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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树雨中深(14)

虞嘉翔笑着看屈柒,说道,“你以为他会知道什么么?”

“是,他可能不知道戚将军的事情,但是,他不是个简单的人,您要把他放在身边会出事的。”屈柒担忧地说道。

“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就这样吧,不用说了。”虞嘉翔脸上挂着兴味的笑往回走。

外面雨还没下下来,但是天边已经能看到闪电。

乐辰听虞嘉翔说要将自己洗干净了送到他房间去,直觉非常不妙,但是,能逃脱刑罚牢狱,还能打听到戚垠到底出了什么事,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就该是这种情况,所以,虽然担心忐忑,他倒没有多少害怕。

乐辰原来想着洗干净就是让他洗个澡而已,他正嫌自己进了刑室满身脏污加上呕吐衣服也弄脏了,洗澡正合他意,他天生爱水,洗澡便是最爱之一,被带到一个大澡桶面前,他欣喜地脱了衣服裤子跨进桶里开始洗。

在军医馆里,洗澡就是提一桶水站在院子里将身上冲干净,哪里有泡澡这么好的事情,在澡桶里,他早舒服地眯上眼哼起歌来。

两个仆役进来,手中拿着布巾,让乐辰坐好,就开始给他搽起背来。

“我自己来就好,不用劳烦你们了。”乐辰被搽得背上的皮都要掉一层,疼得他在澡桶里东躲西逃要避开。

“公子,必须搽干净,不然,你是没有办法伺候王爷的。请坐好,不要为难小人。”一个仆役声音平板地说道,显出不耐来。

“你们搽轻点吧,背都被搽红了,好看么?”乐辰原来泡澡的兴致被他这一句话全都扫飞了,心里闷闷地坐在澡桶里凳子上。

一个仆役将乐辰固定住,另一个就在他身上搽,看他们这个费力劲,乐辰都怀疑自己是三个月没洗澡了,他们这是在搽泥人。

好不容易身上搽完了,乐辰还以为就此了事,看到一边有睡衣一般的轻质薄纱衣服,拿起来就要穿上,一个仆役却将他手中的衣服拿走了,对他不满地说道,“还没洗干净,拿衣服作甚?”

“还没洗干净?已经洗干净了啊!”乐辰看看自己的身体,哪里没有洗干净了。

看到对方盯着他的腰下腿上部位,一个电闪闪过天空,让他脸色有些发白,“不会要洗那个……那个……”

“我不洗澡了,我要出去。”乐辰意识到危机,抓个布巾裹了要害就往外冲,还没到门口就被那个年老一些的仆役给抓住拉了回去。

乐辰第一次觉得自己枉生做七尺男儿,居然被两个瘦削的仆役按趴在一张木板床上动弹不得。

“公子,你不配合,吃苦头的只是你自己。”那个年轻一些的仆役气愤地说道。

“放开我,我不洗了,你们去说我不洗了。”乐辰扭动着想爬起来,叫出来的声音也凄厉。

“这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事情,还请你配合,不然,我们只能将你绑起来了。”一个仆役威胁道。

“我不,我不洗了。”乐辰挣得面红耳赤。

一个仆役只好拿了外面用锦布裹好的绳索将他双手捆在了板床床头,之后又将他双脚在床尾给绑了起来。

乐辰想着自己这副样子翻过来是不是就是达芬奇那副名画,心里哀嚎一番,又求饶道,“你们松开我,我配合,我配合。”

只是此时任由他怎么告饶,那被他折腾地无法忍受地仆役都对他不再理睬,自顾自地开始自己的洗肠扩充工作。

乐辰一把鼻涕一把泪在板床上哀嚎,他还有人权没有?还有自由没有?还有尊严没有?

都没有了。

把乐辰绑着不好清洗,之后那两仆役只好又把乐辰放开了,但乐辰依然逃不掉被清洗蹂躏菊花的命运。

终于清洗干净,乐辰哀怨地控诉两个毫无人道主义精神的木板脸仆役,但是,看到对方手中又拿上剃须工具的时候,他再也无法忍受地爆发了,抢过那剃须小刀比在自己脖颈大动脉位置,“你们欺人太甚,再过来我就不活了。”

没有办法,那年老一些的仆役只好前去向王爷报告。

不过片刻,虞嘉翔踱进这间浴室,看到下身围了块布,其他地方光洁莹润的乐辰拿刀比在脖颈上,一副决绝赴死的样子。脸上还挂了两滴泪,一双桃花眼红通通的,神情异常惹人怜爱。

