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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换后我和夫君和离了(20)+番外

作者: 春榕令 阅读记录

“省省吧你,”顾皎正烦着,“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张三很快就出来了:“秦大人,令妻请您进去,我家主子也说请大人入阁一叙,她们正在见客。”

“见客?”见什么客?莫非陶竹进去了?

顾皎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完了,她方才着急,忘记了馨月阁不止有一个入口,东面还有个小楼梯可以上去,就连在戏楼后台,来去很是方便。

“大人您进去,小的在外给您看着。”李旭道。

顾皎深吸一口气,按捺住七上八下的心。她穿过蝉翼纱帘子,隔着烫金秋菊屏风,听到房间里传来轻柔的男声。

屋中明灯闪烁,映照得纱帘叠翠流金,陶竹还未卸妆,一身翠玉花冠,正跪在秦骅前,托着秦骅的一只手,柔声细语道:“今儿夫人能来见我,倍感荣幸,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陶竹思念得紧,不知道夫人可想陶竹?”

顾皎心里一紧,忙去看秦骅的神情,她的视线被珠帘挡着,看不清秦骅的脸,只模糊地见他缓缓抽出手,微抬着下巴,许久都没有应声。

陶竹又伸出手去抓秦骅:“夫人怎么了?怎么这般冷漠,夫人以前不是说陶竹的手如羊脂玉,摸上一天都不厌烦,恨不得日夜揣在怀中吗?”

顾皎眼前一黑。

陶竹的确乖巧可人,嘴甜人美,皮肤吹弹可破,她最爱捏他小手,别有一番滋味。

可这只限于她和陶竹私底下见面。

朋友,你捏的不是我的手,是我夫君的,你找姘头找到姘头她正主了!

快松开手啊倒霉孩子!

顾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站在屏风后轻轻咳嗽了一声,屋内声音戛然而止。

在一旁看戏的曲夫人打着扇,这才悠悠出了声:“可是伯爷来了?”

顾皎从屏风后绕出来,直往秦骅走去,步伐稍快,披风在身后猎猎有声。

忽的,她面前闪过一道花影,定睛一看,陶竹挡在了她前面。

陶竹瘦削的身子微微发抖,连带着头上朱翠跟着微颤,碎光点点,他仰着头,眼中粼粼,带着五分惧怕三分隐忍两分不畏强权。

顾皎脚步一顿,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陶竹还有这么琨玉秋霜的一面。

威武不能屈是好事,可当你不屈的其实是你守护的,你守护的该是你不屈的,这件事就有点难办了。

顾皎已把自己当成了半个死人,她低声道:“劳驾让让。”

陶竹梗着脖子:“大人三思!”

顾皎微恼,把他往旁边轻轻一扒——

“哗啦”!

一眨眼的功夫,地上多出了一地的碎瓷片。

顾皎顺着碎瓷片寻去,陶竹不知道什么时候瘫在贵妃榻里,奄奄一息,嘴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夫人……”陶竹颤颤巍巍地向秦骅那边伸出手,一脸的生同被死同穴。

“怎么回事?你别碰瓷啊我告诉你。”顾皎后退几步。

曲夫人啧啧称奇,把玉珠算盘打地噼啪作响,有几分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美妙之韵:“伯爷这一掌可不便宜,青花彩雀盘,五十两,白釉紫霜竹瓶,七十二两,给你打个折,就算七十两,还有那一对巴掌大的和田玉如意,妾身想想市价……大人,您现在欠妾身九百二十八两银子,现银还是票子?”

“百宝架是陶竹自己带倒的……”顾皎抗议。

“伯爷您先动的手。”

顾皎自知理亏,心如死灰,外人看来就是沉着脸想赖账,曲夫人忙站起身往门口靠了靠,生怕她不止赖账还想暴起杀人,毁了人证物证。

室内一片寂静,隔着墙壁,能听到楼底隐约传来的丝竹管弦之声。

“改日送到您府上。”先发话的是秦骅,他抚平袖子上的褶子,起身走到顾皎身边,“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曲夫人笑道:“行,天色不早了,你早日回去。”

顾皎巴不得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脚下生风般往外旋,可越是想脱身,就越是有那不长眼的把她往淤泥里拽。

顾皎刚挑开帘子,方才还吊着一口气的陶竹不怕死地开了口,伸出手十分可怜道:“伯爷,您与夫人本就没有感情,何苦难为她。草民虽对夫人一片赤诚之心,却从未越雷池半步,与夫人之间清清白白。这些年来夫人看我可怜,资助许多,但和那些养戏子的贵妇全然不同,夫人不过是爱听曲,心肠软,才总来见草民,草民自知与夫人云泥之别,只敢与夫人持手相望……”

顾皎脸越听越黑,曲夫人都看不下去了,拿了块帕子团成团,塞进陶竹嘴里,陶竹呜呜咽咽挥舞手,美目中戚戚然然。

李旭等在门外,见人出来,满脸堆笑迎上来:“哎呦!大人出来了?可玩得开心?这位便是夫人吧,许久不见,夫人又美上七分,就算是国色天香的牡丹在夫人面前也甘拜下风,咱们大人真是好福气,有如此风华绝代的美人做正妻,更别说夫人持家有方是京中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