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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与傲骄(69)

楚未便没有去接她。

柳箬回到家时是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进屋就闻到香喷喷的味道,是炖排骨的味道。

柳箬换了鞋往厨房走:“妈妈,你来了吗?”

她问着,只有楚未回答她:“是我做的,阿姨没在。”

楚未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柳箬,就一把把她抱住,“我向阿姨请教的做法,还不错是不是。”

柳箬捧着他的脸,笑着道:“对,闻起来很香。”

楚未搂着她亲了好一阵,一解相思之苦,虽然两人才分开几天时间,但总觉得长得难以忍受了。

柳箬洗了澡,换了一身在家里穿的衣服,便系上围裙炒菜,楚未说他来做,柳箬没允许,说道:“我比较快,别和我争了。”

柳箬只炒了一份豌豆尖,又拌了一份生菜,就将菜端上了桌,楚未盛出排骨来,准备吃饭时,楚未才反应过来:“好像忘了做米饭。”

柳箬好笑地道:“不是好像忘了,是的确忘了。”

她从冰箱里拿出面包来,于是两人就着面包吃菜和喝汤。楚未则很歉意,“下次一定不会忘。”

柳箬则一点也没往心里去,说:“不就是一碗饭嘛,吃面包也一样。”

楚未几乎无法将精神放在吃饭上,一直看着柳箬,面带笑意,柳箬伸手轻轻点他的额头:“快吃了,不然很容易凉掉。”

楚未第一次炖排骨,还算很成功,除了咸味淡了点,没有其他缺点。

饭后楚未将带给柳箬的礼物拿给她,他把盒子放在床上,让柳箬去拆,柳箬笑着坐上床,盘着腿去拆盒子。

楚未坐在她身边搂着她,这情景突然让她有些恍惚,以前似乎遇到过,她愣了一下,想到她小的时候,每次爸爸都爱把她抱在怀里,让她拆礼物。

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身将脸埋在楚未的肩膀上。

楚未搂住她的腰,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柳箬摇了摇头不答,过了一会儿,她才又继续拆盒子,上面的小盒子里是一只紫金镶嵌红宝石的手镯,做工十分精美,红宝石一共有七颗,色泽美丽,柳箬将手镯拿起来,白皙的手指衬着手镯,更显得手镯美丽,手指白皙。

柳箬说:“这个是不是要花费很多钱,楚未,我不想收你的贵重的礼物。”

楚未将手镯戴在柳箬手腕上,握着她的手亲吻,说:“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开心而已。”

柳箬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但我做实验没有办法戴,平常只能收起来了,你不要介意。”

楚未笑着说:“我怎么会介意这个。”

柳箬继续拆下面的盒子,是两条围巾,一条紫红色,一条藏青色,柳箬一看就明白了,拿了藏青色的围巾为楚未戴上,“是情侣围巾是吧。”

楚未亲她的耳朵,“对,我老婆很聪明。”

柳箬想说“谁是你老婆”这句话,但话没出口,就被她咽下去了,她笑着去拆下面的盒子,躺在里面的是一件粉色蕾丝内衣,还有一条内裤,她红着脸把盒子盖上,说楚未:“你一个大男人去买这种衣服,不被人认为是变态吗?”

楚未挑眉道:“怎么会,我说这是买给我妻子的,大家都说我是好丈夫。”

柳箬笑着说:“我才不会穿呢。”

她把盒子拿开,跳下床去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围巾来,是灰色的,她说:“这是送你的春节礼物,不过你自己也买了啊。”

楚未将自己买的那一条放到一边,握着柳箬买给他的,说:“这是你的手织品吗?”

柳箬尴尬地道:“我哪里有织围巾的时间,再说,我手工很差,织出来你也没法戴啊。将就着就收了这个吧。”

两人坐在床上笑闹,柳箬说:“有点像小孩子坐在一起拆礼物,我小时候在外婆家里,和舅舅家的表哥,也这样坐在一起玩。”

楚未吃醋地说:“你和你表哥关系很好吗?”

柳箬情绪变得不大高:“嗯。”

楚未又问:“他现在在做什么,你们联系多吗?”

