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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制图我治你(61)

作者: 二环北路 阅读记录

他摇了摇头说刚吃过晚饭,把琴谱翻到下一页继续弹奏。谢淮见状也顾不上礼貌,拿起一块团子就往嘴里塞。

这本乐谱应该都是藏族民歌,虽然用西洋乐器演奏,依旧能听出其中缠绵悠长的曲调,就像是一天劳作结束,日落之时呼唤亲人回家的号角。

谢淮听得有些入迷,不知不觉地就往他身边挪。冬季的藏袍外面还有一层御寒的皮毛,蹭在脸上非常舒服。

见他没有反应,谢淮更加大胆地把整张脸埋在了里面。秦轶言感受到身上的重量,直到没法抬手按琴键,才不满地拍他的脑袋:“昨天又通宵打游戏了?”

“我没睡着。”谢淮赶紧从他肩上起来,嘟哝着嘴说,“你的琴声很有画面感,适合闭上眼欣赏。”

“画面感?”

“没错,听起来有种绵长的感觉,好像在呼唤游牧的人群回家,而且是那种……无差别的关爱。”谢淮不解地看着他,“这难道不是你想表达的情感?”

“……”他架在琴键上的手无措地攥成拳,喉头轻轻颤抖,却没有说话。

原来在谢淮的世界里,自己随手弹奏的曲子还能如此浪漫,原来自己依然深爱着故乡。

只是可惜,现在的他再也听不见那片土地的回应了。

秦轶言怅然叹气,把乐谱翻回合唱团演出的曲目,拍了拍谢淮的肩说:“郑老师应该帮你们标注了那四句藏语的读音,你先唱一边给我听。”

“好的。”他从包里翻出专门放乐谱的文件夹,面对那串眼花缭乱的文字,清了清嗓子自信地唱起来。

秦轶言刚听到半句歌词就忍不住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他唱完,问:“你能代表其他同学的水平吗?”

“废话,他们唱得还没我好。”谢淮骄傲地挺起胸膛,“我在语言方面很有天赋的。”

秦轶言无言以对,心想郑嘉嘉还是这么爱给自己找麻烦差事。

“这段歌词改编自仓央嘉措的诗,从遣词造句上来说并不难理解。”他把每句话的主谓宾划分给谢淮看,先解释清楚诗歌大意,然后对照音标纠正他的发音。

两人靠得很近,秦轶言的耳坠几次险些擦到他的脸。末端的流苏上挂着一只雪白的飞鸟,歌词第一句唱的也是“请求白色仙鹤将翅膀借给我”,谢淮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往那边瞥。

“你能先唱一遍给我听吗?”他实在没法集中注意力,岔开话题,“郑老师说你的藏腔很好听。”

秦轶言没有否认,转身正坐到琴前,抬手试了几个音,直接跳过前面的主歌,将庄严肃穆的雪山送到他的耳畔。

眼前的视野瞬间开阔,只听第一句,谢淮就被那声颤音激起了满身鸡皮疙瘩,思绪随歌声卷到了雪域高原。

广袤无垠,雪虐冰饕——不,那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歌声。谢淮闭眼聆听,觉得那是一片日出的雪原,牧马和青鸟正迎着红日在空中嘶鸣,欢庆黎明的到来。

而且还是边弹边唱,毫不费力地唱出那么高的key。

“太厉害了。”曲声散去,他发自内心地夸赞。

“如果你从小在藏区长大,或许还唱得比我好。”秦轶言不置可否,拿起红笔继续纠音,“takrig,距离遥远的意思。”

谢淮又开始走神,心虚地跟读:“他让?”

“不对,”秦轶言摇头,“少了一个送气音。”

他早忘这些专业名词,尝试吐了几口气,尴尬地清嗓子说:“我不会。”

“怎么这么笨呢?”秦轶言无奈叹气,俯身挑高了他的下巴,谢淮却误以为他又要发疯掐自己,下意识反扣住手腕。

两股力量在瞬间交汇。秦轶言毫无防备地被他拉到眼前,轻轻擦过彼此的鼻尖。

流苏与飞鸟落进了谢淮的眼眸。

一时间,就连最细微的呼吸声都停止了运作。

“我不会远走高飞,

转到山脚就回。”

四目相对,他脑中只剩下这两句诗。

作者有话说:

和大家说明下,因为我就是学土建的,家人又有在藏区修路的经历,所以给秦轶言加了这个背景。不会用很多笔墨去描写,也拜托大家不要去ky某位小哥哥了(跪谢)

第30章 共生关系

秦轶言并没有体会到谢淮那份莫名的悸动,还嫌弃他不认真听讲,尝试地摁住他的喉结,寻找正确的发声点。

这次他真的半点力气都没用,谢淮却觉得指间的束缚比任何一次都紧,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练习。

秦轶言又卷起乐谱敲他脑袋以示警告,反复教了好几遍,他才把音调找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秦轶言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请进,谢淮还没准备好,就见郑嘉嘉满面春风地走到自己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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