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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223)+番外

作者: 上都 阅读记录

阮觅站在一旁,她一向没有参与进旁人和睦氛围里的爱好,只静静在那儿听着他们说话。

在听到阮宝珠问阮均衣为什么不能留在家中时,她没忍住移开了视线。

而之后阮均衣的回答,则让她手指慢慢攥紧裙褶。

本该是如苍鹰翱翔于天际的人,却因着沉疴囿于一间窄小的寺庙。

旁人说到均衣公子,称赞他的天资与样貌后,时常还要惋惜一句“可惜身体不好,恐寿数不多”。

阮觅有时会想,十几年如一日待在明华寺时,阮均衣是如何透过寺庙简陋的窗棂看着外面的。

或许有时他也会静静一个人待在后山,找一株看起来很好爬的树。撇开旁人眼中端庄温润的公子模样,笨拙地一点一点地爬上去,然后坐在枝桠间阖眼小憩,又是半日。

孤独,寂静,无望。

有人在病痛中怨天尤人,逐渐失去以往所有的东西。

阮均衣却不同。

他会当着幼妹的面很认真地解释自己身体不好,所以得待在寺庙里。

他承认病痛是身体中的一部分,不排斥不抵抗,也不觉这是阻碍他,束缚他的东西。

有着远超常人的淡然。

同阮宝珠说完话,阮均衣又看向阮觅。见她站得远远的,想到接下来的事,阮均衣故意没叫她过来,而是在她看过来时温声道:“我走了。”

阮觅一愣,也不再站在原地了,一同过去目送他上了马车。

进了车内后,阮均衣掀开窗牖处的帷帐,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阮觅。

“若是有什么不懂的,或是心里有令你难受的事情时,便到山上来找兄长。”

他刻意加重了“兄长”这两个字,但是话里的内容让阮觅摸不着头脑。

有什么不懂的?

心里有什么难受的事?

很快,马车就消失在清晨的清水巷尽头。

阮觅向阮平左与谢氏道别,准备回去。

阮平左却道:“今日休沐。”

他只沉声说了这四个字,阮觅就痛苦地懂了他的意思。站在谢氏身边的阮宝珠也抖了抖,悄悄踮起脚尖往后退,一下子被笑得温雅的谢氏拎住了后衣领。

阮觅脸色扭曲一下,才艰难吐出一个“好”。

然而阮平左又道:“鳞京世族派系族谱,今日你伯母也将开始教导你。在我那里做完题,下午便去你伯母那儿学习世族族谱。明日或许要学些马术。”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对阮觅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说完后转身往前走,阮觅却被他转身的动作吓了一跳一般,立马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惊惧。

阮平左沉默了。

耳边突然响到以前妻子打趣自己的一句话,“你呀,定然是被讨厌了。”

那时候的的阮平左不置一词,不以为意,现在却茫然沉思起来。

……被讨厌了?

————

时间回转到昨日晚。

阮均衣将整理好的题纸放在阮平左面前,温声建议道:“这些是我于寺庙中,闲来无事时出的一些题。听闻父亲如今正在教导阿觅,想来这些东西是能够派上用场的。”

阮平左接过后看了,没问他为什么不自己给阮觅,只道了声好。

接着阮均衣又道:“林华巷无甚作为,既然阿觅有向学之心,父亲何不给阿觅造出一番安静之地?”

这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了。

想起这段时间小林巷的人哄骗阮觅母亲,差点稀里糊涂就将阮觅卖了出去。还有这回梓宁大公主的事情发生后,阮奉先闭门不出的态度,这些都让阮平左皱起了眉。

听到自己长子的话,他心中很快便有了打算。

于是阮均衣深藏功与名,好像什么都说了,却又什么都没有说一样,离开了书房。

旁人都道他的阿觅是林华巷无人看护的孩子,他却想将最好的东西捧在她面前。

他的妹妹们,都该是挺直胸膛,站于人前,无人敢于轻视。

只是可能这过程有些苦罢了。

阮均衣自认为自己这样一看到妹妹们便不由得心软的人,是做不了这种严苛的事情的,便只能将此事交予有能者。

等阿觅学那些东西学得痛哭,上山来找他哭诉的时候,他需要做的只是同她一起控诉这些事情的困难,与那个逼着她学习的人的严苛罢了。

至于逼着阿觅学习?

这种惹人厌的事可与他无关,他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提建议的人罢了。

此时阮均衣一身光风霁月,坐于马车内,神色温和,端得是正人君子无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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