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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门歌(152)+番外

她惊怒交加,正要呵斥他,谁知刚一抬眼,头顶阴影压了下来,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含住了她的唇瓣。

她脑中一空,却因动弹不得,只能错愕地任他为所欲为。

李由俭品尝了片刻,离开她唇畔,转而移到她耳旁,语气迷蒙道:“阿柳姐,我恋你慕你,除了你,这辈子我谁也不娶。”

说罢,低头看了她一会,倏尔,出其不意将她穴道解开。在她跟自己算账之前,红着脸一纵而起,到了树梢,几个起纵便不见了。

秦勇好不容易解了困,岂肯放过他,忙急追两步,然而眼见李由俭的身影消失在树影掩映中,一时追不上,又羞恼不已地立在原地,想起方才情景,身上一时冷一时热,全没有个主意,许久之后,才多少镇定了几分。

四更天时,林嬷嬷睁开了眼睛。

她多年来养成了早醒的习惯,只透过帐帘往外一瞥,见外头一片青灰,便知离天亮尚早。

转头一望,一张梨花般白皙明媚的脸庞近在眼前,因着睡眠的滋润,脸颊上红扑扑的,娇俏的鼻头微微沁着汗,淡粉色的唇微启,吐气如兰,长长的睫毛覆在眼下,温玉般的脸庞有种婴孩般的宁静。

林嬷嬷摸了摸小姐的额头,沾手便是一层微汗,心知小姐这是睡得热了,忙将先前紧紧裹在小姐身上的衾被松了松。

动作时,小姐不知梦到了何事,秀眉微蹙,往她怀中钻了钻。

她陡然想起昨夜之事,心头涌上一阵浓浓的伤感,满怀怜惜地搂住傅兰芽,像对待孩子似的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背。

她怎能料到小姐不过是跟平大人出去一天一夜,竟能在外头出那样的事。

起初,小姐还想瞒着她,连沐浴换衣裳都不肯让她伺候,就寝时,竟还想法子支开她,偷偷摸摸地脱衣裳上床。

若不是她留了个心眼,突然杀个回马枪,焉能在小姐用被子裹住身子前,看见小姐脖颈上的点点红痕。

小姐一段脖颈儿生得极好,玉雕似的,上头半点瑕疵都无,也正因生得太好,有点什么痕迹一眼便能看出来。

这一路上,她除了担心小姐的性命安危,最担心的便是小姐像旁的罪眷那般被男子给轻薄或是祸害。

当即吓得手脚冰凉,不顾小姐的推阻,拉开了她的亵衣细看,这才发现何止颈上,沿着锁骨一路往下,全是欢爱过的痕迹。

尤其一对雪桃似的娇娇肉,更是隐约透出好些红痕,叫人一眼便知发生了何事。

腰上胯上,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光滑无暇。

她心跳得几乎从嗓子里冒出来,骇然问小姐究竟发生了何事,小姐见实在瞒不过,这才吞吞吐吐将前因后果交代了出来。

她当时听了,失神了好一会,山庄里的事,一环套着一环,闻所未闻,岂是她一个内宅仆人能想明白的。

她只知道,经此一遭,小姐身子给了平大人,往后不知会如何。

想来想去,竟连个怨恨的对象都找不出,最后只得满心忧思地重将目光定在小姐脸上。

木已成舟,她便是再跌足长叹又有何用,只担心万一平大人改了主意,到京之后,不肯明媒正娶地求娶小姐,小姐该如何自处。

心下惴惴,别无他法,呆了好一晌,末了只好搂着小姐,不停的抹眼泪。

因着这一遭,主仆二人延宕到很晚才睡。

小姐睡着后,她却全没有睡意,躺在床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漆黑的帐顶,脑子乱糟糟的,想起去世的夫人、仍在牢中的老爷和大公子,一时悲一时喜。

