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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印记(76)

那司机惊讶地把季鸿看着,道,“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做了父亲的人啊。难道还已经有娃儿了,那你那老婆也太不是东西了,都有娃了,还跟别人跑。这种女人,还要什么要,离婚,干脆离婚。”

季鸿心想这人什么逻辑,他心里又烦又乱还很痛,想到曲悠曾经被另一个男人侵犯过,他就心痛地眼眶发热,只能大睁着眼睛才能够保持住这最后的尊严。对那大叔说道,“你老就赶紧走吧!我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司机大叔道,“我那车里那么多血,再去载客也不行了,反正没事,我还不如在这里等着送你们回去,然后再去洗车。”

季鸿看了他一眼,道,“说不定要住院呢,不回去了。”

那司机大叔道,“就那么点口子,住什么院,回家去养着比这医院里不知好多少!”

季鸿心想这人怎么热心成这副模样,只得道,“你真不走?”

司机大叔道,“我要送你们回去,走什么走!”

季鸿只得叹口气,看着急救室,也不管他了。

而那大叔还对他和他老婆是否离婚的事情很感兴趣呢,一个劲地问他家孩子多大了,老婆是哪里人之类的情况,只把季鸿烦得只想把这人嘴巴缝起来让他住嘴。

吴铮和董波是在之后赶过来的,很容易就找过来了。

曲悠还在缝伤口,季鸿靠在医院墙上望着墙壁阴沉着脸发呆。

吴铮走在前面,董波跟在他的身后,走道上还有不少人在,吴铮顿了一下脚步才走到季鸿面前去,看到季鸿身上的灰色西服上染了不少血迹,预感就更加不好,说道,“曲悠怎么样,没事吧?”

季鸿将冷冷的目光定到吴铮身上去,又看到了吴铮身后的董波,几乎是不需要大脑判断,他就一拳打了过去,董波条件反射地躲避开了,吴铮赶紧把季鸿抱住制止住,道,“这里是医院,你冷静点。”

季鸿无法挣脱吴铮的禁锢,只得对董波阴沉沉地咬牙切齿地道,“你……你行啊!”

董波很无奈又痛苦地道,“季鸿哥,你得听我解释,我和曲悠有关系时,你还没和他交往呢,我这也算不上对不起你吧!”

季鸿又被他这话激怒了,又要冲过去打他,吴铮死死把季鸿抱住,又朝董波骂道,“你闭嘴,别乱开口。”

季鸿这才意识到吴铮是董波的表哥,而且曲悠也说过,是因为吴铮的关系,曲悠才和董波认识的。

季鸿脑子已经有疯掉的迹象,又把矛头对准了吴铮,一边要挣脱吴铮的禁锢,一边朝他骂道,“吴铮你这个混蛋,你之前是不是就知道这事,你们瞒着我,都是你让董波这小子接近悠悠的。”

吴铮心想季鸿果真怪罪他来了,赶紧道,“我哪里知道这事,我也是刚才才知道啊。再说,曲悠又不是为你出生的,你和他之前,你就不允许他有另外的故事啊!”

吴铮自己不允许董波说出刺激季鸿的话,他自己却一出口就是这种话。

季鸿果真被他刺激了,口不择言道,“他就是我的,他从生出来就是我的,他从两岁时候就是我的了。”

吴铮道,“你还真以为你是变态!两岁!两岁?你还真说得出来!”

季鸿挣脱吴铮的禁锢,红着眼要和他打起来,这时候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季鸿那饱受刺激的脑子才清醒一些,过去跟着推车,曲悠因为要缝针被打了麻醉剂,此时昏睡了过去,季鸿过去问曲悠的情况,医生说缝了九针,不是什么大问题,让带回去好好养着就行了。

季鸿道,“不用住院吗?”

那医生道,“这么点小伤,住什么院,带回去吧!”

季鸿道,“缝了九针哪里算小伤,怎么就不能住院。”

医生看病人家属胡搅蛮缠,就道,“哪里有那么多病房供这种小伤的病人住,带回家去照顾去吧!药要另外开,跟着去拿单子。”就不再理会季鸿,走了。

季鸿心想这些人不把曲悠的病当回事,就很生气,要打电话找关系,吴铮赶紧过来拉住他,道,“这医院里病菌比外面多多了,既然医生说了不用住院,那正好回家去养着嘛。你怎么就硬是要曲悠住院呢。”

季鸿完全是心理紧张所致,首先是被曲悠和董波之间的事情刺激,然后又被自己把曲悠推得撞破脑袋所刺激,平素多么冷静的一个人,发起傻来能比所有人都傻。

之后季鸿就一直守着曲悠,是董波去拿药办的手续。

而那位司机大叔,一番察颜观色和动用脑子之后,有些震惊地发现,那个头破血流的小年轻说不得就是那个脾气很臭的年轻人的老婆,而所谓奸夫,很可能是那个后来过来的帅小伙儿。

