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甜宠文女配不干了(8)

什么城主什么医仙什么谋士,关键时刻还没她家一个丫头靠谱。

这一趟也不算亏,最起码让她知道了自己相处了百年的都是些什么人。

魇儿一脸懵逼的抬起头,不知道自家姑娘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但她也不敢多嘴,挠了挠头上白生生的角,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姑娘明天要去药庐吗?我帮姑娘把东西收拾好?”

年朝夕轻笑一声:“不去了,以后都不用往那地方跑了。”

魇儿下意识地问:“为什么啊?”

年朝夕没有回答,转身走入风雨之中。

魇儿连忙撑伞跟上。

为什么?

因为我不信他们了。

……

两个人离开后,她们身后的墙边突然凭空出现了两个人。

月光之下,一道身影背光而立,阴影之下浓重的五官轮廓分明。

他着一身玄色外裳,微微露出些白色里衬,腰间坠着一把长剑,隐隐露出血色的剑身。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衣袖中伸出,轻轻叩击着剑身,目光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

他身边,一个光头的和尚喋喋不休:“好家伙!这一趟来值了!没想到看了好大一场热闹!”

玄衣少年没有应声,眉头却微微蹙起。

和尚啧啧两声,道:“行了,趁着他们还没回过神来,我们赶紧走吧。”说着就想拉他衣袖。

少年轻描淡写的避开,问道:“你说的那缕出现在城主府的魔气呢?”

和尚啧了一声:“我们刚进来魔气就没了,倒是白看了一场戏,真没想到这月见城城主是这样的人。”

和尚边说边摇头。

少年蹙眉。

一道闪电落下,照亮了他的眉眼,清绝如雪、浓重如墨,俊美到近乎锐利。

第4章

年朝夕微微闭着眼,魇儿为她拆着身后的发辫。

她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又看了一眼,一脸的欲言又止。

再抬头时,就见自家姑娘已经睁开了眼睛,懒洋洋地说:“有话就说。”

于是魇儿大着胆子问:“姑娘,您这一趟……又和几位大人吵架了吗?”

年朝夕纠正她:“不是去吵架了,而是去退婚了。”

魇儿惊吓的差点儿扯掉她一缕头发:“退、退婚?您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

年朝夕又纠正她:“你不应该问我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你应该问我为什么突然想开了。”

魇儿:“……”她快被怼哭了。

年朝夕只能安慰她:“你不要害怕,没了这个姑爷,以后你家姑娘肯定会找一个比牧允之更漂亮体贴的来当你家姑爷。”

魇儿更想哭了:“为、为什么啊?”

年朝夕很认真的想该怎么回答魇儿这句“为什么”。

沉吟片刻,她说:“大概是性格不合吧。”

她和牧允之,可以共苦,不能同甘。

从父亲刚战死到牧允之坐稳城主之位的这段时间,外忧内患,是他们两个离得最近的时候。

而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就不一样了。

牧允之是掌控欲极强的性格,但年朝夕天性霸道张扬,恰恰是最大的变数。

不能被他掌控的,只会被他警惕。

若是两个人之间有爱,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克服的障碍,可他们之间真的有爱情这么个东西吗?

显然是没有的。

于是,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形同陌路。

他所有的爱恨,没在她面前显露过,却全都给了邬妍。

她没见过,便以为他天生就是这样的,其实只是在她面前。

其实不止牧允之,宗恕也这样。

她是把宗恕救出来的人,若是按照一般的小说套路,她是救命恩人,再衣不解带的照顾他痊愈、宽慰他的心结,那妥妥就是救赎小说的开端。

可年朝夕就不,她没那个耐心,也不会照顾人,把人带回月见城之后中间总共就见了他两次,还因为看不得他那精神气全无的模样次次都冷嘲热讽一番。

衣不解带照顾人的是邬妍。

于是,两个月过去,宗恕伤愈,邬妍就成了他最重要的人,哪怕后来她和宗恕几经生死,互称生死之交,她在他心里也比不上邬妍。

所以她想通了。

但既然如此的话,有一件事就不得不考虑了。

——她的死……会不会和牧允之他们有关?

年朝夕招手让给她拆完头发的魇儿过来。

魇儿乖乖过来:“姑娘,怎么了?”

年朝夕:“给我一个梦。”

魇儿习以为常:“姑娘是又睡不着了吗?这次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美梦?”

年朝夕语出惊人:“给我一个噩梦!”

魇儿惊的手一抖,手里的暖炉差点儿掉了。

她结结巴巴:“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