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忠犬,噫,跑了?(130)
可他……至少是个优秀的皇帝和主上。
再更早些的时候,他就对皇帝对李让的态度有些不解,他对李让不同于任何一个下属,对他独一份的特殊。
好的是对他,坏的也是对他。
教人难以分辨李让在他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位置。
可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之后,那些原本令人不确定的事,逐渐也清晰了起来。
天四也知道,他不是李让,没有办法去体会他曾经经历的事,也不知道他到决定离开男人这一步……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可他作为下属,作为曾经的同事,他总觉得他们……或许不该到这一步。
“他不想去,阁下请回吧。”慕琊指尖发痒,忍不住捏住了挂在腰间,已有几日不曾用过的折扇。
慕琊嘴边带着笑,语气也含着三分客气,指腹轻轻摩擦着扇骨,心头在想什么,谁都不知道。
“哼。”天四根本不屑与这人多说什么。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个人一定是利用了李让,可他如今没有证据,也没有时间和他浪费。
“他情况很不好,如果你现在走了,或许他今夜都坚持不过去了。”天四这话倒也不算胡诌,他的情况的确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只是他不确定,李让是否……能起到一些作用。
可以的话,或许是最好的。
李让眼底的犹豫,几人都看在了眼里。
再让天四说下去,可就不好了。
慕琊捏了捏李让的手心:“那便去看看吧,我知你心善,他这般说了你若不去,一定难以心安。”
以他来做这个决定,总比被天四劝动的好。
他言外之意,便是在说着事本就和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某人非要把关系强加到李让身上,李让心善,看看换个心安罢了。
天四才不管他说些什么呢,反正又不是去看他。
李让见慕琊都这么说了,他点了点头,心底隐隐松了口气,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一旁的慕琊眉头微微拧起,这个姓向的,可真是烦人。
他慕琊本是个极其懂得控制情绪的人,可面对这皇帝,他之前的确是没有忍住。
在明知道这般做可能会引来祸端的情况下,还是没有忍住暴打了某人一顿。
李让转身进了屋,进屋的时候,他的脑袋上已经扎慢了细长的银针。
李让不知这是在干嘛,但是看到这个场景就让他心中颤了颤。床上的男人状态极其不好,只见他面色发乌,满头大汗,张着口好似还在说着什么。
可声音实在太小,根本不知道说的什么。
大夫的表情也十分严肃,大致是情况不好。
李让回头看了一眼天四……看了,可看了又能怎么样,他不是大夫,也不是神仙……自己来不来看这一眼又如何。
那人……
是不是要死了?
李让心头冒出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可他已经感觉到了一阵心痛。
李让知道,自己不想他死。
即便是他们已经不再有什么关系,自己根本想不起他究竟是谁,至今都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
可李让,不想他死。
“你再靠他近些。”天四微微推了李让一把,又贴近他耳边说了什么。
李让往男人身侧走了两步,他有些担心自己会打扰大夫施针,呼吸都忍不住放缓了。
站了一会儿之后,大夫一边摇头,一边给他拔了针。
“能做的都做了,其余的只能看个人造化了,如果今夜他熬不过,大致要准备身后事了。”
他轻飘飘的交代完,就收拾东西走了。
大夫的话好似一闷锤,砸在了李让心头,李让有些不解的按了按心口的位置……
“他……”
李让微微靠近了他两步。
天四方才凑近他耳边说的,不过短短四个字。
“李哥,你听。”
他忍不住凑近,去确认他这般情况下呼唤的是什么。
翻来覆去,不过还是一句又干又无味,丝毫都不亲昵的‘李让’。
“你这般逼我,实在无耻。”他这般,不就是以性命相逼?
他李让又何德何能?能被他这样思慕?
“不管是有再重要的事,又哪能和性命相比呢?我同你本也没有什么仇怨的……若你能似普通人一般与我相处,日后我也不会再赶你躲你了。”
他只要不要那般的奇怪,他其实也并没有那么讨厌他的。
“……李让……”昏迷之中的向曜诀在听到李让的声音之后,便有些激动起来,挣扎着,好似想要睁开眼来。
可他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从昏迷之中醒来。
无数漆黑的诡异的软泥不断的纠缠他,拉扯他,他分明看见了李让,可他们却死活不让他靠近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