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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亲家的小娘子(206)

容萱好像突然变得手眼通天,这实在令人瘆得慌。

当年的不对付已经过去很久了,叶蝉现下不想往坏里想她,可是……她也不敢盲目地往好里想她。

主要是,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啊!

容萱沉吟了一会儿,舒了口气:“如果您实在心里虚的慌,我可以记个账本给您看。但里面包括我写话本赚到的钱,您得发誓不给殿下看才行。”

叶蝉:“……我看你账本干什么?”

容萱微笑:“因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她觉得自己近来继写话本之后,人生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级。

包养小鲜肉(虽然什么都没干)、打探情报,这她都体验过了,接下来没准儿还能把更多小孩子从恋童癖的魔爪中救出来。

容萱有那么一点点体会到了“富则达济天下”的酸爽感。

叶蝉在她风轻云淡的炫富中,轻吸了口凉气:“你……是靠钱办的这些事?”

容萱悠悠点头。

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

第133章

叶蝉心下一度觉得,自己应该把容萱的事全盘告诉谢迟,因为他毕竟是一家之主,她又是他的妻子,帮容萱这么瞒着他,好像……不太对?

可叶蝉也明白,一旦告诉谢迟,谢迟势必会当成个大事来问,搞不好还会闹得不太愉快,这实在没有必要。

就像是容萱说的,她没有必要骗他们。那作为交换,她或许也该给容萱留点余地。

但另一方面,叶蝉也怕容萱瞒他们的事情越来越多,有朝一日会闹得无法收场。

于是最终,她和容萱做了个约定。她保证容萱的所有事情她都会继续保密,但容萱要向她保证,所有的事情真的只是靠钱办的,并且,她得保证所有的钱都是通过写话本赚得,不能再有任何其他的来路。

“否则,一旦出了事,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叶蝉诚恳地告诉她说,“府里若被你牵连,我一定不会让你的娘家人好过。”

——叶蝉嫁来洛安的这八年,也不是在混吃等死,容萱还真被她说得打了个寒噤。虽则她和所谓的“娘家人”的情分有限,可作为一个普通人,看着别人的命被系在自己的身上,压力总归还是有的。

于是容萱立刻严肃地郑重起誓:“我保证,所有的事情我都只拿钱办,并且我绝没有写话本以外的赚钱方式——王妃您就放心吧,我倒想到坊门口去胸口碎大石,可我也没那本事啊!”

叶蝉扑哧一笑,接着追问她:“‘瓮中捉鳖’那事,你到底是怎么个安排?”

容萱便斟字酌句地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了个大概,自然还是省去了卓宁那一环。

——她只告诉叶蝉说,自己探到了顺郡王府买小倌儿的地方,花了些钱把所有的小倌儿都订下了。如此,一招行规,如果这些小倌儿要被转卖别人,青楼必须先知会她。

到时候,他们自然能知道对方的动向。

“但如何能正好抓住他们?”

叶蝉将此事转达给谢迟时,谢迟一下子抓住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叶蝉也同样问过容萱,容萱当时的想法是,到时候让谢迟带人搜顺郡王府就好了嘛!

叶蝉被容萱说得噎了一下,告诉她说:“谢迟和他同为郡王,咱应该是不能无缘无故地搜郡王府的……”

“哦……”容萱点了点头,接着又提了个主意,道,“那如果让殿下请旨呢?娈童啊!大罪啊!”

