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妄就站在门外,敲门的手还举着,一脸的喜气洋洋。
随即他的视线就落在了房间内。
只着中衣的雁危行,外袍披散的小城主。
两人一站一坐,小城主正俯身给雁危行倒茶,几乎毫无距离感。
净妄缓缓张大嘴巴,脸上的神情在“兴奋”和“卧槽”之间来回转换。
他手指颤抖:“你你你……你们。”
年朝夕困惑不解,还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妖。
心里本来就有鬼的雁危行先意识到了不妥。
他闪身挡住年朝夕,脸色冷了下来:“出去!”
净妄还没来得及应声,身后便突然传来一个女子声音。
“法师,怎么了?我家姑娘她……”
魇儿从净妄身后探出头来。
然后瞬间失声。
下一刻,魇兽的角不受控制的从头发里冒了出来。
啊啊啊她看到了什么!她不过是半个多月没见姑娘,自家白菜被猪拱了啊啊啊!
她这辈子和猪势不两立!
她看着雁危行的眼神中冒着杀气。
一片死寂。
只有年朝夕不明所以,她听见了魇儿的声音,扒着雁危行的肩膀道:“魇儿来了吗?我听见是魇儿在说话。”
终于从他肩膀后探出头来,她一见魇儿,立刻笑得十分灿烂的冲她打招呼:“魇儿~”
魇儿冲自家姑娘勉强笑了笑,看着雁危行的眼神更加杀气腾腾。
什么都没做的雁危行沉默良久,缓缓道:“魇儿姑娘,我若是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一场,你信不信?”
魇儿瞬间冷笑:“是不是误会姑娘说了算,姑娘,你快过来,别在那他身后。”
后面那句话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年朝夕这时候终于意识到不对,困惑道:“诶?怎么了吗?魇儿你是误会雁道君了吗?他人挺好的。”
魇儿:“……”
再说一遍,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她这辈子和猪势不两立!
第60章
这是一个注定鸡飞狗跳的早晨。
魇儿怒视着雁危行,往日里看着还算顺眼的容貌如今只觉得越看越心头火气。
她又看着正扒拉着雁危行肩头一脸懵逼地看着她的自家姑娘,一时间心头又泛起了怜爱。
姑娘又做错了什么,姑娘只不过是个一百多岁的宝宝罢了,都是那雁危行勾引自家姑娘,简直不守男德!
她突然提声道:“净妄!”
吃瓜看戏的净妄:“诶?”
魇儿:“你觉得你在这里合适吗?”
净妄正想说他觉得还挺合适的,雁危行不轻不重的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抚摸着腰间的血色长剑。
净妄:“……确实不是很合适。”
说完毫不犹豫的扭头跑了。
净妄走了,魇儿立刻上前,绕过雁危行,随手拿起被姑娘放在屏风上的外裳,严严实实的把自家姑娘裹了起来。
其间雁危行想回头看一眼,魇儿一个眼刀就飞了过去,冷声道:“雁道君,你觉得你在这里就很合适了吗?”
雁危行:“……魇儿姑娘慢慢叙旧,我先出去了。”
他往外走了两步,又顿住了,没有转头,却轻声说:“兮兮,我在外面等你。”
魇儿正想回一句“你不用等了”,就听见自家姑娘欢快道:“外面雨正大,雁道君出去小心别淋雨。”
雁危行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柔声道:“我会记得的。”
魇儿:“……”淦!这绿茶以退为进的手段用的简直太熟练了!
雁危行终于走了出去,还给他们带上了门,魇儿一边为自家姑娘穿上外裳,一边抱怨着说:“姑娘,您真是越来越没警惕心了,幼时不是您告诉我的不能轻易给男子开门,哪怕熟人也不行嘛,如今您倒是也好好以身作则啊。”
年朝夕这时候也回过味来魇儿是误会什么了,正想好好解释一下,却突然听见魇儿声音一冷,斩钉截铁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年朝夕:“……倒也不必如此绝对,今天你们看到的纯属是个意外,净妄起哄也就罢了,魇儿怎么也跟着瞎想。”
魇儿“哼”了一声,为她系上衣结,道:“姑娘是坦坦荡荡不假,谁知道那雁危行心里有没有鬼。”
年朝夕一心想修复修复魇儿和雁危行的关系,别让他们因为一次莫名其妙的误会就彼此针锋相对了,正想说自己这次还多亏了雁危行把她从噩梦里叫醒,就听见魇儿又冷不丁来一句:“总之,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年朝夕:“……”算了,还不如等会儿下山请她吃猪蹄让她消气来的快一点。
这时魇儿已经为她穿好了外衣,正想再顺势为她整理整理头发,年朝夕却突然说:“魇儿,伸手。”
魇儿习惯了听她的话,几乎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右手已经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