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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难为,皇后叹气(93)+番外

“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就放在药箱里,你长脑子了吗?”裴绥气不打一出来,“榆木脑子,没有婚书,你就再造一张。”

婚书是他写的,字迹不会出错。

孟祈踌躇:“太后若发现,罪责就大了。”

“太后见过婚书吗?”裴绥叹气,少年人怎地就不懂变通,这么易办的事情还会办砸。

孟祈依旧闷闷不乐,朝着裴绥作揖,自己落寞离开。

裴绥入宫。

皇帝的棺柩放在寝殿内,整座宫廷内的人都穿了白衣,就连太后,鬓边都多了一支白色珠花。

皇后坐在殿内发呆,腰间青竹香囊有些显眼,她坐着,宫妃都不敢过去找她说话,直到大将军来求见才打破静寂。

“告诉大将军,本宫累了。”

内侍下去传话。

裴绥有些意外,但这个时候皇后不见他,他也不好强闯进去,在殿外徘徊了会儿,径直离去。

今夜是裴瑶守灵,她有些害怕,害怕皇帝的鬼魂来纠缠她,拉着青竹一道在殿内坐着。

好不容易熬到下半夜,太后来了。

她困倦,太后却很精神,在她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她,“皇后。”

“太后。”她强撑着坐起来,眼皮子都在打架,迷瞪了会儿,忽然皇帝从灵柩里爬了出来,吓得她猛地一颤。

梦醒了。

天亮了。

裴瑶揉揉酸疼的脖子,迷迷瞪瞪地爬了起来,青竹来扶着她:“皇后娘娘,大皇子来了,您可以回椒房殿了。”

大皇子穿着孝衣,跪倒在皇帝面前,裴瑶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径直离开。

回到椒房殿,沐浴净身,躺下榻上又睡了会儿,午时的时候,栗夫人来了。

青竹担忧道:“栗夫人来者不善。”前日大皇子还想将脏水泼在皇后娘娘身上,心思太恶毒了。

“不见,帝位一事都由朝臣做主,与本宫无关。”裴瑶无心理会这些事情,太后做事自有主张,她没有本事去掺和。

青竹去拒绝了。

“娘娘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若湘柔声询问,昨夜灵堂太冷了,容易伤身子,“要不让太医来诊脉试试?”

“不必了,哪有那么娇弱,你去打探下太后在做什么,前朝是什么意思?”裴瑶还是有几分担心,无子无女的后妃是要跟着去皇陵的,她是皇后,也会留在宫廷里。

若湘打发人去打探了。

宣室殿内分成两派,一派立大皇子,一派站在毅安王身侧。

太后久久不说话,坐在上首品着莲子茶,神思游离天外。

丞相也随着太后一般不吭声,朝臣争执不休,许久都没有结果,毅安王看向太后,“太后您觉得谁合适?”

“毅安王该避嫌才是。”太后凝眸,将茶盏放下,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接着看向群臣,“陛下如何被刺杀,你们应该清楚。”

这么一说是不赞成立大皇子,毅安王心中一喜,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这儿都开始偏向他了。

太后威仪,朝臣们不敢否认,他们争执这么久都抵不上太后一句话。

“毅安王干的那些糊涂事也没有过去。”太后轻轻说了一句。

毅安王脸色大变,“本王何事让太后不满?”

“哀家觉得该立二皇子。”太后忽视毅安王的问题,直接抛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皇子十五岁,二皇子十四岁,母亲是一舞姬,无权无势,一直都被忽视。

太后提出来,毅安王先不服气,“乳臭小儿,如何承担大任?”

“毅安王都已老迈,精力怕是不足了。”太后轻飘飘地回道。

毅安王四十多岁了,精力自然不比幼子。

朝臣想笑,却又不敢失态,他们都装作哑巴,不敢说话,毅安王脸色铁青,“新君大事,岂可儿戏。”

“毅安王不服吗?”太后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朝外喊了一句:“荆统领。”

“臣在!”御林军统领持刀走了进来。

朝臣慌了一瞬,太后朝着毅安王轻笑:“王爷,您觉得如何呢?”

“太后懿旨,臣自然顺从。”毅安王不敢造次了,武力之下,他没有反抗的机会。

太后点头,“王爷既然也觉得不错,就立二皇子。”

朝臣纷纷附议,毅安王就像吞了苍蝇般,恶心又不敢吐。

****

孟祈在长乐殿外久候,远远地瞧见太后凤辇而来,他俯身站在一侧,等凤辇来后,他跪地请安。

“孟太医啊,起来吧。”太后走下车辇,瞧都没有瞧一眼,扶着若云的手越过孟祈。

孟祈习惯,等太后走后才站起来,跟着太后一道入殿。

殿内温暖,进入后,感觉一阵热意,就像被温泉水包裹着。

太后脱下大氅落座,见孟祈拘谨,又吩咐道:“孟太医不必拘束,婚书可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