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成替身文里的白月光(220)

她这辈子别无所求,只求夫在子在,一家人不要分开。

日子过的很快,出了正月,乌迩还是跟从前一样冷,耶律加央回来的愈发晚,他带着人寻找新的牧地。

牧地的好坏关乎乌迩人一年的生计,草地选的好,牲畜长的壮实,来年就会生下更多的崽子,战马,牛羊,这是乌迩人的命脉。

虽然没有言语,但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努力。

他们之中有的家人还留在大楚,他们希望家人能挺过这个冬天,希望他们能活下来。

长天是碧蓝色,好像被水洗过一样,凛冽的风吹过土地,吹乱了发丝,大楚关外一片静谧,雪下的很厚,天寒地冻,但是将士们每天还要练兵。

太冷了,衣服和鞋子不够厚,刀枪冰凉透骨,手上脚上都生了冻疮,又疼又痒,军营热水少,伤药也少,根本轮不到下面的将士。

想拿药要一级一级往上报,报到徐景行那里,拿回来的伤药不知克扣了多少,反正都是小事,找麻烦,又不是银饷和军粮,天高皇帝远,皇上也管不到这个。

等将士们染了风寒,传了好多人,将士倒了一片,徐景行才知道这件事。

徐景行说话时呼出白气,这都进二月了,怎么还这么冷,不及往年暖和,而且,风寒来的突然,一下倒了数千人。

军医给诊了病,开了药,徐景行看过药方,吩咐人去煎药。

然后对着军医道:“他们病情如何。”

军营有药,但是不多,而且都是伤药。

军医道:“染了风寒,得慢慢养,还是太冷,风邪入体又受冻,老夫看他们手脚都是冻疮,有的已经烂了,不是已经领了防冻疮的药吗。”

徐景行知道药领了,但显然药没给这些人用,“查。”

病来如山倒,风寒传人,还不易好,几天下去,无一人痊愈,军营里染风寒的人已经有五千多了。

随处都能听见咳嗦声。

徐景行有些犯愁,几天都愁眉不展,西北常驻军,以前也没有这么严重地大范围染病,徐景行还要小心,不能把风寒传给城内的百姓。

有时他也会想,这是不是上天给的警示,老天爷不让出兵攻打乌迩,就算将士们风寒痊愈,出兵攻打,也会大败而回。

大楚兵马强盛,但是,西南,盛京的兵马调不得,思前想后,徐景行给盛京写了封奏章。

言明军营大面积染风寒,恳求皇上三思后行。

这封奏章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用了六天就送到了容誉手里。

蜡油封信,信封写了皇上亲启四个字。

是徐景行的笔迹。

容誉撕开信封,面无表情将信看完,然后吩咐平阳侯去给西北大军送药。

“从民间收伤寒药,让太医院开防治冻疮的要,再收些生姜,这个发热。”容誉一条一条吩咐下去,“现在是二月,时间过得很快,再买一些防暑热的药,一同送过去。”

这回是他思虑不周,既然出了事,那就得想办法解决,并且防患于未然。

风寒,暑热,还有瘟疫,每一样都不容小觑。

容誉道:“军营每天都要拿艾草熏,病人和将士要分开,吃住上让徐景行自己看着来。”

他是将军,知道怎么才对士兵好。

平阳侯连连应下,他很听容誉的话,平阳侯府在盛京低调得很,他夫人也不敢跟以前一样张扬了。

他不敢贪污受贿,也成了属于容誉的一把刀。

容誉点了下头,“现在城中可乱?”

城中不单指盛京,还有其他城,从年前开始,北方诸城的人就开始往南方跑,各地流窜的百姓,难民,让大楚乱了好一阵。

平阳侯道:“回皇上,已经安稳许多了,但是盛京城许多人家把子弟送走,可要……”

容誉:“不必。”

那些酒囊饭袋,留着也无用,真到了关键时刻,跑的比谁都快。

平阳侯讪然一笑,容誉道:“尽快把药送到西北,就近买,各地城守别光吃不干事,明白吗?”

要懂变通,哪里的药好买,哪里离得近就从哪里拿药。

容誉目光一凛,“不许哄抬药价。”

当初朝廷收粮,便有粮商哄抬粮价,那些人如今在地牢里,日子过的挺好。

“微臣领命。”平阳侯从御书房退了出去,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很好,也挺暖和的,他从一个承爵的侯爷变成了皇上御下的肱骨之臣,倘若没有那些事,应是行得端坐得直。

可是,面对皇上,妻子,女儿,再也直不起腰来。

人禁不住贪这个字。

各地调药,西北军营里都是药味,风寒好了,可是冻疮难好,每日泡花椒水最多能止痒,等天气暖和下来才能彻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