到后半夜时,听到平煜进屋,她心头一紧,忙翻了个身,悄悄将小姐搂住。

她不是不知道这些年轻男子一旦尝了情欲的滋味,直如开了洪的堤坝,压根管不住自己。

更何况平大人跟她主仆共宿一屋,平大人若是对小姐一再索求,他占着近水楼台的便宜,小姐便是不愿意,也没法子推拒。

可无论如何,尘埃落定前,她不能再让平大人哄着小姐得了逞。

毕竟第一回 是为了解毒、是迫不得已,第二回第三回又算得什么。

再说婚事未定,婚期更没个准信,小姐总不能大着肚子嫁进西平侯府。

正担心,就听榻上传来轻微的响动,却是平煜解下绣春刀躺了下来。

他动作极轻,似是唯恐吵醒小姐。

她听在耳里,手臂诧异地一松,渐渐的,芜杂的心绪镇定了不少。

是啊,她怎么忘了,平大人到底是个正经人,以往那么多同屋而住的夜晚,也没打过轻薄小姐的主意,眼下虽有了那事,平大人顾及着小姐的闺誉,总不好由着性子胡来。

一个晚上,彼此相安无事。

到拂晓时,她刚一醒转,便听平煜穿上衣裳,开门出去。

她越发放了心。

眼见天色还早,她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外头却有人敲门。

打开,却是下人送了早膳来,说公子吩咐,即刻便要出发,时间无多,嘱她主仆二人从速收拾行李。

林嬷嬷并不知不过一个晚上,朝中便出了足以撼动国之根本的大事,越过仆人的肩旁,看了看仍一片幽蓝的天色,怔了一会,诧异地接过食匣放到桌上。

一偏头,却是小姐掀帘坐起来了。

“嬷嬷,可是要即刻离开金陵?”傅兰芽脸上还残留着浓睡刚醒的痕迹,眼波却清亮极了。

“管事刚才是这么说的。”林嬷嬷顾不上揣摩傅兰芽为何知道此事,快手快脚将食盒打开,第一层便是一碗乳鸽汤,用来补气最好不过,看这汤的火候,至少熬了小半夜,方能熬到这般浓白香醇。

除此之外,下头还有热气腾腾的粥点,全都是依照大夫开的方子做的药膳。

不用说,定是平大人连夜吩咐人做的。

她见平煜这般珍视小姐,轻轻喟叹一声,悬了一晚上的心越发落了下来,忙将食匣里的粥碗呈在桌上,又走到床旁,服侍傅兰芽穿衣裳,

“小姐,咱们动作得快着点,看这架势,恐怕天亮前就得出发。”

傅兰芽嗯了一声,走到净房的盆架前,任由林嬷嬷拢着一头散在肩上的乌发,正要低下头舀了盆中的水净面,就听外头又有人敲门。

林嬷嬷忙去开门,外头却是一名笑容可掬的妇人,因迎光而立,熹微晨光将这妇人眼角的纹路照得清晰无比。

“见过嬷嬷,奴是云裳斋的绣娘,大人吩咐奴给小姐送些东西。”妇人捧着一叠轻薄的衣料,层层叠叠,姹紫嫣红,各类颜色都有。

林嬷嬷不知所谓,问:“这是什么?”

那妇人粲然一笑:“这是公子令送来的,大人说小姐衣裳小了,特令奴送来些里头的衣料过来。”

说着,不顾林嬷嬷错愕的目光,捧着那叠云霞般耀目的衣料进到房中,放于榻上,又将一包活计递给林嬷嬷,含笑道:“这是特给嬷嬷做活计的针线包,大人说了,嬷嬷路上无事时,可替你家小姐做些换洗的衣裳。”

说罢,屈膝一礼,“大人嘱咐奴不得多逗留,若没旁的吩咐,奴这便告退了。”匆匆离去。

林嬷嬷张大嘴嘴目送那妇人走了,回过头,拿起那衣料一看,老脸顿时涨得通红,竟……竟全都是用来做抹胸的上佳料子。

第117章

傅兰芽忐忑不安地用着早膳。

林嬷嬷的目光时而凝重、时而锐利, 落在她身上,堪比热炭,灼得人发烫。

整个过程,她都不敢往榻上那一叠衣料上瞟。

昨夜为了安排启程一事, 平煜想必极忙,根本不会有时间出府。

这叠衣料极有可能是他天不亮去的衣裳铺子, 强行敲开门, 令店中绣娘送来的。

这也就罢了, 偏偏还说什么“衣裳小了, 需得重做”的话, 不怪林嬷嬷气成这样。

这两月虽然一路颠簸不定,但因着长身子的缘故,她那地方时常有些胀痛感, 抹胸的确是比上路前紧窄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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