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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西面的钟声(42)

作者: 会跑的石头 阅读记录

“不存在,上级已经安排好咾,川南游击纵队派人来接应留下的同志,是汤栓子带人来的。”

“栓子参加游击队咾?这娃子有出息,啥时候你也让我去叙永嘛。”富贵无比羡慕地夸赞道。

“好咾,再说嘛,我们先回去看看耙耳朵,他应该在破口大骂四处找他的百万大洋喃。哎呦!”不知崖上的胡尚彪为何发出了**声。

“大舅,你的脚咋子了嘛?”

“崴脚咾,昨天夜里听鸡脚杆子提的醒,去客栈找秦中举的租子,年纪大了嘛,骨头酥咾,从二楼跳下来时出了意外,不像年轻人那么灵光咾。”

“大舅,我早想问你喃,当年姓秦的是你给勒死的嗦?”

胡保长不高兴地回答,“不存在,我咋子能为了租子杀人呦,龟儿子,把你大舅当成啥子人了嘛。”

“那一定是杨柳相好的干的咾,听说韩德勤是她在南充的同学喃。”癞毛猜测道。

“他嘛,胆子小的像一只小虫虫,全凭一张嘴的假老练。豆像是山高头的轰隆声,外人还默倒是要下雨喃,其实是山上骨碌下来的石头。假比他有勒个破力,杨柳也不会被何阎王霸占做小婆子,一定不是他。”

富贵迷茫了,想了半天,说了几个人,都被保长一一否定了,就连胡尚彪自己也搞不清楚凶手是谁。“走喽,姜家和三嫂子、世富,还押在保公所喃,回去放人哦。对咾,勒盏省油灯让栓子带给徐策政委,给游击队做经费,包油灯的布得留下,否则说是姓乐的偷走的,没凭没证不好交代噻。”随即从上面飘下来那块粗布,忽忽悠悠落在乐仙童的尸体旁。

舅舅带着外甥走了,原来他们是自己的同志呀,刘庆东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可还是多蹲一会儿吧,万一被他俩发现,把自己当成了坏人,那真是百口难辩啊。

“崔二爷!快来看哦,龟儿子掉到悬崖下面去咾。”崖顶又来人了,听说话声似曾相识,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哈哈,喔呵哈哈哈,诸葛亮城楼笑盈盈,适才间停琴弦观山景。耳听得城楼下乱纷纷,旌旗招展空幡引,原来是司马仲达发来的大兵。”有人在崖上哼着川戏,志得意满地往下面瞅着,“花酒豁多咾,神仙也没得救。你们几个下去,把油灯带上来。”刘三哥想起来了,崔二爷是这一带的土匪呀。

紧接着还是那个似曾听到过的嗓音,“没得用咾,老摇,你看那块麻布,豆是用来包油灯的。”

“背时,油灯多半是被人拾走咾,我的一百万大洋呦,遭洗白了噻。”土匪头子暴躁地咒骂着,“锤子哦,严老坎,你七年前豆应该留个活口,让老子费劲找了勒么多年,结果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哦。”

“铲铲,当初我并没的要杀人嘛,是听说何光烈被人枪杀咾,去跟秦管家商量,茶馆两个人分了噻,一人一半,可他不干嘛。说他是何阎王的干儿子,要独吞喃,还要把我赶走。老摇,你说我能咽下勒口气噻,于是寻根索梭把他勒死咾。”那人情绪激动地述说着。

“该死!歪死人咾,都是贪心惹的祸呦。”大嗓门认同道。

“看!草丛里藏着个人嘛,宝贝一定是他拿走的。老摇,是成都省头来的记者!他的相机也很值钱喃。”

刘庆东终于知道杀死秦中举的凶手是谁了,他拔腿就跑,可不能落入土匪的手里呀,那肯定是必死无疑的。猛然间脚下一滑,这回该是青草惹的祸,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就感到有股强大的吸力左右着自己,整个人似旋转不停的陀螺,一下子坠入到水滑梯的圆筒子里,感到在快速地上升。经过了诸多的分支岔口,猛得眼前一亮豁然开朗,从昏暗之中破雾而出,“啪叽”一声重重地砸在木质地板上。

“讲搞的?乖乖舅子,喝死人。”是同个旅行团的老头子从身后把三哥扶起来,还热心地拍去他裤子上的灰尘。

刘庆东看了看周围,还是云中贡嘎的演艺中心,舞台上的民族演员正引吭高歌,弘扬着长征精神,歌颂着我们党的伟大卓绝。

新中国新时代真好!天是明朗的天,人民好喜欢,人民政府爱人民,党的恩情说不完。再没有三座大山,再没有剥削压迫,再没有饥寒交迫,也再没有贪官污吏,和欺负老百姓的恶霸乡绅。三哥为重新穿越回来而欣喜若狂,满怀着对伟大领袖和英明的党的热爱之情,他随着激情澎湃的旋律,情不自禁地跳起了飘逸洒脱的锅庄舞,要把旧社会的腐朽败坏一股脑地扫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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