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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偏执帝的豹崽崽(216)

天地颠倒,洛白这次做好了被重重摔下地的准备,没想到尚在半空中,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跌入一个坚实却熟悉的怀抱。

当对上楚予昭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后,洛白顿时僵住不敢动了。

那匹马还在转着圈狂奔,楚予昭也不管它,只将洛白举在面前,一人一豹就这样四目相对。

“非去不可吗?”楚予昭问。

他的表情很严肃,声音也很冷硬。

洛白点了下头。

非去不可。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临危险。

“可是很危险。”楚予昭终于没有找其他理由,而是说了实话,“超出你想象的危险,也许都不能平安回来。”

洛白看着他的眼睛,伸出了一只爪子,轻轻按上了他的胸口,感受到那有力的心跳后,又收回爪子,按上了自己胸口。

如果你那儿不会再跳动,那我这里也不会再跳动了。

停住的大雪再次纷纷扬扬飘落,有一片落在小豹眼睫上,瞬间又化为水珠,像是一滴欲坠未坠的泪水。

楚予昭看出了他无声而坚定的誓言,终于叹了口气,将小豹拢入怀中,闭上眼埋在他头顶,低低地道:“那就一起吧。”

他就这样抱着小豹站在雪中,抱得很紧,洛白被他勒得险些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才将头挣出来,搁在他肩上,看着那马儿还在绕着圈跑,露出了一个微笑。

第二天尚未破晓,晨星还挂在天空里,大军便开拔,浩浩荡荡地去往宁作。

楚予昭一身戎装黑铠地骑马奔在最前,后面紧跟着几百禁卫。他腰佩枫雪刀,骑下战马也披甲着铠,甚是气势威猛,只是身后却背了个竹篓,有些不伦不类,让浑身气势大打了一个折扣。

一只毛茸茸的小豹站在竹篓里,两只爪子扶着楚予昭肩头,被风吹得半眯起眼,也不妨碍他一脸的兴奋和激动。

这是成公公找来的个竹篓,刚好可以将洛白装在里面,篓口宽大,也不妨碍他自由进出。

小豹不时会伸出一只爪子,握成圆圆的小拳,只弹出一根短爪,坚定地指着正前方。

嗷!

给我冲!

楚予昭发出一长串大笑,果真扬起马鞭,更快地向前疾驰而去。

天空逐渐亮了起来,左前方出现一座高耸的雪山,楚予昭用马鞭指着那处山峰,大声对洛白道:“看见那座山了吗?叫做楠雅山,也是当地人的圣山,传闻他们信奉的兽神阿穆措,就住在这山上。”

阿穆措?楠雅山?

洛白没听过阿穆措,但觉得楠雅山很熟悉,突然想起在来边境的路上,遇到的那个叫刘四好的老头,就问过他是不是要去楠雅山。

初升朝阳下,静卧着一座披云顶雪的山峰,缥缈雾云中透出种纯粹的白。山峰直耸云霄,雄浑巍峨,冷峻圣洁。

洛白在看见这座山的时候,心里便浮现出一种奇怪的感受,像是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被轻轻触碰,勾出了一声轻响。没有缘由地,心头浮起了某种念头,像是有道声音在轻轻催促,催他靠近那座山。

“怎么了?半晌都没有声音,是不是冷?”

楚予昭的大声询问唤回了呆呆失神的洛白,他这才转回头,用爪子拍了下楚予昭的肩,示意自己并不冷。

大军一路疾行,沿途山顶上的达格尔哨兵,慌忙燃起了烽火,伴着那轰然腾起的烈焰,楚予昭率军纵马飞驰,如同汹涌的海浪线,在达格尔人吹响了应敌号角时,已经涌至宁作城外,黑压压地停在了平而广的山头上。

前方就是宁作城,城头上挂着一排头颅,那是当初城破时誓死不投诚的将士,城中央还有几处冒着黑色浓烟,翻卷着升入天空。

而达格尔军队,除了少部分入城,其他都驻扎在城外的一块空地。当迎敌号角吹响时,正是午饭时间,大大小小的帐篷间燃着篝火,上面还烤着牛羊腿。现在他们一片忙乱,匆忙拿武器着铠上马,推挤着去城墙外集合,那些羊腿都已经被烤得一片焦糊。

和山脚下大喊大叫乱成一团的达格尔人不同,山头上的大胤军队列整齐,军容肃穆,数万人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有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只雄鹰突然从天空掠过,发出长长的鸣叫,打破了山头上犹如凝滞住的静谧,楚予昭举起手中枫雪刀,从胸腔里怒喝出两个字:“进攻!”

震天的喊杀声突然骤响,大军如决堤的奔流,从山头四面八方俯冲而下。每个士兵都抱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和勇气,无畏无惧,因为冲在最前方的那道身影,正是他们的皇帝。

洛白紧紧抓着竹篓边缘,一颗心蹦得像要跳出来,他刚张开嘴跟着嗷嗷了几声,想到马上就要打架,又腾出手摸了摸颈子上的稻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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