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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切白太子的温柔刀(220)

作者: 青山问我 阅读记录

她都烧成这样,也不愿意跟他说一声,反而要他去叫旁人。

沈离枝没力气抽回手,她垂下眼睫,微微喘着气,一副虚弱地随时会失去意识的模样。

李景淮只能自己把气憋了回去,扭头对白杏道,“速去,让常喜叫太医过来。”

白杏留下烛台,立马跑了出去。

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四周又陷入一片死寂。

雨声仿佛都被隔离在了外面,他们之间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沈离枝舔了一下干燥起皮的唇,“……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李景淮松开手,起身站在她面前。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欢而散后,他坐立不安,当得知沈离枝用完晚膳、沐浴过后又在床上看了两刻钟的书就安寝入睡了。

他难以置信。

所以他是跑过来一看究竟的。

“所以,你病了就情愿叫你的婢女也不愿意跟孤说?”

沈离枝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要纠结这个问题。

她把脑袋搁在膝上,垂着眼睛,视线刚好落在太子垂下的袍角,上面有雨水沾湿的痕迹。

“即便先告诉殿下,殿下也会让白杏去叫人,所以不是一样吗?”

听着她平静如初的嗓音认真地回答,就好像他们的争执不复存在。

她该生气、该愤怒,应该怒骂他、又或者就像下午那会一样。

不理他,抗拒他才是。

而不是还像现在这般还能平平静静地给他解释。

这种感觉让他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李景淮伸出手抬起沈离枝垂下的脑袋,沈离枝也不反抗,只是那视线落在他脸上,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在看。

她的肌肤是不寻常的烫,可是这温度也暖不起李景淮逐渐冷却的心。

“沈离枝,你究竟要孤怎么办?”

说过的谎言覆水难收,做过的错事……

李景淮用力握紧另一只手。

他从没有把那些当做一个冲动的错事。

那只不过是他从前不敢承认的‘想要’,和找到了机会就卑劣地‘得到’。

他想他还会有很多机会弥补修复,这些对他而言不会是难题。

沈离枝露出一个虚弱的浅笑,烧的发红的脸颊像是羞涩的红晕,而发红的眼尾更是像是情动后的旖旎。

“殿下在说什么?”她嗓音温柔,却又奇怪。

仿若她真的不懂。

又好像他们的关系从没有靠近过一样。

第91章 无情 “枝枝,好无情啊。”

大雨转小, 从瓦片上滴落的雨珠打在窗外的芭蕉叶上,有一声没一声,淅淅沥沥。

一场雨把秋天的寒意带来, 天凝地闭。

即便是紧闭着门窗, 嗖嗖的冷风还是从缝隙里钻进来。

常喜抱起手臂在门口,躲在屏风后面朝里面探头探脑张望,但始终不敢往里靠近。

西苑分给女官的院子都不大, 正屋也是两盏灯就能照透横长内室。

屋室左侧尽端是垂着秋香色帐子的架子床, 最右边则为书案、博古架。

除了墙上几副琴谱拓印图外,连摆设也没有几件。

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长居的地方。

李景淮拿起撂在边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糖盒。

盒子表面还有损坏, 原本镂刻着彩蝶戏花的纹路不知道怎么被折断了一块, 蝴蝶的翅膀断了一边,破出了一个拇指大的空洞。

里面是十几颗紧密相挨的玉腰糖, 因为渗了水汽进去,糖都有些融化,就好像昨天沈离枝拿着问他的那颗一样。

他捏起了一粒放进嘴里。

糖在舌尖融化,他眉心紧皱。

真苦。

苦意都从舌尖延至胸腔, 他就带着满腔的苦涩偏头看向一侧。

摇曳的烛火将人影都投在那放下的秋香色细花纹帐子上,却丝毫看不见那帐子里躺着的人。

值夜的太医来了两人,把过脉后就站在帐子外斟酌商议起药方。

这才入了秋, 气温也不见低。

沈离枝的身体按理来说不算弱,上一回掉进瑶池里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李景淮往后退了一步, 后背抵着空无一物的琴案上,想起她哭得通红的眼和鼻尖,舌尖上的糖仁慢慢溢出甜味都盖不住那苦涩,他用切齿将那颗融了一半的玉腰糖嚼成碎,直接吞了下去。

就是突然不想被那甜腻腻的味道缠上。

一位深青色长衫、花白胡子的太医走了过来, 对他拱手一礼,“太子殿下。”

他回过神,手指还在摆弄着糖盒,“如何?”

“回殿下,沈大人这是心急气躁,外加邪风入体,只要好生休养些时日,就能康复如初。”

李景淮眉心未松,稍一颔首,示意知晓。

“去煮药。”

两个太医一直被室内的压抑的氛围所笼罩,一听这赦令,急不可耐地提起箱笼告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