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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少爷历险记(56)

她伸着那根手指头,威胁。

戴维德看着怀里这个粉面冷心肠的玩意,不得不再次感叹,她就这无情无义的样,也是无比动人。可见这人长的好看,真是一种天生的资本,任是无情也动人。

“我倒是还想跟着赵小川,他还不要我呢。”他幽怨开口。

“怎么?你哪儿得罪他了?你不是一向唯他马首是瞻。”胡凤花一脸的不信。

“现在估计是个在你身边的男人他都看不顺眼了。”

“怎么说?”

“怎么说?谁让咱们花儿魅力大呗。沾了你的身,尝了你的味,谁还离得了?你呀,都快成妖精了。”戴维德阴阳怪气的说道,半是感慨,半是吃醋。

“妖精?还不是你们自个折腾出来的,怨得了谁。”胡凤花听了哼哼一笑。

“是是是,不怨你,怨我们自个。所以求少爷你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这个着了魔的人,好歹对我好点吧。”戴维德也没羞没臊了,反正在这货跟前他从来就没脸,索性就缠上她,当个二皮脸的牛皮糖也好。至少,还能沾着这妖精。

被人捧着,胡凤花自然是无比舒畅。以至于也就不记得那晚上戴维德捁着自个的腰在屁股上顶来插去的折腾,她一贯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摆出一副施恩的嘴脸,伸手拍拍他的脸颊,算是正式把这小保姆收下了。

因吃的撑了,挺着肚子的胡少爷就拉这戴小保姆的手去压马路,遛弯消食。

一顿宵夜从两点吃到四点,这时候天正在将明未明之际。远远的已经有了一些天光,可似乎这光被一只手拽着,总就过不来。

大都市天天都是火树银花不夜天,即便此刻大半个城市都沉浸在昏睡之中,路灯却还是绽放通明。

车少了,凉凉的空气比之白天多了一分干净。

这样的空气,胡凤花还是头一回吸到。她也不是没熬过夜,但大多是在室内熬夜,寻欢作乐。就是铁打的身子,此刻也是瘫软如泥。那有这样的时刻,精神奕奕的吃饱喝足压马路。

也得亏是吃饱喝足,又猛睡了一把,不累不饿,温暖安逸,方才有这个闲心散步。

可怜戴维德哈欠连连,精神萎靡,两条小腿似管铅,一步一拖,跟条游魂似的让她牵着。

两个人都不说话,到也难得一份安宁。

走着走着,慢慢就到了医院门口。

此刻已经是清晨四点半,早起的清洁工已经开始忙碌,也有卖早点的早早的把车推出来,在医院门口占一个好位置,摆开架势开始讨生活。

树荫间,也有早起的鸟儿忙着梳洗清唱。从树梢飞下,在空旷的道路上跳着脚起舞。

城市还为醒,尚在酣睡中,四周依然静寂,但因为静,就更显得一点点声响就务必明显。

胡凤花是从未见过这静寂之中的生机盎然,她所认识的从来只有繁华如织的城市,可以花枝招展,妖冶性感,亦可以冷面无情,翻云覆雨,总都是热闹的,精彩的。却从不是这样平凡的,安宁的。

她渐渐停住脚步,饶有兴趣的看着鸟儿飞,人影忙,仿佛是孩子发现了新玩具。

后面跟着的戴维德已经眯了眼,呆呆的冲上去,一头就撞在她背上。她晃了晃,没倒,也没恼。伸手把他揽在怀里,扭头一看,笑了笑。

戴少爷撞到软乎乎的东西,撑起眼皮。远处的晨光已经挣脱了那只拽着它的手,忙不迭的赶过来。天光渐亮,胡凤花的脸从朦胧到清晰,此刻就杵在他眼前。

双眸晶亮,含着笑意,很是温和。

看来她此刻心情是当真不错,少爷心情不错,小保姆的心情就也好。

他咧嘴,哼笑,人更靠过去,低头挨在她肩膀上,梦呓似的撒娇呢喃了几声。

胡凤花拍拍他的背。

“走,咱们回去睡觉,乖啊。”

