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泥赠山鬼(49)+番外

“那你们打得挺激烈……”林湃低低地说了句。

李程顺着他的话继续说，“昨天跟我们约的是八班，就之前那个方正豪，还有两个别班的，总之他们打得特别凶，而且……”

李程说到这里就停了，周宁抽了两张纸巾给许锐擦渗出来的血，擦了没几下许锐就把手缩了回去，他一闲下来，气就不打一处来，“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敷衍哥给他们放水！要不是他那一下故意没拦，那个方正豪能撞到锐哥吗？人都要给撞飞起来了！”

“也可能真的就是失误……”李程没底气地说。

“这要是失误，我看这个鹤山高中篮球队队长还是给我好了！”

周宁按着许锐的肩，从愤懑变得既感激又幽怨，“可怜的锐哥啊，要不是他拉我一把，飞出去的就是我了。”

许锐抖开他的手，仿佛是要抖掉一身鸡皮疙瘩，他摆摆手说，“摔都摔了，算了吧，谁知道他吃错什么药了，众爱卿退下吧、都退下吧……”

——

尽管信息大爆炸时代是建立在互联网的基础上，但是在像鹤山镇这样的地方，街坊四邻仍然是八卦的第一主力。

林湃奶奶一大早就从菜市场买菜回来，东忙西忙了一阵，提着包好的饺子给邻居送了几篮，才刚回来，就被住在不远处的陈老太太喊住了。

陈老太太头发已经花白，短发盘在脑后，她穿着宽松的玫红色练功服，外面披了件黑色长外套，手里提了一个蓝牙音箱和一把亮闪闪的太极剑，她热络地喊着，把旁边刚接了饺子的邻居也引了出来，“林湃奶奶！你孙子可太出息了，这次他们学校期中考，第一名呢！”

林湃奶奶提着空篮子，一时没反应过来陈老太太的话，愣愣地看着对方，她印象里林湃成绩不差，但是从来没听说过考第一名这个事，上学期期末考好像是一百多名还是两百多名来着……

她突然灵光一现，心上高兴起来，要是自己孙子真的考了第一名，那别说能读最好的大学，说不定直接保送了，但是转念一想，林湃真的会考这么好吗？她思来想去，最后说了一句，“不会吧？”

“怎么不会啊！”陈老太太把音响和太极剑放在一边，在空气里比划着，越说越激动，“我刚才来的路上，听隔壁两条街的张大爷的说的，他孙女这次班里第二，老张一开始还不服，说他孙女以往都是第一，然后就问她第一是谁，人家孙女就说是林湃！”

“张大爷的孙女？好像是叫然然是吧？”隔壁邻居插了句话。

这个名字林湃奶奶经常听过，逢年过节，她总是能在各种场合听说张大爷有个学习特别好的孙女，一点儿也不让长辈们操心，但是到了这儿她又很清醒，张然然不是读的鹤山高中吗？怎么就跟林湃一个班了呢？

“真的是林湃吗？会不会是搞错了？他每次考试都会把成绩告诉我的。”

老人家把空篮子放到一旁的空地上，从门边拿过平时不怎么用得到的拐杖，两手拄着拐杖，把下巴搁在了手背上，跟他们聊了起来。

“嗨，这怎么能有错呢！”陈老太太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举得老远。

她眯着眼睛划了半天，指着一张单寸照给林湃奶奶看，神秘兮兮地说，“喏，就这个，这可是学校准备贴在墙上的学习标兵，刚做出来的，这可是内部资料！”

林湃奶奶凑近看了半天，最后喃喃地说，“还真是……”

隔壁邻居也凑了过来，他指了指下面几排位置的一张照片，“是了是了！这个女孩子，就是张大爷的孙女，我前段时间吃酒席还见过的。”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另一户邻居老太太也开了口，“别看你们家林湃平时都不吭声，这考试成绩出来多漂亮！正好林湃奶奶包了这么多饺子，我现在就去下了，我们中午一起吃！”

“我就不吃了，家里还等着我呢……”陈老太太笑了笑，作势拿起自己的小音箱和太极剑。

“你这可就没意思了……”两位邻居拉着不让她走，陈老太太半推半就地跟他们进了屋子。

“林湃奶奶，赶快进来啊！”声称要下饺子的邻居见老人家还站在门口，挥了挥手让她进来。

林湃奶奶苦笑着应了声，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23、第 23 章

“这堂班会课我就讲到这里，高中三年才过去了不到一半，不管是这次考得好的同学、还是考得不好的同学，未来都还有无限可能，大家可以多多向林湃同学和张然然同学看齐！”

李婵娟话音刚落，教室里响起一片整齐的掌声，分不出是起哄还是真心，但她这两天心情格外好，连着对高二五班也更纵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