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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替身文里的白月光(200)

总而言之,忙得脚不沾地。

到了正月十五那日,山上的工人收拾好行李,准备上山修城墙,以往干活,比如放牧种地,得自带干粮,这回不用,带点打嘴的吃食,多是肉干奶干。

做饭的姑娘们也得上山,舍不得舍不得,也得舍得。

家里爹娘抹眼泪,从小养大的姑娘,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候上山,受苦受累的,这群姑娘们倒是没哭,伸手抱了抱爹娘。

“哎呀,有啥好哭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您还没见过城墙呢,可高可长了,有空您们去看看。”

“山上也不冷,吃的可好了,您没看见我回来的时候胖了吗。”

虽然舍不得家里,但是山上吃得好,按照王妃给得菜谱,做出来的饭菜可好吃了,她们做饭的吃的多,做多了剩下的一人多盛大半碗呢,能不胖吗。

上山也挺乐意的。

离别之情被冲淡,哭的人也有了笑模样。

经过二十多天,山上的雪更厚了,也更不好走了,吊车的绳子被冻得裂开,只得再换,幸好轮轴是铁铸的,这才结实好用。

等人和东西都上去,已是晚上,晚饭简单,煮的热汤,吃的是从家里带的饼子。

今年丰收,粮食比往年多,能给乌迩省一点就省一点,以后有的是用粮食的地方。

而另一边,羽三带着下属,还没穿过荒漠。

没人带着走,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凭着日升日落,判断自己走的对不对,只可惜,今天是个阴天。

天阴的厉害,风很大,漫天黄沙席卷而来,远近全是沙丘,没一会儿这些沙丘就变了形状,根本不知道刚刚自己在什么地方。

今天是正月十五,从盛京到永州只用了十天,羽林军总共二十三人,到沙漠只用了三天,然而一进沙漠,才两天就迷失了方向,

被风沙吹着,头发,脸上,全是沙土。

嗓子里也又干又辣,水带的不多,要省着喝,干粮也不多,羽三不得不承认,他太过轻看乌迩了。

以为商队一个月来大楚两次,他也可以。

下属都没来过荒漠,只能凭借以前训练的经验,分辨哪里是西北,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西北走。

身下的马蹄子陷进黄沙里,□□的时候扬起一阵沙土,羽林军都戴着黑色面罩,却半点用没有。

还没吃饭,土都快吃饱了。

到长岭山脉,不知要何年何月。

羽三还忧心另一件事,上个月乌迩的商队没去大楚,这个月要是去的话,估计已经在路上了,若是撞上……

他没有把握把人杀干净,更没把握在这里见到乌迩人再全身而退,唯一的办法就是躲。

羽三面色愈发沉,“继续走。”

马要喂水,要吃草料,沙漠没水没草,在永州喂的水和草料只够坚持一天多,羽三不想徒步穿过荒漠,更不想把自己的水和口粮给马,毕竟关键时刻,这都是救命的东西。

他想,乌迩人经过沙漠的时候,肯定带够了干粮和水,也会带马的草料。

他又一次小瞧乌迩人了。

难怪敢带着送亲仪仗和徐景行到乌迩,这种地方,来一趟和不来没什么分别。

夜幕降临,一行人要在沙漠里过夜,远处似乎有狼嚎,铁铮铮的汉子,吓得汗毛竖起,大冬天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第二天是个晴天,太阳从东方升起,他们昨日朝着东西方走了一日,走偏了。

羽林军只觉得有口血堵在胸口处,他们来之前去见了徐景行,徐景行人在豫州,闻言只说沙漠里有很多处流沙,若是掉进去,不能挣扎,需得等人用绳子树棍拉你上来才行。

而且沙漠里的沙子随风而动,沙丘不知什么时候就变了形状,所以在荒漠里很容易迷失方向。

最好便是依照太阳,星星,辨别方向。

没有水源,没有食物,还要小心饿死在这里。

羽林军给自己带了足够的食物,他们以为,最多十五天,就能到长岭山脉脚下。

所以只带了三十天的水和食物。

可就算找到了长岭山,回去又是一道难题,已经过去四天了,他们还未穿过荒漠,甚至连一半都没走过。

跟着太阳的方向,找到西北,顺着西北慢慢前行,忽然间,身下的马一个踉跄,羽三功夫极好,做出的反应完全是凭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训练来的,他踩着马背,几个轻巧的翻身,就落到一旁的地上,回头一看,马半个身子已经陷到流沙里。

马发出一阵嘶鸣,四只马蹄越挣扎越厉害,转眼间,沙子就把马吞了进去。

以前,只听过流沙,未曾亲眼见过,生死只是一瞬的事儿。

羽三不敢想,自己要是慢一步,怕是也和这匹马一样,陷到流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