听到睡觉两个字,他脑子里就自动自发的联想,闭着眼吃吃笑两声。

胡凤花不用号脉就知道他笑什么,两个都是一路货。

她也跟着笑,她一笑,那无尾熊似扒拉着的戴少爷就笑的更甜。两个你一声笑,我一声笑的,黏黏糊糊,扭扭摆摆,往医院后门走。

打后门出来的,自然要往后门回。

走到后门,却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正确的说,还不仅仅是一个人,还有一辆车。

赵小川靠着他那辆暴发户气质十足的银灰色迈巴赫,大刺刺的挡在医院后门口。脚边是一地的烟头,七零八落的撒着。

第四十四章 晴天霹雳,酷嚓一声。

赵小川低着头抽闷烟,听到前面踢踢踏踏两个脚步声,混澄澄抬起头。

乍一看到这扭骨糖似的搅在一起的两个人,愣一下。

这是,胡凤花和戴维德?

他还不信,眯了眯眼。

可不就是这两个。

他心里还当胡凤花躺在住院楼里没醒,要死不活,病入膏肓。想来见她,又不敢。不来见吧,又揪心。思前想后,抓心挠肺,那就来见见吧。明知道自己即便是来了也见不着,可总好过在家里一个人干熬。来吧,他又怕白天胡杰在,撞上了自己讨个没趣。就大半夜的偷偷来,可半夜里来又进不去,就在门口这么待着,也是好的。

这说出去都没人信,他赵小川为了胡凤花就折腾自个到这份上,比那十七八愣头青守在姑娘宿舍楼下面有过之无不及。

他总觉得自己受这份煎熬也算是活该,保不齐真是那药弄的不好,害得胡凤花这么着。万一真有个好歹,他可真要一辈子不安。

就这么在后门口愁着,恼着,慌着,念着,挂着,愁肠百转千回,半宿的功夫他都觉得自己老了快十年。

正越想越愁,烟也抽到最后一根的时候,竟然就给他看到了这两个人。

那戴维德眯着眼低着头,含笑脸红,小鸟依人的靠着胡凤花。再瞧那胡凤花,虽脸庞有点剥落,身子也淡薄,可双眼亮晶晶,脸颊红彤彤。在晨光里,那皮肤透着晶莹,整个人还是蛮有精神的。再者她那表情,似笑非笑,带着风流,俏丽不可方物。

和这金童玉女一比,他形削影枯,不堪入目,直接可以丢进垃圾桶。

可这凭什么呀?不是说病的快死了,这不活蹦乱跳的嘛。有病的快死的,大半夜溜出去耍,到天亮才回来的道理?

合着是不是就骗他一个人?当他猴子耍?

火啊,轰轰的炸起。

把手里的烟头狠狠往地上一甩,那火星子下去,乱蹦。还不解气,皮鞋底踩上去,重重的碾一下。那可怜的烟头,当即神形俱灭,香消玉殒。

赵小川自认不是好人,欺男霸女为非作歹的事他干过不少。这年头,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人人都怕恶欺善,他就要当个恶人,要别人怕他。

从来只有他骗人,害人,欺人的道理,还没见哪个敢跳到他头上来的。

哦,这样的人倒是有一个。

可不就是这个胡凤花。

哎呀,旧仇新恨,爱恨情仇,都是这个人,都是这个人。

他蹭蹭的走过去,脸上的表情狰狞,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带着愤怒,以泰山压顶的气势逼近。

戴维德立刻就褪了,不自觉的往后退,却被胡凤花拽住,狠狠在后腰上捏一把。

戴少爷脸色一变,好险没哎哟叫出声,但身段扭了扭。

这一扭,扭得赵小川肠子打结。心想在我眼前你们还玩这种小动作,肉麻当有趣,存心撩我,给我上眼药是不是?

当真是不怕我?

可不就是,胡凤花何曾怕过他。

这个人啊,这个人。赵小川心纠结死。

他泰山压顶,可胡凤花偏偏就有这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惊的胆量。

离着还有三步远的时候,她开口。

“赵小川?你来干什么?你那皮包公司倒了,改行来医院看后门?出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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