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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月光(57)+番外

作者: 公爵樱桃 阅读记录

这鲜活的一幕让安越想起了《边城》里的傩送和翠翠。

时至今日,她其实都无法理解那个要渡船不要碾坊的傻小二为什么忍心抛下翠翠一个人守着渡船。同样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廖华亭明明知道江震不是个好人还要和他在一起,最后忍受堕胎之苦。

如果爱情注定是悲剧,为什么还要飞蛾扑火?

沈梨总是说她活得太理智太清醒,可是张松菁和安远照的结合告诉她,只有利益是永恒的。所谓爱情,总是会被生活的鸡零狗碎磨得面目全非。

……

比赛结束后,季翔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上岸。水中几十只的鸭子,他捉到手的就已经占了大半。苏元夫跑过去,上窜下跳得像只水猴子。

“嗷嗷翔哥!你好帅!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天哪你刚才抓鸭子那个姿势!简直帅呆了!”苏元夫激动得语无伦次。

姜菀菀拿着相机对苏元夫到现在还没平静下来的状态实属无语,但还是很配合地给他和他心中的偶像NO.1拍了张合影。

拍完之后,苏元夫又想起来:“对对对,还得把鸭子也抓过来拍张照。”

季翔却扫了一圈,问:“安越呢?”

“啊…”一旁的童茜想起来,给季翔递了张干毛巾,“安越姐有事先走了,这是她让我给你的。”

-

喧闹声在背后渐渐淡去,安越和岑冬莲他们说了声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去找个地方休息。

也没说去哪儿。

歌圩节当天也是当地的圩日,镇上赶集的人很多。安越漫无目的地走着,看到街上的角落里有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在摆摊。小小的一张木桌,上面铺了块旧得泛黄的八卦图。

乡下有不少这种给人看八字查五行的老人,在当地都称“半仙”。给个几块钱就能帮你看看手相。准不准、有没有人信,都另说。

见那穿着红裙的女孩在旁边站了很久,老人搭腔问了句:“看手相吗,姑娘。”

安越摇摇头,没看。她找了个地方坐下,用当地方言问他:“您不去看比赛吗?”

“看什么啊,年年都这样,也就唱唱嘹歌的有看头。”也许是没什么生意,大家都去看比赛了,老人清闲着又听她能说本地话,自然而然地攀谈起来。

“姑娘,我看你面相挺好的啊。就是以前的日子过得苦了点,家里还有姊妹,所以不受宠,我说的对不对?”

安越笑:“大爷,您是想开门做个生意吧?”

老人捋着胡子,笑着摇头:“我今儿不做你生意,不收钱。”

安越会心地笑笑。街边角落安静,她手里还拿着刚才季翔给她的那顶棒球帽,一边把玩着,一边用一种颇不在意的语气开口:“您说对了,我确实不太受宠。”

“但不是因为有姊妹,是她原本就不喜欢我。”安越吐了一口浊气,胸腔泛起酸酸胀胀的难受感,苦笑着,“她也信您这个。有老先生给我算过八字,说克她。”

“噢,家里是做生意的吧?现在的生意人也都信这个,还信风水。但八字不合,也有得解,何况我看你面相,之后也是有福气的。”

安越摇头,“可能也是觉得我对她没有任何一点用处吧。她是做建筑的,说我属木却克土,她奠不了基。我妹妹属火,把她带身边还能让她的事业带得红火些。”

安越觉得这有点无稽之谈。小时候不懂,听了只觉得难过;后面知道真相,又觉得荒唐。但现在,开始认为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荒唐的事情,只有冷冰冰的现实。

那就是:这个人确实不要你。

因为这么多年过来,张松菁和安远照离婚后带着张允琪,确实越过越好了。而带着从小身体就不太好的安越,则像个累赘。

安远照死后,被扔在洛杉矶的那几年,是安越最无助的时光。

她从来都想不通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妈妈要妹妹不要我,在那个时候,变得更加无解,也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因为有些人就是会这样,会被无缘无故地放弃。那些荒唐的理由背后藏着冷酷的真相,也许就是你对她没有任何值得被爱的价值。

没有价值就是她的原罪。

第25章 二十五口 阿止,别咬。

下午还有其他的竞技活动, 但季翔没去参加了。回家换了套衣服再来,依旧没看见安越。姜菀菀拉着童茜去玩背篓绣球,一个也抛不中。童茜被她砸了几次之后就开始罢工, 转而向岑冬莲主动请缨,要带着小宝去玩临时搭的一个套圈游戏。

没有办法, 苏元夫只能硬着头皮上阵, 抱着背篓先喊:“说好了啊, 比赛归比赛,你别夹带私人恩怨使劲用绣球砸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