柳箬低下了头,说:“他上大学的时候,出门旅行的时候,出车祸过世了。当时才十九岁。他和我同年,只比我大两个月不到。”

楚未愣了一下,“不好意思。”

柳箬摇头说:“没什么。人命就是这么脆弱,不过好在我舅舅和舅妈前几年又生了一个女儿,他们喜欢这个女儿比我表哥还要更厉害些,我表哥以前总闯祸,经常挨打挨骂。有一次,他带我去河里玩,我在河里差点淹死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拖着我,让我无法挣扎,紧急时刻,那股力道又松了,我自己就费力游上了岸,这件事被舅舅和外婆知道了,我舅舅用藤条抽了我表哥四十下,屁股都渗血了,然后又让他跪了半天,我也跟着跪了半天,说以后不允许去河边,那条河里每年都要淹死好几个小孩儿。”

柳箬的声音里没有太多伤心,但是却有很浓重的感叹。

楚未将她抱紧,她轻声叹道:“生命总是这样脆弱。人的离开,只是一瞬间的事,至今我也不觉得他死了,好像他只是去了远方旅行,我们总会再相遇。”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楚未叹道:“人活得越久,在这个过程中,离我们而去的人就越来越多。”

柳箬很是认同这句话,“人生总是不断地相逢和离别。”

又问楚未:“你家里有很至亲的人过世吗?”

楚未说:“爷爷奶奶过世了。不过,我和他们并不亲,我大哥在他们身边长大,他们更喜欢我大哥,而且他们不喜欢我妈妈,所以也不太喜欢我,他们死的时候,我也不是很难过。大约是因为没有太多感情吧。”

楚未静静看着柳箬,又轻声说:“我和我大哥,都是爷爷奶奶的孙子,他们在我大哥身上倾注了很多精力和感情,他们不求回报,什么都为他安排和打算,我以前还听到爷爷为了大哥骂我爸,但同为孙子,他们从没有在我身上花费过精力,也没有为我的将来着想过,也不喜欢我,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柳箬安慰楚未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说:“人往往便是如此,越是倾注了精力和感情的人,越是会爱他,希望他以后会更好。人的偏心,是注定了的。人又不可能做到绝对的公平无私。”

楚未亲吻柳箬的面颊:“是。的确如此,所以我爱你,想对你好,越对你好,越爱你,这是一个不断积累而加成的作用,是不是。”

柳箬笑骂他:“蹬鼻子上脸。”

楚未则突然转移话题道:“箬箬,我明天带你去见一个人吧。”

柳箬有些奇怪地问:“见谁啊,我明天上午还要去做实验呢。”

楚未眼神很温柔:“一个你想见的人,你见了,一定会高兴。”

柳箬睁大眼睛,“到底是谁啊,现在不告诉我吗?”

楚未搂着她:“不说,现在告诉你了,你肯定马上就要去见他,而且不会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柳箬问了一句:“是he还是she?”

楚未说:“女人。”

柳箬实在想不出来会是谁,最后只能胡猜:“谁嘛,难道是你妈妈?”

楚未笑说:“你想见她吗?”

柳箬挑着眉不答,她捏着楚未的耳朵:“快说嘛,到底是谁?”

楚未道:“现在不能告诉你。”

柳箬不满地嘟嘴巴:“说不说。”

楚未马上凑上前去亲她,柳箬赶紧推他,两人打打闹闹就滚到了一起去,楚未把她压在床上,一边亲她一边将手伸入她的衣服下摆里,柳箬顾此失彼,想要推拒又不想要推拒,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和他纠缠在了一起。

之后模模糊糊地想,所谓半推半就,难道就是指这种行为?

第二天早晨,柳箬积累了一大堆意志力才得以从床上爬起来,她现在腰酸腿软,而且脑子迷糊,实在不想起床。

而楚未还搂着她的腰不要她下床,“箬箬,再睡一会儿吧,你脑子总想着你的实验,不要去想,不好吗,让你的那个师弟帮你做今天上午的不行吗?”

柳箬俯下身盯着楚未看了几眼,楚未早上脸上有胡茬子,她于是咬了他的下巴,留下一个口水印子,说:“你要刮胡子。”

然后就把楚未的胳膊掰开,将睡裙往下抻了抻,下了床,楚未也只得起身了,说:“宝贝,我今晚上就要去b城了,真不再多陪陪我?”

柳箬又舍不得他又有事要做,道:“我师弟回家过年去了。好啦好啦,你别再闹了。”

楚未便不闹了,拿了睡袍让柳箬披上,不要冷到了,他也穿上了衣服,两人一起在洗浴室里洗漱,楚未提议道:“我们搬到一起住吧,好不好?我那里房间很大,嗯?”

柳箬吐掉嘴里的泡沫,半闭着眼睛继续刷牙,含糊地说:“从你家里开车去研究中心,上下班堵车都能堵一个小时,我才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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