长公主向来和善,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不觉后怕,擦去桌上的茶水,便立在一旁。
“什么狗屁谶言,一个故弄玄虚的骗子罢了!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我去他娘的不祥血月,没见过月全食?”
“神罚,老子倒要看看你整的出什么神罚来!”
“这他妈不是摆明了用迷信恶心沈长洲。”
沈苒暴跳如雷,自言自语的骂着。
周围侍奉的人吓的连呼吸都顿住。
随即冷静下来,这个监正死的有蹊跷,他若是主谋,那他人都死了,图些什么。他不过是主谋的一颗弃子罢了。
谁又能够心甘情愿的去死呢?
如果是被杀的,那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沈苒回到房间。
在床底下翻出个没有拆的快递盒,里头是之前为了写一本悬疑小说,买来积累素材的鲁米诺试剂。
能够让让血液显现的鲁米诺试剂。
快递拿了放在书桌上,还没来得及拆,睁开眼自己就是沈听月了,身边只放着这个快递盒。
沈苒拆开快递,匆匆忙忙将大瓶小瓶连带着说明书都放进布袋里。
她要赶紧去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