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系男友又撩又怂(99)
“……”,不用,不用负法律责任的吗?
“汤哥,出事了。”司机小声朝后座喊了两声,就又回头张望刚才的少年跑到哪了。
“汤哥,汤哥。”
后座的汤零之半歪着头靠在软枕上睡得正香,冷不丁防被小何鬼叫了几声吵醒,他不满地蹙眉,漂亮的小脸很是生气:“嚷嚷什么?好好的瞌睡就这么没了!”
小何苦脸:“汤哥,我好像撞到人了,但又好像没事。”
“话都说不清楚。”汤零之哼哼唧唧,自己撑着身体朝前方看:“人呢?”
“走了。”小何笑了笑:“我本来打算下车去看看的,谁知道他自己爬起身走了……”
汤零之扫了眼风挡玻璃,看到旁边“宜阳一中”四个大字,不可思议道:“怎么跑学校这边来了?你刚撞的是个学生?”
“啊,这……”小何哑然,硬着头皮点头:“对,没错!”
汤零之坐回身去,无语道:“你还挺自豪,下次碰到了给人家小朋友道个歉。”
“行了,先开车,时间快赶不及了。”
小何忙不迭答应,颤抖着心脏就又重新启动保姆车遁入漆黑的魅影中。
顾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江知禾面前的,他的感知除了疼痛之外,还有夷愉,他木纳着唇吐不出话语。
他很想问,你是真的吗?
你怎么突然来学校了?
家里的事处理完了吗?
刚才,是你叫我吗?
顾然伸出手笃定在空气中,患得患失的感情使他不敢跨越另一层情感。
他只能停在原地不动。
江知禾的眼尾粉红,不知是冻的,还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顾然就这样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好像只要看一看,他就满足了。
窒息的压迫感又卷土重来,顾然用力按着心房疼得卷缩在地上,他的喉腔里发出轻微的低喘声。
忽然,身体被一双无形的手臂揽进怀里,冰凉的躯体得到温暖,顾然一时恍惚,轻声道:“你是真的吗?”
“我是。”
“我来给你取暖。”
江知禾的声音很温柔,但又带了点难过。
顾然伏在他的怀里,吸取着江知禾专属的味道,疼痛得到一点缓解,甚至只能起到极小的作用,但顾然还是觉得够了。
他的少年回来了。
这一次的圣诞节,他不是一个人。
江知禾的下颌抵在顾然的头顶上,他抱得很用力,像是要把顾然揉进自己的血液里。
他们两个在寒天冻地的冬季里,给了对互唯一的暖。
江知禾的嘴贴着顾然的耳尖,近乎暧昧的姿态,吐出的字眼却像无数尖针扎得顾然心脏痉挛。
他说:“顾然,我脏了。”
很疼,生理和心理上的。
“不脏。”顾然半仰着头看他:“你不脏,脏的是他们。”
脏的是这个世界肮脏不堪的人心,不是你。
江知禾垂眸盯着顾然浅褐色的眼睛,说:“对不起。”
顾然原本还能忍住的泪珠,倏地滚动下来,他失了心,沙哑着问他:“你把我丢下那么多天,你怎么能……”
“怎么能这样。”
“对不起。”江知禾又一次道歉。
除了说对不起,江知禾不知还能说什么。
他伸手揩掉顾然脸上的泪水,低头轻吻他:“别生我气,我错了,再没有下一次。”
“我没生气。”顾然尽量止住泪水,额头抵着江知禾的肩膀,强装镇定般弯起眉眼:“我就是心疼你。”
他没有说清,为什么心疼。
其实他都懂,江知禾不在的这二十一天里,他近乎隔两天就会躲在江别院的楼层上等江知禾出来。
但好像事情不是都能如他所愿,江知禾宛如簌然销声匿迹了一样,顾然守了那么久,却也没看到江知禾走出那道大门。
直到他看见有人穿白色的衣服见了那道门,他这才醍醐灌顶。
外面的气温太低,顾然穿得很少,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呵出了热气瞬间化成白雾。
江知禾也心疼他,脱下自己身上不厚的风衣给顾然披上:“先回出租屋。”
他们谁也没提,还要上晚自习这个事。
怀里的人儿卷成一小团,颤颤巍巍地扶着江知禾手臂站起身。
江知禾薄唇轻抿,就着手上的力将他裹进怀里抱起身,他的声音放得很低:“顾然,我疼。”
在模糊潮湿的夜晚,江知禾的声音,惊悸不安的心跳声,不止飘落的冰雪,似乎都交织在了一起。这一切都让顾然停止运行的脑电波里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