司机大叔为这复杂的同性恋情所刺激,之后在心里狠狠叹了口气,和季鸿说了一声,也没等着送他们回家了,直接走了。

心想今天真算是遇到了新鲜事。

第四十八章 打架

曲悠头上包了纱布,而且伤口附近的头发也给剪掉了,模样看起来挺凄惨。

因没打多少麻醉,在回家的车上时,他就醒过来了。发现自己被抱在季鸿的怀里,季鸿一路沉着脸没说话。

车是吴铮在开,董波坐在副驾驶,季鸿抱着曲悠坐在后面,他把自己的围巾给曲悠围上,把车里吴铮的一件风衣也给曲悠裹上,简直把他当成一个易碎品给包裹起来,然后万分珍惜地搂在怀里,如同搂着他家的传家宝。

董波不时会回头瞥一眼抱着曲悠的季鸿,看季鸿那阴沉沉的模样,心里就非常痛苦,比之前更为自己曾经和曲悠上床而后悔。

季鸿对曲悠的这种护雏和占有行为,他觉得简直超过了人类的极限,他真怀疑季鸿的构造和一般人不一样,所以才能够有变态到这种程度的占有欲。

当然,季鸿对曲悠的占有欲越强,他之后的日子定然也就越难过。

一路上没有谁说话,只有曲悠因为疼痛而无意识低吟过两声,季鸿非常紧张地询问曲悠,“悠悠,是不是头很痛?”

的确很痛,因为缝了针,有种被蚂蚁咬的那种发麻的刺痛,让人很难受,但是,这种疼痛尚在忍受的范围之内。

曲悠更加担心知道他和董波之间事情的季鸿会从此厌恶他,或者季鸿会将董波怎么样。

他的手将季鸿的衣服紧紧抓住,紧蹙着眉头将季鸿望着,张嘴想说什么,但季鸿马上阻止了他,道,“悠悠,你不要说话。”

曲悠只得闭上了嘴,头上的疼痛让他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考虑太多和说太多。

车很快就开进了季鸿家小区,他抱着裹在衣服里的曲悠上楼,吴铮也跟着上楼去,董波要跟去,吴铮马上制止了他,道,“你还嫌不够乱?你就在下面待着,先别出现在季鸿面前。”

董波无话可说,只得在车里等吴铮回来。

回到家,季鸿把曲悠放在卧室里床上,给他垫好枕头让他躺好,其过程,他非常仔细温柔,生怕让曲悠哪里又难受了。

看到保姆叶妈妈还没有来,季鸿又赶紧给叶妈妈打了电话过去,说曲悠头受了伤,把饮食方面的忌讳说给她听,然后让她买可以给曲悠养伤的东西回来。

吴铮一直在一边看着,不得不在心里感叹季鸿对曲悠的感情,可说是一个男人给另一个人最多的了,但是,这种强到这种程度的爱情,一般人哪里能够承受得住,简直能够让人窒息而死。

而曲悠回到家,因为疼痛而精神萎靡,意志一直很昏沉,季鸿拿了药来喂他吃后,他就因为药里的安神止痛成分而昏睡了过去。

给曲悠脱了染血的衣服,又换上睡衣,还去拿了毛巾给他仔细擦了脸和手,将所有血迹都擦掉,季鸿才将曲悠在床上放好,注意着不让他睡着后碰到伤口。

他在床边坐着看了睡过去的曲悠一阵,曲悠睡着了依然蹙着眉毛,清丽的眉眼带着一种无法诉说的忧郁,这让季鸿心里很难受,他俯身在曲悠的眉间亲吻了两下,才起身又给他整了整被子,出了卧室门。

吴铮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季鸿欲言又止,看他出门,他也就跟着出去了,提醒季鸿也换换衣服,季鸿身上有比曲悠身上还多的血迹,在灰色的西服上很是显眼。

季鸿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眼,这才去找了一套家居服换上。

坐在客厅里,吴铮是来给董波做说客的,担心自家表弟的安危,他不敢不好好开导季鸿。

季鸿却不想听他说,只说道,“他既然能够做出那种事情来,后果自然是他自己来承担,你给我说也没用。”

吴铮也有些生气了,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得像是董波□了曲悠一样,难道那种事情是董波一个人成事的,再说,你当时又不是和曲悠是现在这种关系……”

吴铮话还没说完,季鸿就气得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踹到了一边去,冲过来要揍吴铮,但吴铮的身手并不是他能够比的,反手就制住了季鸿,一把把他推进沙发里,朝他吼道,“你给我清醒点,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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