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父亲的大树(46)

安维道,“最好不要去,素素不喜欢被人打搅,你会让他很生气的。再说,他是我的老婆,你这是什麽意思?”

杰拉德道,“素素本就有选择的权利,安维,你不觉得我有和你一样的公平竞争的权利吗?”

安维道,“我真不这样认为,我和他几年前就在一起了。”

杰拉德道,“但是到现在,素素连kiss都不愿意和你有。”

安维要恼羞成怒了,说,“中国人都很矜持含蓄保守,你懂什麽,我们只是从不在有人的时候表现亲密。”

杰拉德道,“但是他现在还是处男。”

安维,“……”

安维愣了一下问,“你说这句话,难道你有比我更清楚吗?”

杰拉德道,“一看就知道他完全没有性经验,而且他的导师和欣赏他的画的人,都能够看出来他没有性经验,他的画里不是没有情欲,而是最纯粹的渴望,渴望着有人带着他去感受欢愉。很显然,你没有办到,不是吗?”

安维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但是又没有办法反驳杰拉德。

杰拉德继续说道,“也许我才是他命中的真命天子。这是你们的中国话,是吧!”

安维,“……”

安维自然也很想和黎素发生性关系,但是黎素根本不愿意,他又怎麽能够强迫他。

安维叹了口气,斩钉截铁地说,“你不用白费力气了,素素不会喜欢上你。”

杰拉德道,“这个你就不明白了,我会比你做得更好。要是素素有一天爱上了我,你会祝福我们幸福的吧。”

“操尼玛!”安维用中文骂了一句,又换成法语说,“我说了素素不可能喜欢上你。”

杰拉德神秘地道,“我们等着瞧。”

长得漂亮,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黎素总要遇到很多麻烦,所以到了夏天,他经常就戴着帽子和墨镜,这也减少了不少麻烦。

只是杰拉德总是来黎素和安维的房子里,这让两人都很厌烦,只是黎素想着他是安维的朋友,不好当面发作而已,而杰拉德还以为黎素已经对他有了一些好感。

黎长恩多次来法国看黎素,因为以为黎素还厌恶着他,所以并不敢让黎素知道自己来了,害怕黎素会躲起来,趁着黎素去了他导师那里,黎长恩就进了黎素和安维住的房子,安维接待了他,黎长恩去黎素的画室和卧室里都看了看,而且在黎素的卧室里坐了好长一阵,黎素的房间收拾得很整洁,书架上全是书,书桌上则有好几本笔记本,翻开来看,全是黎素有力而飘逸的字体,黎长恩在他的书桌边坐下,捧着黎素每天写字的本子,心里就满是酸楚的感动。

而黎素的画室,他也能够看很久,黎素的画比以前又有不少进步,黎长恩抚摸黎素一笔一笔涂抹好的画,就像是抚摸着黎素的肌肤,心中酸涩难当。

趁着黎素没回来,他就只好离开了,去黎素回家的必经之路的咖啡馆里坐下,一直看着窗外,等着黎素路过。

黎素过了很久才匆匆走过,已经是秋天,他戴着棒球帽,穿着很随意的长袖T恤衫和牛仔裤运动鞋,背上背着一个简单的运动包,手里抱着袋子,长面包从袋子里伸了出来,黎素目不斜视地从咖啡屋外面走过,走了一截,突然在一棵树旁停了下来,像是若有所感,回头来看,路上行人并不多,或急或徐地走着自己的路,并没有人在特别注意他。

但是,他依然站在那里向後看了好一阵,那回过头的姿势,浑身沙发出的优雅而宁静的气质,区别於街道上的任何人。

黎长恩退回咖啡屋里,站在门里面,心跳如擂鼓,他一向处事不惊沈稳内敛,现在却因为怕被黎素看到而紧张。

等他再走出咖啡屋,黎素已经消失在了前方的路口,他消瘦而单薄的背影,让黎长恩心痛,却没有办法跑上前去给予他拥抱。

黎素回家之後,进了卧室,就马上发现了不对劲,他的感觉非常敏锐,即使黎长恩将他的笔记本的顺序也没有拿乱过,但黎素依然知道自己的房间里进了人,他放在桌子上的钢笔移动了十五度的样子,房间里没开窗,不会是风吹的。

他放下自己的东西,又去换一身轻便的家居服,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在床上放下,又脱了牛仔裤坐在床上,他突然之间一愣,然後飞快地起身,撩开他放的衣服,果真在那里看到了一枚银质的袖扣,看到袖扣的那一瞬间,黎素就趴在床上哭了起来,将脸埋在床单上,低低地呼唤,“爸爸……”

他把袖扣收了起来,放进装他贴身玉观音的锦盒里,又锁进柜子里。

他知道黎长恩来过了,却只能装作不知道,只是之後精神就不大好,时常发呆,吃饭的时候甚至把叉子掉下了地,安维问他怎麽了,黎素也只说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

安维说他,“你那麽努力学习做什麽,随便点不好吗?”

