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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冲喜(118)

这变故虽有些突然,可满座暗卫与太子亲卫,本不至于出事,只是今日延景明弄了这么一大桌酒宴,众人大多都喝了些酒,反应略有不及,那一时间,仅有暗卫首领、延景明与秦卫征做出了反应。

延景明跑去同暗卫们学习中原的牌九了,他离得太远,匆忙之间根本难以赶到温慎之身边,暗卫首领反应倒是及时,可未曾来得及出手,屋梁上又跃下几名刺客,将他阻拦在外。

秦卫征惊慌失措,那刺客的刀刃已在眼前,而他的配剑却解下放在桌案的另一侧,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反应,几乎毫不犹豫便伸手去挡那剑刃,一手扯着温慎之退后,像是不顾性命安危,也要以身躯将那刺客挡下。

温慎之稍稍一怔,未及回神,那剑刃已到,却只来得及在秦卫征手上划出一道血痕,延景明已拽着那刺客一把将人摁倒在地。

他用的力道不小,那刺客好像一下便被砸晕了过去,暗卫也将其余几个刺客收拾妥当,温慎之还稍怔了片刻,方才急急按住秦卫征的伤口,转头冲着暗卫首领道:“找大夫!”

秦卫征自己就会包扎,那伤似乎也只是皮外伤,并不算太严重,只不过他惊魂未定,先看了看温慎之是否受伤,随后才安下心来处理伤口,其余人更是一阵慌乱,那几名刺客也被暗卫捆住带了下去。

一切好像就此结束,秦卫征看着那刺客的背影沉思,温慎之气得一拍桌案,同暗卫首领道:“严刑审问,一定要把幕后之人给孤揪出来!”

……

闹剧收场,延景明陪着温慎之一道送秦卫征回去休息,而后两人离了秦卫征的屋子,延景明拉着温慎之的胳膊,小声同温慎之嘟囔,道:“窝的演技,很不错叭!”

温慎之小声:“你真把那人砸晕了!”

延景明:“米有!窝扶着他的脑袋!”

两人走到长廊转角,瞥见暗卫首领在那儿等他们,三人互相交换一个眼色,暗卫首领便开了口,声音不大,却极为清晰,道:“殿下,他们已经在招。”

温慎之问:“也是那边关来的刺客?”

暗卫首领回答:“是,其余之事他们不肯多说,可有一人已有些松口,只要再上几轮刑,臣相信他扛不了多久。”

暗卫首领说完这句话,延景明偷偷将目光往侧边一瞥,便见已有几名亲卫已听到了他们说的话,这等大事,想来要不了多久便会在亲卫与暗卫之间传播开来,而只要往外一传,他们的目的便已达成了。

……

刺客被关押在几名暗卫的屋内,到了后半夜,几名暗卫轮值,新换来的暗卫困倦不已,有些松懈,一时未曾注意,便有黑影溜进了身后的屋子里。

那人进了屋,一面要为几名刺客松绑,一面压着声音便道:“此事与殿下本无关联——”

他话音未落,延景明已从暗处跃出,口中大喊:“原来素——”

延景明后头所有的话都卡在喉中,足足顿了半晌,方才愕然开口。

“右蟋蟀?”延景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素泥。”

第49章 坦诚

四周灯火亮起, 秦卫征怔在原处,愕然抬首,看向周遭。

暗卫首领靠在窗边, 方才也不知是在何处隐匿了身形,而其余暗卫从外开了门, 迅速将秦卫征围困在屋中,连方才秦卫征想要解救的那几名“刺客”,都已自己解开了绳索,对他刀剑相向。

温慎之在暗卫之后跨进屋中, 他看着秦卫征, 没有言语,也不知如何言语,他像是在等待着秦卫征的辩解,希望秦卫征能说出自己如此做的理由,哪怕那个理由只是编造的谎言借口,也比从头到尾毫不辩解要好。

可秦卫征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他本来就不擅言辞, 更不擅同人辩解, 更何况他心中本就有愧,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觉得殿下绝不该原谅他, 他便站在原处沉默不言,好似已决意认了罪一般, 连一动也不动。

没有人问话, 也没有人辩解,暗卫首领也不知该不该在此刻将人带离此处, 过了好一会儿,延景明终于忍不住了。

他方才就躲在暗处, 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得真切,连秦卫征方才说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无论如何,他也不敢相信他们设局引来的,竟然会是秦卫征。

延景明跨前一步,抓着秦卫征的胳膊,认真询问:“右蟋蟀,泥说,素不素有人在逼泥。”

秦卫征:“……”

延景明又转头看向温慎之,道:“泥们刚才都听见右蟋蟀说的话了,这件事一定有隐情。”

温慎之:“……”

所有人都听见了方才秦卫征说的那几句话。

秦卫征说此事与殿下并无关联,他像是在同这些刺客讲道理,好为温慎之开脱,更不用说方才这些装着要“刺杀”温慎之时,秦卫征毫不犹豫挡在了温慎之面前,若这些人真的是刺客,只怕那时他便已没有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