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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换后我和夫君和离了(176)+番外

作者: 春榕令 阅读记录

但正因有她在, 日子有意思许多,此次南行真如平常游山玩水,即使枯山死水, 她总能发现新鲜壮美之处。郡主性子活泼,娇憨可人,虽说娇气蛮横些,也在余忍受范围,如今想来,她在身边利大于弊。

宁王那处余亦修书一封,告之郡主近日情况。你大可放心,磨合已过,她在我这处很好,虽私下后悔,但与她相处时又觉得此行不虚,有她相伴左右,实乃余之幸运。

算算时日,你当入京,京中十月飞雪,当记添衣加饭。又者时局动荡,狼环虎伺,你与太子端当小心行事。若有金钱之需,只管派人联系鹊风楼,虽不算金山银山,救急绰绰有余。”

顾皎停笔,将紫狼毫玉笔搁置于砚台,刺眼的阳光透过竹片百叶窗洒入,金灿灿地映照在桌子上,似是涂了层浓密的桐油。

她回身打开青铜冰鉴盖,吩咐逐月再取两块冰来。外面传来人上楼梯的“砰砰”声,来者是个急性子,三级台阶恨不得当一级跨过,脚步又快,狂风骤雨般冲上来,没有半声打招呼的意思,径直推门进来。

闽南十月天的太阳也不及来者耀眼,这是个十多岁的小娘子,一身绯红色轻薄锦绣,裙袂飞扬,腰间环佩叮当,昳丽多情的小脸与满头晃眼睛的珠翠相得益彰。

“顾皎!”鸾德喊了一声,一边走一边脱下润湿的绣鞋,光着玉足在桐黄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

“刚拖的地。”顾皎吹干墨迹,头也不抬地淡声道。

鸾德坏笑一下,本来人已经走到了软榻前,又折回身,在木地板上又加了几个脚印才罢休。

她躺到美人榻上,翘起二郎腿,脚丫勾起,圆润的脚趾上染了鲜红的蔻丹,红艳艳的,和她这个人一样明艳妩媚,吸人眼球。

“跑哪里玩去了?逐月说一大早就没看到你。”顾皎拿起一只小瓷瓶,用刷子蘸取瓶中液体,薄薄地在信纸上刷了一层。桌子上支了个小巧精致的红泥小炉,正燃着火,炉火上张起一只黄铜平板。

鸾德在白狐地毯上擦干净脚,滚到美人榻深处,拉下轻纱帷幕包裹自己,语气里满是疲惫:“我去游水了,这闽南的天实在是太热,你还成天支个火炉,谁受得了!”

“出去玩记得带上护卫,闽南不比云南太平。”顾皎将信纸拿起来抖了抖,放到平板上烘烤,纸张上的字迹逐渐消失。她这才回过头来,看向鸾德,“下次出去前记得留个口信,不然逐月要担心。”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跟我的老妈子一样!”鸾德端起玉碗,矜持地挑了挑炼乳,“嗯,说了多少次我不爱吃绿葡萄,这是哪家的炼乳,甜成这样,我不是说了一定得是城东李老头家里的才好吃吗?”

她嘟嚷着,又皱起秀眉,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呀!谁放的瓜子仁!这是冰碗里能放的吗?”

顾皎懒得理她,鸾德越有人搭理越来劲,若是随她自己嚷嚷矫情,不一会儿就熄火了。

顾皎拿下信纸,装进牛皮信封里,用火漆封好,后面鸾德还在唧唧歪歪。逐月拿了冰回来,将冰鉴换成新的,接过顾皎递来的信。

鸾德颇有耐心地一粒一粒往外挑出瓜子仁,掀起眼皮子,屈尊降贵地瞥了顾皎一眼,貌似不经意地问了句:“写给谁的信?”

“秦骅。”

鸾德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你写给他做什么!”

顾皎挑起眉毛:“这不是小孩子该关心的事。”

鸾德气得直咬牙,她在软榻上打滚:“我不管!你不许写给他!你们还藕断丝连是吧!”

顾皎从她身边飘过去,拍了拍逐月的肩,逐月点点头,将信收进前襟,低头出了门。

鸾德还在叫嚷,顾皎在窗前铜盆里净手,柔声道:“再吵就扣你零花。”

“不是,凭什么,我和你说……”

“扣一半。”

鸾德噤声,不情不愿地继续吃冰碗。

吃了一半,她耐不住寂寞,出声道:“哎,咱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自从来了闽南和胥山道人见了一面后,顾皎就带着鸾德留下了,这些日子她们都住在顾皎名下的房子,顾皎像是到处留情的浪子,在闽南居然有五六个房产。现在住的三层吊脚小楼就是其中之一,地处南城的闹市,前后各有一个小院子,种了棕榈树和凤仙花。院子隔两个街坊便是闹市,往西走,不出一刻钟便是海滩,码头上往来渔船商船,小摊小贩沿街叫卖,算是此处唯一繁华热闹之处。

她们在一个地方不会停留超过五天,可这里她们已经待了八天了,再新奇的地方也该失去了兴趣,更别说是这样贫瘠无趣的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