“你不是说要伺候我的么,这是做什么?”虞嘉翔笑看着他。

“你欺人太甚了,太过分了,我宁愿你在我背上刺上一刀,可你不要太侮辱人!”乐辰红着眼瞪着虞嘉翔。

没看到虞嘉翔怎么动作,手中的刀居然就被夺走了。

“你这个样子也够好了,那就不剃了吧!”虞嘉翔将刀子扔到一边案上,反剪了乐辰双手,将他拦腰抱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干了,老子不干了。”乐辰踢着腿挣扎着要从虞嘉翔手上挣脱出去。

“你再叫,我让他们把你剃干净绑在床上。”虞嘉翔火了,冷哼道。

乐辰看敌我力量悬殊,只好闭嘴。

第一卷 孟陬 第十七章 逼迫(中)

第十七章逼迫(中)第十七章逼迫(中)

乐辰是被扔到床上的。

“啊!”屁股一下子撞在床栏上,痛得他龇牙咧嘴,管不住嘴地抱怨道,“你以为我是石头啊?”

虞嘉翔居高临下睨视着乐辰,脸上表情深沉,之后嘴角又带上了邪笑,将乐辰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对于虞嘉翔堪比X射线的探查目光,乐辰心里有些发怵,将腰间的那块布好好拉了一下,挺起胸膛和这流氓对视道,“有什么好看的,我有的难道你没有?”

虞嘉翔嘴角勾起的那抹邪笑变成了大笑,“挺有意思的,像条被逗弄的狗。”

乐辰听他将自己比作狗,马上怒火中烧,但是看对方那兴致盎然盯着自己的神色,自己反抗或是回嘴好像就是在被逗着玩乐一般。

乐辰并腿坐好,将脸转开,盯着一边的窗棱,说道,“你把我比作狗我也无话可说,能让大将军觉得有意思是我的荣幸,只怕是做你属下的人过得猪狗不如,你愉情愉性,锦衣玉食,你的属下们拼死沙场,鲜血横流,没想到你还这么舒心,我真为他们不值,我也为我不值,我们是把性命未来和理想都交由你的,可你却视我们如草芥如猪狗,只是你的取乐之物。”乐辰越说越气愤,越说越顺口,还越说越讥讽,一双眼里射出摄人光芒,“那日在潭水边遇到你的时候,我一见便猜想你就是这军中大将军,你那日衣服上的暗纹上面可是隐龙。我虽没有见过大将军,但看戚大哥对他敬重有加,从不忤逆,为他死而后已,尽忠报效,我便不相信他跟随敬佩的人是一个流连色欲,毫无气度,金玉其外之徒。所以,我当日怎能不反抗,你是大将军,我不能污了你的名声,必须反抗,你不是大将军,我作为一个七尺男儿,没有理由让人欺辱了去,也必须反抗。我不明白,我何罪之有?”

虞嘉翔听乐辰说完,含笑看着他鼓起掌来,“没想到你这张嘴还能说会道!”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乐辰对虞嘉翔怒目而视。

“是事实,只是你那义兄并非为我所用,他去拼死沙场,鲜血横流,那是让他死得其所,死后可以追封侯爵,后人受益,总比死于囚牢病疫得好,你说呢?”

乐辰从虞嘉翔眼里看到了寒光,这让他心不由自主收紧,就像要供血不足大脑发昏,从齿缝间好不容易问出一句话,“戚垠这次出战,你是要他死?”

“这是成全了他!”虞嘉翔轻拂衣袂,在一边椅子上坐下来。

“你不能这样。”乐辰突然从床上冲下来,冲到虞嘉翔面前抓住他的肩膀,“你不认为他是一个很好的将领,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么?”

虞嘉翔将乐辰的手拿下来,在手掌中揉捏把玩,笑道,“天下何愁没有好将才,不能为我所用者便毫无意义,和我作对者只有死路一条。我是惜他,才给他最后的立功机会,他也能名留青史,不枉负一身本领。”

“你怎么能这样,难道不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么,劝说他归降为你所用?”乐辰想到戚垠前来告别时候的决绝,自己还和他说等他回来,他不知道该多伤心。

“你是枉为他义弟,对他性情丝毫不了解么?能够劝说他为我所用自然很好,只是他哪里会愿意。忠心为主,死而不屈,他的骨气,我自是欣赏的。”虞嘉翔话说到这里,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怅然黯色。

“不会这样的。他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都没有告诉我,就这样把我抛弃了。”乐辰听了虞嘉翔的话,想到戚垠走时那样的话语,戚垠是没有要回来的打算的。他就这样将自己抛下了,交代了一句‘找个更好的人’,就将自己舍弃了,难道自己还真是娼妓么,随便去找个更好的人,陪宿赔笑,他也真当自己是恩客了?

乐辰不能自已,坐到脚踏板上就哭了起来,“什么狗屁东西,把我当成什么了,戚垠,你回来了看我不把你五马分尸,还真当我是随捡随丢的破铜烂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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