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娘子山里汉(1064)
如此作风,再加那张脸,很容易让辽东将士想起一个人。
曾几何时,他们的寇长卿将军也是如此……
将士们心里的怀疑和恐惧日渐减少,必赢的血性和底气重新回到了胸腔。
军心稳固之后,寇长靖下达的每一条军令都是铁令,真正做到了如臂使指、指哪打哪。
可见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的说法不是没有其道理的。
若为将者足智多谋、勇冠三军,他带领的军队所过之处,便如摧枯拉朽,锐不可挡。
若为将者有勇无谋,或者绝地之时干脆连这个勇字也丢了,那么再好的兵也挽救不了大局。
寇长靖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在不被诸方看好的境况之下,给了君臣们一个如此大的惊喜——裘老将军没有看走眼,他不仅是员猛将,还是个精治兵、擅布阵、不可多得的猛将!
万德帝高兴之下,病症都似轻了不少。
他和郑贵妃一心盼着寇长靖早日击退东越大军,待大战告捷之日好借机册立太子。
但不知为何,自六月之后,辽东那边的战事就陷入了胶着,再未有利好消息传来。
眨眼到了九月。
边关风云变幻,京中亦是风起云涌。
万德帝已经接连三月不曾朝,彻底住进了符望殿,仙药倒是不怎么服了,只是开始迷恋起了天理命数。
后宫,郑贵妃一手遮天,冯恩彻底失势,司礼监掌印的职位也被撤去,并被范咸送去了惜薪司。
前朝,郑国公总揽朝纲,披红盖印之权又由范咸掌控,二人配合之下,内阁几乎成了虚设,张相的权利被彻底架空。
当此之时,闵王府的处境愈发微妙。
支持正统的老臣不得已息声,年轻官员更是接连遭到打压,詹事府停课、拥趸人心浮动,本就不利的形势急转直下,闵王府真正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只剩掌宗室之首的老安王和几位元老还肯护佑一二。
这日,季妧从外头回来,刚下马车,斜刺里一道扑来一道人影。
还未近身,就被罗勒飞起一脚踹出了几丈远。
守门侍卫反应迅速的将人带至季妧面前,却原来是个衣衫褴褛的疯妇。
受了罗勒一脚,按说应该伤的不轻,她却不知疼似的,犹自张牙舞爪,呓语不断。
古怪的是,季妧从她模糊不清的呓语中隐隐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前一步,将疯妇乱蓬蓬的头发拨至两侧,盯着其脏兮兮的面容辨认了好一会儿,微微吃惊。
“郭玲?”
第745章 最后裁决
曾经的郭玲好歹也算是清秀佳人,如今却像个行走的骷髅一般,哪里还有半分姿容可言。
尤其她的精神状态……
时而冲周围的人呵呵傻笑,时而狰狞着面目朝季妧扑来。嘴里一会儿嘶嚷着“杀了你”,一会儿又喃喃着“帮帮我”。
季妧不知好好一个人为何会变成这样,想来不过是府中妻妾之争。
她现下没有管闲事的心情,待要吩咐押着她的两个侍卫将其送还忠勤伯府,想了想,毕竟是伯府的女眷,侍卫送回去算怎么回事呢?便让白扣从府中叫了两个丫鬟过来。
看在同乡的份上,原该将她带进府中洗漱一下,但如今局势紧张,大宝安危为重,万事还是谨慎为好,别说是并不熟悉的郭玲,就是再相熟的人,轻易也不能往王府里带。
季妧亲自看着人将郭玲扶进马车,不料前脚刚回到阅微院,送人的两个丫鬟就回来了。
“姑娘,马车到了东市口那疯婆子突然闹了起来,奴婢二人钳制不住她,被她跳车逃了。”
季妧也未放在心上。只是考虑到道义所在,另派了白芍去忠勤伯府知会一声。
白芍刚领命而去,罗兰便进了院子。
“都安排妥了?”季妧问。
“温公子那边早备着了,该交代的也都按姑娘吩咐交代好,就等明天……”
季妧点了点头。
陪大宝用罢午膳,姐弟俩去花园里遛了圈小丁,算作消食。
回来后,大宝去午睡,小丁看了季妧一眼,老实趴在了床榻边。
季妧身边如今有罗家兄妹,虽然也另给大宝安排了人,但因为年后她常外出的缘故,大宝一个人留在府中孤单,便让小丁陪伴在他身边。
从内室出来,滕秀在门口候着。
“听说晌午前在府门口有个疯妇惊着姑娘了?”
季妧摇头“倒也没怎么惊着。”
就是有些吃惊罢了。
别人府上的家事,季妧不知全貌,也不欲多谈,转而同他说起别的。
“张相病还没好?”
自从内阁被架空后,张相便告了“病”,一直在家休养。
这下可好,万德帝已经几个月不上朝了,如今连他这个主心骨也倒了……虽说张相在朝时也没有偏帮过大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