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凤花急忙抢过,翻开来仔细看了看。
“这什么东西?化验单?这哪儿写我有孩子了?”
旁边赵小川听了皱眉,不由分说一把抢过,看了看。
他是学医出身,这种化验单一看就明白,立马看到重点,愣住。
“哪儿呢?哪儿呢?”胡凤花急着问。
赵小川没说话,只是用手指点了点化验单上的一行数据,给她看。
“HCG300,这后面什么单位?这什么玩意?”胡凤花还是看不懂。
“HCG是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在医学上可用于早期妊娠检测。一般情况下非孕妇女体内HCG不会超过100IU/L。这单子上你的检测结果是300IU/L,怀孕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赵小川在一旁给她解释。
胡凤花听了眨眨眼,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赵小川已经解释的这么清楚明白详细,戴维德也就没什么好在补充的,于是陪在旁边不吭声。
过了好一会,胡凤花吸气再吸气,可还是平定不了情绪。她一把抓住戴维德的衣领,把人拽到跟前。
“这化验单子,怎么在你手里?胡杰知道吗?”
戴维德摇摇头。
“我把单子抽出来了,没给他看。”
胡凤花不知怎么的松一口气,悻悻把他放开。
她皱着眉,眼珠子转了又转,扭头瞪着赵小川。
“这玩意到底什么意思?早起妊娠?怎么个早期?”
“这种激素是有胎盘滋养曾产生的,一般在卵子受精一周后开始。按照你这个水平,估计是在两周左右。”赵小川说道,越说脸色越黑,眼神古怪。
“两周左右。。。。。。”胡凤花脸也黑,眼珠子转了又转,嘴巴抿了又抿。
末了,她一把从赵小川手里把那化验单抽过,抓在手里。跳下车,把手用力一甩,好似甩掉一个大包袱,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赵小川自然还是一把拦住她。
“你,走什么。这事还没完。”他急。
“什么没完?我和你早完了,让开,好狗不挡道。”她伸手推他。
赵小川顺势给她推开一步,不敢跟她别。
“你不能这样,那孩子。。。。。。”他欲言又止,心里的话翻腾着,可又不敢说。
“什么孩子?管你屁事。什么大不了的事,打了不就行了。”她说的轻描淡写,切一声,眼神冷酷无情。
赵小川的心就跟被一把冰做的刀子猛扎一下,又痛又冷。
这怎么能不管他的事,这孩子,这孩子。。。。。。。什么叫打了不就行了,她怎么能这样。
心里急,痛,他伸手就要去拽她。
戴维德一看这两人又要不对,急忙插进去。
“小川,她心里也烦,你让她静一静。没事的,我看着她呢。”把胡凤花搂在怀里护住,挡在赵小川跟前。
她心里烦?他心里才烦呢。这TM什么事,一个不留神,她就怀上了。这。。。。。。这有可能就是他赵小川第一个孩子啊,她怎么能。。。。。。TM什么叫打了,打谁?她敢打了他的孩子?欠揍TM是不是。
心里懊恼可又不能真揍她一顿,戴维德说的也是,得让她静一静,他自个也得静一静。说到底,这事冲击性太大了。
谁能想到,TM胡凤花也会。。。。。。会生孩子。
他呼吸再呼吸,闭上眼,伸手揉眉心。
说不出话来,只能举手摆了摆。
得到信号的戴维德急忙一点头,扶着怀里这惹是生非的姑奶奶,马不停蹄往后门里蹿进去,火速溜走。
等人走远了,不见了,赵小川才抬起头睁开眼,朝着那空荡荡的后门看了又看。最终,长叹一口气,回到自己的车里。
摊在驾驶座上,他仰着头一副死样。
死气沉沉了一会,他突然呵呵的笑起来,越笑越开心。
是啊,有孩子有什么不好。
这是好事啊。有了这个孩子,看胡杰还能把他撂开?
哈哈,这下,他和胡杰可要成一家人了。
胡家的钱和人,他还就是要定了。
戴维德躺在简易床上辗转反侧,想着刚接受了一个爆炸性消息,也不知胡凤花心里是怎么想得。她在赵小川面前那句“打了不就行了”不知是真话还是气话?如果是气话,那她准备将来怎么办?是找到孩子的父亲,结婚嫁人呢?还是自己一个人生下来养?要是真话,她就真打了去?
说道打孩子,这也不是胡凤花的头一次。她还是男人,还活着的时候,就出过几次人命。只是当时都是别人受罪,他潇洒的很,连人都不会出现,只有支票到场。
这种烂摊子,还都是戴维德替他收拾的。这货的绝情狠心,他是清楚的。
难道她对她自己也这么着?她经得起那样的罪?
就算她铁了心要做掉孩子,可这事又如何瞒过旁人?
原先只有他知道,现在却连赵小川也知道了。看赵小川那个样,怕是想要这个孩子。想到赵小川那个着急的样,戴维德就跟吃了毛毛虫似的难受。他当然知道赵小川为什么这么着急,这时间摆着,赵小川觉得这肚子里的是他的种呢。
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把他给撂开了,结果却还是落在他手里。
这事胡杰还不知道呢,要是让他知道了,可又不知闹出什么来。
但不管怎么样,旁人的态度都及不过胡凤花自己的态度。她到底怎么想,怎么打算,才是正经。
想到这儿,他就转过身,睁眼看向隔壁病床上的胡凤花。
结果一开眼就对上胡凤花的两只大眼珠,蹭亮,目不转睛的瞪着自己。
他吓一跳,呼吸一窒,咽了咽口水。
“你,没睡?”干巴巴开口。
“你觉得我还能睡得着?”胡凤花冷冷开口,长眉一挑,眼色凌厉。
戴维德心一凌,再次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开口。
“我也情急之下,才说漏嘴了。”
“还打算瞒我一辈子?”她眼一眯,怒。
“不是,不是,你不是刚醒,我。。。。。。我是怕你。。。。。。”戴维德结结巴巴解释。
“敢瞒我?跟我耍花样,嫌命太长?就你这表现,还指望我留你在身边?”她打断他的话,伸手一指,喝道。
戴维德心慌意乱,一个翻身从简易床上滚下,扑到她跟前。手指扒着她的床沿,连连告解。
“花儿,我不是要瞒你。我是怕你。。。。。。怕你。。。。。。”
“怕我什么?怕我受不了?我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受不了?我要是受不了,早在你们那样我的时候就气死羞死恨死了。还活到现在?小看我。”胡凤花嗤之以鼻。
“花儿,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戴维德除了认错也无话可说。
胡凤花却还愤愤然,嘴里咒骂几句,翻身仰面瘫倒,愁眉不展。
戴维德扒在床沿候了一会,觉得她似乎不那么对自己生气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微微起身,凑到她跟前,轻声的忧心忡忡的问道。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着?难道真。。。。。。真。。。。。。”
真,真他就真不下去了,说不出口。
还是胡凤花,眼珠子转过来,冷冷看着他。
“难道我留着它等十月期满,生出来?你觉得那是我会做的事?”
看她这冷面冷心的劲,戴维德心里挺不是滋味。
“可。。。。。。”
“可什么?”胡凤花却不等他继续说就蹭的一下从床上挺起,瞪眼。
“我生出来,你养?”
戴维德抖抖嘴唇。
“我养就我养,又不用你带孩子。”
他还真把自己当小保姆了,连孩子都准备给她带。
胡凤花却冷笑。
“你想得美,赖定我了是不是?你有这孝心,我还没那闲心。我二世为人,大好的日子等我享受,有TM屁个闲工夫生孩子。你想要孩子就找人生去,少打主意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