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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就是陛下的白月光(19)

作者: 徐成枝 阅读记录

宋婉清喝了口茶,当初同父亲说的两件事都已一一应验,不知他又当如何。

陈子介见他出神,唤了他一声:“万青。”

宋婉清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你家中给你递的东西,哥们方才在内务府见着,顺便给你捎了过来。”陈子介将手中的鼓鼓囊囊的布袋递给他。

宋婉清谢过陈子介,接了过来,还挺沉。

天色暗了下来,宋婉清回屋将屋里的灯点了个亮堂。

打开了布袋,里头是两套崭新的中衣,针脚细密,袖口还绣了片叶子。

宋婉清摸着刺绣,想到娘亲借着煤油灯,一针一针绣着的样子,眼里一热。

拿出中衣,里头夹带着的东西掉了出来,是几条月事带,宋婉清本来还担心月事来了,在宫里顶着太监身份不好寻月事带。

娘亲向来心细,宋婉清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底下压了封信,里头简单几字:家中安好,勿念。

看着前世发生的事情,现在依旧在发生着,宋婉清松了口气,自己意外进宫当太监,并没有打乱后来事情的发展。

只是没想到,自己会亲眼见证王仲年去边关任职。

宋婉清脑子顿时开始轰鸣,倏的一片白。

不对!

不对!不对!

前世自己并没有进宫当内侍,自然也没有被酒醉后的王仲年当作是醉仙楼的花魁,也就不会在殿前闹事,可王仲年前世时也真真切切的去了边关。

难不成是自己还是影响了事情的发展。

宋婉清沉默着,就这烛火,将信燃了,跳跃的火苗卷着信纸化成了灰烬。

北境匈奴屡屡来犯,常派骑兵在非开放贸易地区试探,几日前还杀了邺城知州,不痛不痒的来了句误杀,兵部李尚书年事已高,缠绵病榻久,昨日告病还了乡。

沈长洲长睫微掩,视线在名单上的各个名字上流连着,手指随着视线,一一掠过。

自登基来,太子同昱王残余势力未去,朝堂上各方势力盘踞,自己步步为营,拐着弯逐一击破,下手很慢,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

二哥同三哥为了皇位,明里暗里斗了一辈子。

自己毕生所求,不过是三两好友诗酒相伴,朝堂若容得下,便当个不问世事的闲散王爷,要容不下,自己就走的远远的,登界游方,寻五岳览河山,去哪儿都好,去哪儿都行。

偏偏天不遂人意,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人推上了皇位,硬生生套进了这具明黄色的壳子里。

逐渐下移的视线停在名单的最后一行,手指在陈胤二字上顿了顿。

陈胤之才在兵部当个文书,未免有屈才了。

兵部李尚书告病还乡,尚书职位落到了不起眼的兵部文书陈胤头上。

连越多级,从小小文书摇身成了尚书,在大昭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听说还是陛下亲批的。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的通了,这位陛下即位以来,做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自李尚书缠绵病榻已久,兵部堆积的事物一团乱麻,结果这陈胤上任两天,就将兵部打理的井井有条。

陈胤任兵部尚书一职不久,自己在兵部算是最默默无闻那一类,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个尚书怎么就落到自己头上来了。

按他以前的品阶鲜少和陛下打交道,对他的了解也只限于东拼西凑的传闻。

陈胤站在案前汇报着边境的现状,说匈奴挑衅日益频繁。

沈长洲施施然开了口:“陈尚书坐下来喝口茶慢慢说。”

宋婉清识眼色的端来个坐墩,上了盏茶,对于陈胤自己不甚了解,只知道后来官至卫将军,在朝中树敌颇多,弹劾的折子隔三岔五的上。

陈胤谢恩,堪堪对上了沈长洲微阖的眼。

沈长洲浮了浮茶叶,喝了口茶:“北境之事,爱卿怎么看!”

“依臣看,匈奴此番只是虚张声势,看样子也没打算掀大风浪,更何况北境有林小将军镇守,谅他们也掀不起风浪。”陈胤如实答道。

说到林小将军时,陈胤怔愣片刻,随即恢复了神色。

昱王兵变,林小将军得到消息赶到太子府时,太子已战死。

林小将军同太子是至交好友,恨自己未救下好友,悲痛欲绝,自行请命,去北境驻守苦寒之地,再未回过临安。

“爱卿何出此言呐!”沈长洲抬眼。

“两国若交战,于他们而言百害无一利,无利可图之事,他们定不会为之。”

“我们同匈奴虽说算不上什么兄弟国,但边塞大开集市,以牛羊粮食互市,商贸往来尚且友好。”

“若真撕破脸了,我们大不了少吃点牛羊肉,少骑几匹马罢了。”

“北境的冬天严寒,今年又逢旱灾,若没有我们的粮食,他们可不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