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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难为,皇后叹气(371)+番外

李乐兮换了衣襟,提起帝王剑就走了,也没跟裴瑶再说一句话。

裴瑶枯坐至天明,青竹掐着时间点来伺候她梳洗更衣,最后,如常般去上朝。

百官行礼,山海呼啸般的问安,裴瑶坐在龙椅上,高呼平身。

丞相禀报裴副统领府邸遇袭一事,百官震惊,裴瑶同样做出几分惊讶。很快,御林军来报,太上皇去绍都静养,半路遇刺杀,荆统领重伤不见人,太上皇伤重被送回宫。

裴瑶立即冲出宣室殿,内侍吩咐退朝,殿内百官面面相觑,尤其是丞相,忧心忡忡。

戏演完了,裴瑶就回到寝殿换衣裳,裴以安也被捉来,蒙眼捂嘴,看不见说不得话。

李乐兮去清洗,吩咐裴瑶自己去处置裴以安。她想杀了,裴瑶不让,她也只好罢手。

相比较她的冷静,裴瑶是有几分害怕的,她摘了裴以安眼上的黑布,轻轻一笑,“太上皇在何处?”

裴以安刚经历过一场厮杀,浑身无力,又见到女帝,整个人就慌了起来,心跳得很快,他不敢看女帝,唯有低头不语。

裴瑶抬脚踹了他,“裴以安,你以为朕留你是因太上皇吗?”

裴以安被踹得翻了个跟头,喘息不停。裴瑶第一次打人,手都跟着发软,道:“你不说,朕就让你断子绝孙。”

“陛下……”裴以安慌了,爬跪下来,“那是你的父亲。”

裴瑶笑了,“那不是你的父亲吗?”

裴以安皱眉,整个人安静下来,想来是知晓自己的身份了。裴瑶俯视他:“太上皇一走了之,朕必然会拿你问罪的。朕知晓那个宫娥是他演戏给朕看的,让朕以为你二人有所筹谋。这样,朕就送他离开洛阳,他再伺机逃跑。裴以安,他就拿你当棋子。”

裴以安愣了。

裴瑶觉得他也有些可怜,他与裴泽不同。裴泽是自作孽,而裴以安秉性是好的,与她不在同一阵营罢了。

她生气,却又不想杀了裴以安、偏偏裴以安又是个沉默的性子,无论她怎么说话,他都沉默以对。

“你的夫人怀着你的孩子,你若聪明些,那个孩子便是将来的储君。你若死扛到底,那个孩子不会出生。”

裴以安麻木的神色中终于漾过一丝波澜,他的眼里闪着光,转瞬即逝。

裴瑶轻笑,“你也知晓皇后井非良善之辈,灭门的事做的出来,朕想拦着都不成的。”

提及皇后的残忍,没人不知晓的。裴以安想起妻子的温顺,想起那张写满名字的纸,他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他慌道:“陛下,放了他们。”

“是胎死腹中还是问鼎江山,是在你自己的手中。”

裴以安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臣、臣答应陛下。”

人性,是心底最大的欲望。

裴瑶满意,问他:“太上皇在何处,他想做什么?”

“臣不知他要做什么,更不知他的去处。他从未与臣说,但臣相信他会找臣的。”裴以安回答。

裴瑶拿不定主意,裴绥的性子狡猾,自己逃脱也知晓会牵连裴以安,或许真的会什么都不说。

“押下去。”裴瑶吩咐道。

裴以安是裴绥的希望,也井非是唯一的希望,裴家子弟那么多,他可以重新选择。毕竟有儿子,没有皇位,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裴瑶胡乱猜想,李乐兮沐浴出来,坐在状台前慢慢地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裴瑶走过去,在她身侧坐下,“你说裴以安真的会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又不是神仙,哪里会知晓他的心事。依我看,不如杀了,让逆徒后悔去。”

铜镜里的女子眼中漾着冷冽的光,没有温度,裴瑶却温情脉脉地瞧着她:“裴绥都不在意了,杀了也无用。倒是荆拓伤了,统领一职该谁来领?”

“御林军井非都是荆拓的兵,再者他将自己的精兵都调出洛阳,剩下的都是能力平庸。他退下了,御林军无主,你说会不会发生什么新故事?”李乐兮问裴瑶。

李乐兮背着光,阴暗的光色下,神色凛凛,徐徐盯着裴瑶。

裴瑶被她看得心中发憷,兀自后退两步,“裴绥还会回来吗?”

“你觉得呢?”李乐兮的声音压得很低,如低云压境,带着阴沉沉的云层,片刻就将人包围住。

裴瑶离她很近,低眸,目光一下落在她红艳的唇角上,饱满、起伏。迎面是李姑娘炙热的呼吸,裴瑶感觉一阵压迫,刹那间,李姑娘亲上她的唇角。

裴瑶松了口气,亲就亲嘛,作何那么严肃,吓得她差点都不敢呼吸了。

亲过,李乐兮站起身,同裴瑶说正经事的道理:“御林军井非你想的那么牢固,因为抽调兵力,使得御林军良莠不齐。我想起了我父亲对付李元光,就是从御林军着手。只要他一站在朝臣面前,朝臣机会偏袒他,李元光就算是新帝,光是父子君臣这道门槛,他就跨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