黎素说,“我才不像你。”

把安维堵得不知道说什麽好。

黎长恩回到宾馆,发现黎素以前送自己的袖扣不见了,在宾馆里到处找没找到,又沿着路找回咖啡馆里去,那麽小的一个东西,怎麽可能找得到,之後只得怅然地算了。

不免就把那一对里的另外一枚袖扣收了起来,再也不敢使用。

☆、第四十九章 不想活

第四十九章

因为知道黎长恩会偷偷来法国看他,黎素时常觉得黎长恩在,因此经常精神过敏,走在路上回头,回到家里抱着被子发呆。

明明那麽想他,但是黎素和黎长恩打电话,却从来不说让他来看自己的话。

黎长恩和恩颜离婚的事情,本来想找黎素说,但是却又无法说出口。

告诉他了,实在怕他误会,担心他为了自己要回国来,他不希望黎素这样,希望黎素能够有他自己的生活,好好地过下去。

黎素的画,在他导师的推荐下,也参加过不少展览,一直评价非常高,他的导师对他非常看重,黎素不仅天分极高,而且非常认真勤恳。从不滥情,也让他得到了很高的评价。

这样的他,得到了很多认可。

虽然被很多人喜爱追捧着,但是黎素知道自己并不开心,自从从家里离开,就再也没有开心过,即使在对着别人笑,他也只是礼貌而客气地笑而已,没有欢喜的成分在,画得到了别人的追捧和赞叹,他也只是觉得工作得到了认可,并没有心理上的满足。

天气又冷下来了,黎素将自己裹在厚厚的大衣里面,帽子,围巾,手套,长筒雪地靴,他不让自己感冒生病,但是很不幸的是,依然不可避免地感冒了。

最开始只是咽喉疼头有点晕,他去买了药之後便也没有觉得有什麽,该做什麽就还是做什麽。

而且为了在绘画上的修养,他又去选学了建筑学和园林学的知识,每天课程繁忙,加之又要做创作,每天的基础训练,能够花在睡觉上的时间,总是六个小时不到,不过,他总是很平淡而冷漠的神情,别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疲累,甚至安维都并不全知道,而且他劝说了黎素,也是没有效果的,黎素根本不听他劝,反而会说是安维太不用功,每日只是吃喝玩乐。

黎素简直是要把自己的一切透支,时间,身体,精力,以此来封锁他的爱情。

黎素本以为感冒一个星期就会好,但是却一直没好,却也没有变得更重,只是不时地咳嗽两声,有时候会有些头晕,对於生活并没有太多影响,他自己便也没有在意。

之後安维和他的朋友们自驾游去德国玩,自然也是邀了黎素一起,只是黎素不去,就拒绝了。

这天下了大雪,但是黎素还有考试,冒着风雪去考试之後,再回到家,靴子里因为进了雪而湿透了,冷得刺痛。

他进了自己的卧室,洗澡之後还是觉得冷,就把脚放在暖气管道上烤,自己则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楼下房子大门有被打开的声音,这也许是他的错觉,也许是安维和朋友们玩了提前回来,所以他也没有怎麽在意。

之後听到那人上楼来了,一路径直往他的房间这里走过来,黎素知道自己应该睁开眼来看看是谁,但是脑袋太沈重了,一点也不想动。

房间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看他,他自己知道危险,却一时没法醒过来动弹。

那个男人看了他一阵,反手将房门锁上了,朝黎素走过来。

男人的气息拂在他的脸颊上,他才总算是用意志力让自己惊醒了过来,黎素瞪大了眼睛看向他,杰拉德并不在意被他瞪着,而是突然之间将黎素从椅子上抱了起来,黎素身上根本没有穿多余的衣服,只是裹了一件非常厚非常暖和的长款睡袍,他刚洗完澡,烤一烤脚准备睡一觉来着,不需要穿整齐自己。

黎素被杰拉德抱着扔上床的时候,才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感冒之後一直无法大声说话,此时也是正要骂杰拉德就开始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杰拉德把黎素压在床上,已经拉开了他身上裹着的睡袍,手开始在他的身上游走,又俯下身亲吻他的脸颊颈子,说,“我知道安维不在,素素,我会让你感觉很好的……”

上一篇:流光印记 下一篇:但求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