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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当爹那些年(141)

他艰难的想要从苏溱溱那里求得一个否定的答案:“娘,不是他吧?”眼神里却已经透露着绝望。

上次询问身世,苏溱溱哭的太过伤心,金不畏便没再问详细情形,甚至连那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能将素来注重侯府夫人形象的亲娘吓到面无人色,除了他还能有谁?

苏溱溱比他还要绝望,眼泪决堤般从眼眶里争先恐后往外冒,早顾不得儿子的情绪了,在金不畏房里团团转:“他说要让你认祖归宗!儿啊,怎么办?他是个无赖,你不知道他有多恶心,你怎么能认他呢?”

金不畏木然站着,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念头:……说的我好像很想多认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无赖当亲爹一样!

我堂堂侯门贵公子,到头来却原来是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种?!

如果眼前的妇人不是他的亲娘,他说不定早破口大骂了——怀着别的男人的种嫁给定北侯,你脑子没毛病吧?

——都怨你!

埋怨归埋怨,认亲爹是不可能的!

金不畏活了二十二岁,从来没这么清醒过,也从来没这么有决断力过:“不行,不能让他活在这个世上!”他奇异的镇定了下来,冷酷的声音如同冰凌狠狠扎进了苏溱溱的耳膜里:“娘,你知不知道他住哪儿?我不能让他活着在城里乱窜!更不能让他出现在父亲面前!”

苏溱溱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才吐出一句含混的话:“可是儿啊,弑父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金不畏被“弑父”俩字给刺激的更坚定了杀心,双眼里爬满了蛛纹般的红血丝:“他不是我父亲!我父亲是定北侯!我是定北侯府的大公子!”

那是他引以为傲的身份,谁想要扒下这层皮,他就让谁死在眼前!

苏溱溱从来没见过儿子这副模样,全身都哆嗦了起来,如同一片风中摇摆的叶子,带着哭腔说:“可是你后背的胎记跟他一模一样……你的眉毛眼睛耳朵全都随了他……我当年跟你父亲之前就已经有了你……”

“那又怎么样?”金不畏发现人一旦下定决心要杀人,连鬼神都无惧:“娘,你清醒一点,我只能有一个父亲,那就是定北侯!姓孙的他必须死!”

他以前怕上战场搏杀是因为自恃身份高贵,并不需要如同普通士兵那样搏前程,万一磕着碰着得多疼啊?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不能除掉孙春愈,母亲尚有不离不弃可依靠,或者定北侯会瞧在以往的夫妻情份上留她在府里,可是他呢?

他这个野种呢?

金不畏不敢赌。

他习惯了算计,被逼至绝境也要权衡利弊,在明知隐瞒无望的情况下,当然是尽快除掉祸患。

“娘,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告诉我他在哪里就好。或者……”他那长久不怎么开动的脑子在危及自身的时候竟然意外的灵光:“既然你能见到他,说明你们私下有联系,你帮我约他好不好?”

孙春愈没想到逼一逼苏溱溱效果竟然意外的好,那贱人竟然在他约定的茶楼掌柜那里留了口信,说要让他跟儿子当面谈。

儿子哎!

为了给便宜大儿子一个好印象,他特意换了新的袍子,还叫了个梳头娘子将头发梳的油光水滑,下楼的时候遇到客栈的伙计,伙计夸他:“孙爷今儿收拾的真体面,可是要去会客?”还得意的向伙计夸耀:“要去见我儿子!”

小伙计嘴甜,夸人都能搔到痒处:“观孙爷的长相,您儿子定然生的一表人才!”

孙春愈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跟伙计借了个灯笼,踩着飘飘然的步伐踏出了闻记客栈,向着约定的地点走过去。

辛惭收起桌上碗碟端回厨房,汇报刚刚得来的消息:“哥!哥!姓孙的说要去见儿子!”

辛诘装了一肚子的北狄细作联络方式,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别开生面的联络暗号,暗暗怀疑这人跟世子有一样的癖号,都喜欢到处给人当爹。

“赶紧跟上,别让他跑了。”他扔下抹布跟菜刀,扯下围裙带了俩兄弟便往外跑。

孙春愈对侯府异乎寻常的热情不说,白日还在茶楼里秘密会见了苏溱溱,两人相谈甚久,说不定就是北狄新送来的细作,在草原上随心所欲惯了,不知道打探情报要格外小心。

金不语手底下的人又不瞎,隔着一条街见到与孙春愈会面的金不畏,姓孙的亲亲热热上前去握住了大公子的手,饱含深情的唤道:“我儿,父亲可想死你了!”当时就傻眼了。

卧槽!

卧槽!!!

孙春愈的儿子是金不畏?

府里拽的二五八万的大公子,难道不是侯爷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