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就是陛下的白月光(36)
连眼底的深处都带着笑。
这般没有保留,丝毫不遮掩的笑,沈长洲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了。
笑声停住,宋万青眨着眼,声音里带了丝醉后的迷蒙:“沈长洲,我找到你了。”
随后,又冒出句:“你长的真好看!”
呼出的葡萄味气体打在脸上,湿湿热热的,沈长洲心里好像生出根小刺,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挠着。
那双看着自己的澄澈眼里,满是丝毫不遮掩的爱意。
爱意……吗?
沈长洲拿着茶盏的手颤了颤,带着烫的茶水洒了出来,悉数淋在了手背上,白皙的手背瞬间红了起来。
—
沈长洲将睡着了的宋婉清抱回了小院,替他盖好被子,仔细掖好被角。
坐在床边,看着他呼吸沉稳,好一会儿,才关上门出去。
黑夜里,有一道目光,始终落在沈长洲身上,直至他走出小院。
沈长洲察觉到了,向后头看去,周围空无一人,只有零星几声虫鸣,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
宋婉清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灼烈的阳光打在床上,热的冒出层细密的薄汗。
自己一向有度,从未喝醉过。
只依稀记得自己在小院里睡过去了,后来自己是怎样回房间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脑里泛着宿醉后的疼,懊悔不已,这次实在是贪杯了。
赶到偏殿时,沈长洲正在打磨着成型了的折叠床。
宋婉清从角落搬了把小板凳,在一旁坐下看着。
沈长洲眼睛淡淡扫了他一眼,没说话,随即又专注打磨。
宋婉清的视线停在他右手手背上,白皙的手背红了一大片,起了个不小的水泡,想来是被什么东西烫着了。
刘子高大步走了进来,这几日他闲的发疯,常往偏殿跑,也搬了把凳子,在旁边坐着,一坐也是半日。
“你这手怎么了。”刘子高注意到了他的手。
沈长洲抬头,手上的活儿没停,眼神扫过宋婉清:“无妨,昨夜打翻了茶水。”
刘子高没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
“沈长洲,这折叠床是个稀罕东西啊!”刘子高的眼睛都快长在折叠床上了,拐着弯的暗示着。
沈长洲的注意力悉数放在手上,打磨着不够光滑的地方,全然没听到他说话。
宋婉清在心里憋着笑。
“沈长洲!我家里好像还少张折叠床!”刘子高提高了音量。
沈长洲擦了擦额角的薄汗,眼神淡淡扫了他一眼:“想要这张床的人,都从临安排到邺城了,你上后头排队去!”
边说着,边给折叠床涂上一层清漆。
刘子高硬是呆到了饭点,留着在宫里用了膳才回去。
梁有全来寻沈长洲,有事要同他协商。
沈长洲余光见他走进来:“你来的正好,一会儿派人把偏殿的折叠床送到刘子高府上。”
梁有全张了张口,发现方才都到嘴边的话,被这事一打断,忘得一干二净。
应了是,便退了出去。
出去时,正好碰见回来的宋婉清,两人互相点了点头。
沈长洲放下笔,合了折子,撑着头掩嘴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去歇着。
宋婉清走进来,站在一边,下意识看向他的右手,见他手上起的水泡大了些,暗自叹了口气,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沈长洲察觉到他的眼神,将右手往衣袖里掩了掩。
宋婉清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罐药膏和纱布,伸手将他衣袖往上扯了扯:“陛下,上药!”
沈长洲点了点头,将手伸过去。
宋婉清蘸了药膏,细细的抹着,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他:“陛下要当心些。”
见他絮絮叨叨的样子,沈长洲忍不住轻笑出声。
宋婉清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有些疼。”沈长洲随意扯了个由头。
宋婉清更不解,奇怪他疼还笑什么。
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的放的更轻柔起来。
涂完药膏,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沈长洲举着包成球的手:“宋大夫果真医术高明!”
宋婉清听出了他话里的挪揄,包的实在是算不算好看,面上一阵热。
“不要碰水,千万别把水泡弄破!”宋婉清转述着太医院医官的话。
宋婉清收了东西,边往外走边说:“陛下这么好看的手,若是留疤,可惜了。”
沈长洲看着包的厚厚纱布,动弹不得的手,联想到他说的好看二字,笑了出来。
—
朱雀南街里的无名铺,是全临安最大的木器铺,里头各种新奇的家具,小孩的玩具,应有尽有。
沈长洲坐在无名铺的帐房里,用包着纱布的手撑着头。
“掌柜。”来人走进来轻唤一声,看着掌柜的受伤的手,面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