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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可摘星辰(25)+番外

这审美也真的是罕见。

主持人也真是舌灿莲花,把这蜡像夸得简直只有天上有,人生哪有几回见,来的也大都是那男歌星的粉丝,场面很快被控制下来。

男歌星声情并茂地回忆出道以来的各种往事:“感谢你们一路以来的支持,没有你们,就没有站在这里的我。是你们,成就了现在的我……”

说到动情处,还恰到好处地湿了眼眶。

粉丝们看了自然又是好一阵心疼,场面被渲染得很是感人。

周星辰却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她越过人群走出来,心里有几分不平静,拿出手机发了条微博。

“你在云端时,他需处处仰望你。而如今你已远去,他却筑起高台,受人拥捧。有时候会替你不值,但细想想,又觉得你不必把时间浪费在那种人身上。”

一刷新,底下多了十几条评论。

“大大这是怎么了?”

“大大你在XX蜡像馆吗?我也在现场啊,求面基!”

周星辰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开了定位,觉得有些不妥,把微博删除了。

傅衡光当初退圈后,还被那位男歌星泼了一盆脏水……

她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浑浊起来,也不愿再细想下去,出去外面透完气,回来时夏天还在忙。

男歌星的助理吹毛求疵,抓着夏天询问各种和安保机器人相关的细节。

周星辰只好又退出去。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目光扫过一个个形象逼真的蜡像,很快找到属于小舅的那个,他一身正装,端坐在钢琴前,侧脸含着温柔。

他的十个手指都被摸得掉色了。

她看了一会儿,想起傅衡光的蜡像也在这座馆里,而且也是选的坐姿,有些好奇,他的蜡像身上会有什么地方被人摸掉色?

周星辰顺利找到目标。

“他”坐在椅子上,右手抵着眉心,正闭目养神。

以前他的蜡像一出来还被粉丝们笑称是“沉思者”的翻版,实际上她跟他求证,纯粹是因为这是他熟悉的动作,现场制作当模特的时候也最不费力气。

不像有个影后,为了展现自己最美的风姿,愣是手撑着纤腰站了几个小时,等结束的时候,连嘴角都笑僵了。

周星辰也在旁边坐下来,不敢坐得太近,光是这么看着,心跳就快失控。

从远郊观星回来,稍稍冷静下来后,她就一直稀里糊涂弄不清,到底那时候亲到他了没?

确实是有碰到的,但不确定是不是他的唇。

抓肝挠肺的总想得到答案,然而,总不能和他求证吧?

在这方面像白纸一样,真的是……太让人羞恼。

眼下,四顾无人。

她慢慢凑近,如愿以偿地亲上去,惊讶地发现那唇不仅温软,而且触感真实,她心头一震,一睁开眼就撞入一道带着浅笑的视线。

“蜡像”不仅会笑,还搂住她肩,压低声音喊她:“宝宝。”

周星辰整个人都懵了。

第二十一章

周星辰已经很久没有听人喊过自己“宝宝”,听爸爸妈妈说,小时候她长得白白嫩嫩,格外讨人喜欢,加上又是家里唯一的孩子,自然是宝贝得不得了。

三四岁开始记事那会儿,周围人都是“宝宝宝宝”地叫,弄得她还一度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名字,不过稍长大后,这两个字也随着那天真烂漫的年纪,渐渐从生活中消失。

在周星辰看来,它意味着一种亲密关系,是只有很亲近的人才可以喊的。

不过,这是重点吗?

重点不应该是——

说好元宵节后才回来的人,不仅提前一天回来,还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蜡像馆,而且摆出和他的蜡像几乎一模一样的姿势,害她……害得她……

傅衡光好整以暇地靠着椅背,欣赏她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心底一片柔软,嘴角却怎么也抿不住。

电话里和她说等他回来,其实哪里等得住?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索性把几件重要的事处理完,其他琐事托给实验室的同事,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匆匆去机场了。

最近的航班是夜航,连着飞了十多个小时,神经一直紧绷着,翻来覆去,林林总总算下来,睡了一个小时不到。

走出机场时还安慰自己:“梦都是反的。”

估计应了那句老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太在意一件事,太在乎某个人,潜意识会把自己的不安和忐忑投放到梦里。

如果可以得到她的回应,那么用余生全部的运气去换,也未尝不可。

他等得太久了。

阴差阳错蹉跎的那些光阴,是对他的惩罚,很重很重,每一笔几乎都深到骨子里。

是午夜梦回,恍然她已嫁为人妻,还生了个乖巧可爱的女儿,丈夫对她极好,家庭和美甜蜜。

后半夜别想再睡。

天亮时,烟灰缸里积满烟头。

希望她过得好,又难过这份幸福不是由自己来给,更害怕她过得不好,性子那样软,很容易被人欺负。

每每生起这样的念头,回过神来时,人已到了机场……

这次回来的情形也差不多,一下飞机就直奔南大,等待的间隙拿手机刷了下微博,知道她现在在蜡像馆,想见她的心情太迫切,于是想都没想就过来了。

到了现场才知道今天下午有个隆重的揭幕式,还来了不少记者,热闹非凡,他干脆找了张椅子坐下,数日来累积的疲惫铺天盖地袭来……

闭眼养了会神,察觉身边有人坐下,哪怕不用双眼去看、耳朵去听,光是闻着那股淡淡清香,也能轻易分辨出她是谁。

这世上除了她,还有谁能给他这样强烈的感觉?

他微微睁开眼皮,就看见她凑过来,然后,嘴唇被她亲了个正着……

这次是真的亲到了。

“傅衡光,你太坏了,真的太坏了!”

女孩娇嗔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清晰,傅衡光挑眉,语气有些无辜:“我怎么坏了?”

周星辰此时又是惊喜,又是心慌意乱,各种情绪交错:“你吓到我了,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哪里还说得出口?

然而,傅衡光那么聪明,一看她表情就把事情理了个大概,有些无奈地抵唇笑了。

周星辰为掩饰心里的紧张,故意凶巴巴:“你不准说!”

完了完了。

言语上威胁也就罢了,怎么还那么冲动捂住了他嘴巴?

手心里像有一道电流划过,跟着心口一紧,她慢半拍地想收回手,被他轻握住,裹进手心里。

四目相对,彼此的眼底都有亮光微闪。

“星辰,”傅衡光的语气变得格外认真,“现在能告诉我你的答案吗?”

她垂下视线,白净的脸上又是开心又是腼腆,好半晌才出声:“你、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我想听你亲口说。”他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

以前没少牵过手,可这一次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她又重新抬头,一瞬不瞬地看他,他眉梢眼角都叠着笑意,似藏有光风霁月,温柔得不可思议。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好。”

话音还未消,整个人就被他抱住,抱得那样紧,两人之间再无阻隔。

“傅衡光,”周星辰埋在他颈窝里,“我快……喘不过气了。”

傅衡光的手臂渐渐松开,仍把她圈在触手可及的范围里,他低下头,温热气息随之拂过耳边,她就生出某种直觉——

他想吻她。

所以……这就算是……在一起了?

“对不起,”他低声说,“我来晚了。”

周星辰轻揪住他衣袖,满腹情绪哽在喉间,想跟他说,没关系的,只要你来了就好。

这时,一阵说笑声传来,十几个拿着相机、摄影机的记者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她警钟大起,想都不想就拉起傅衡光:“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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