叶蝉沉吟半晌,也摇了头:“万一出点什么岔子,咱扑了个空呢?搜府的阵仗太大。要我说,还是能半路把人截住最好,和捉奸要成双是一个道理。”

于是乎,两个人一起在屋里闷头琢磨了半天,最后终于合计出了个点子,叶蝉便把这主意告诉了谢迟。

“侧妃到时会和青楼说,要让徐成安把订金赔给她,并且会要求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这样,他们所知的交钱的日子,就是徐成安领人的日子了。半路截个胡,不怕他们把人藏起来。

谢迟点点头,心情有些复杂地笑道:“鲜少看你们两个凑在一块儿,这么一凑,点子倒不少。”

叶蝉嘻嘻一笑,又敛去笑容,继续说正事:“可这么做也还有个问题——万一你带人把人截住了,但徐成安一口咬定是他自己买的人呢?到时他自己是死罪,可查不到顺郡王身上了。”

却见谢迟一哂:“我打算把这件事禀给陛下。”

叶蝉不禁心惊。

“我思来想去,我们手头虽然尚无什么证据,但谢连是在与我一起争夺储位的人,我做什么都不合适。”

他自己出手,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到时罪证确凿,坊间也势必会有人说他栽赃。这样的路数,古往今来实在不少见。

所以他必须先禀明陛下,陛下点了头,这件事就成了从上往下办,充其量只是差事落到了他手里。

“……那如果陛下不信,又或者不想办他呢?”叶蝉迟疑道。

“不会的。”谢迟笃然摇头,“陛下信或不信,都一定会查,他绝不可能让一个有娈童之嫌的人登上皇位。最多只是……得先给他看到一些证据,让他相信此事并非我信口胡言便是。”

谢迟先前也在苦恼证据的事情,因为御令卫一旦搜府,动静就一定不小。如若顺郡王无罪,这样的搜查或多或少会毁了他的名声,陛下便难免要顾虑他是否被人栽赃。

但若有个证据就不一样了,娈童是多大的罪?证据送到眼前,陛下自然要一查到底。

现下,叶蝉和容萱商量出的这个办法,便是证据。

于是,这件事便大致定清楚了。未免打草惊蛇,一切安排都未外传。

容萱按照和叶蝉商量好的办法等着徐成安冒出来买小倌儿,谢迟则打算在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当日,再进宫禀话。

如此这般,才能确保杀谢连一个措手不及。

商量妥当之后,他们耐着性子等了好一阵子。到了七月初,御驾准备去秋狝的时候,容萱才终于在去醉香楼时听老鸨说起,徐成安又来买小倌儿了。

“只要了一个,十二岁的。”老鸨在她走进卓宁的房间前,压音告诉她。

容萱点点头:“告诉他,可以。但他得赔三倍的订金给我,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若愿意,本月初十我来见他。”

她说完,老鸨蹙着眉迟疑了会儿,像是听出了她的话里有猫腻。但几度的欲言又止后,老鸨又什么都没再说,恭敬地应了下来,就转身走了。

容萱推开了眼前的房门,乍然看到卓宁近在咫尺,吓了一跳。

“怎么了?”她注意到卓宁的脸色有点发白。

“我……没事。”卓宁摇头,一瞧就心虚。容萱反手关上门,拉着他到桌边坐下,又继续道,“脸色明摆着不好,怎么了?有事你跟我说啊。”

“……真没事。”卓宁笑笑,容萱黛眉一挑,就睇着他不说话了。

“……”卓宁后脊一阵阵地冒凉汗,低头硬着头皮沉默了半天,还是架不住她这么看,一咬牙站了起来,心慌意乱地去开柜子。

他很快取了个巴掌大的木匣子出来,转回来放到容萱面前:“夫人您……生辰在年底是不是?我给您买了个礼物,您看……”

他忽然嗓子里噎得说不下去了。容萱信手打开匣子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对水头特别好的羊脂玉耳坠。

她的头一个反应便是:这得多少钱啊?!

估计少说也得四五十两银子——那是什么概念?是她近一年的月钱,洛安城里的半套宅院。

这钱如今她是不缺了,可对卓宁来说……

容萱锁着眉头看向他:“你有闲钱就好好攒着,你赎身才是大事,我不缺这些东西。”

接着却发觉卓宁紧咬着牙关,好像有什么很复杂地情绪。

“……”容萱闷头想想,自己也觉得好像收到礼物就反过来怪人家是不太好,于是改口道,“好吧,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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