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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捕快不太冷(237)

思及此,江永正了正衣冠,高声道:“大理寺卿江永,拜见东平侯爷。”

“这里没有什么东平侯爷,只有神机营统领。”营帐之内,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出,一顿之后,才道,“江大人,请进吧。”

既然这东平侯如此说,江永自然是从善如流,应了声“多谢将军”,便打帘而入。

营帐之内,主座之上,一位中年男子正端坐其上,战袍加身,坐姿挺拔,眉目间满是常年征战沙场才能历练而成的铮铮煞气。

虽然饱经战场风霜摧残,但从那挺括的眉眼之间,依稀能够看出,此人在少年之时定然也是个惹得无数少女倾心的风流少年郎。只不过如今,这张脸除去了幼时的青嫩,增添了岁月的积淀,反倒是更有另一番风味。

想到他从太子和李阁老处听到的深宫往事,在真正见到东平侯其人的这一刻,让江永不由地从胸腔之中升起了几分敬佩之情。

一生坎坷,却仍旧能够为了答应老侯爷的一句话,便率领神机营拱卫京师数十载,风霜不误。

他终究,是个极重情之人……

思及此,江永对于手中握着的筹码,更是多了几分信心。

江永这一番打量下来,东平侯也同样趁此机会,在暗中端详着这位少年得志的大理寺卿。

他虽然常年驻守在这神机营中,但不代表他就真的消息闭塞。相反的,京中的一些重要讯息,他从来没有错过包括这些日子京中明里暗里的****,也包括,这位江大人的丰功伟绩!

一番打量下来,东平侯大手一挥,豪爽地道:“江大人,坐!来人,上酒肉!”

江永见此,只道了声“却之不恭”,便与未一同随意地在一旁落座。

军中之人,讲究的便是义气与豪爽,上战场便杀敌祭天,以命相搏,在军中便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下一次这样的机会。

不多时,酒菜便摆上了桌。

东平侯率先举杯,道:“江大人,本将军不问你的来意,只是我这军中有个规矩,进门先饮酒后议正事。请!”

江永见此,同样举杯,道:“将军乃是军中豪杰,江永能够有幸与将军对饮,乃是三生之幸,先干为敬!”

说着,江永抛下酒杯反身提起一旁的酒坛子,张口便灌了下去,一口气生生干了大半坛子的酒水,方才拂袖一抹,停下了动作!

“好好好!”

见江永这番豪爽的举动,东平侯连呵三声“好”,同样弃杯换坛,一番痛饮。

“好!将军好酒量!”

“哈哈哈!江大人过谦了,你也是不遑多让啊!”

两人相视一眼,顿时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同时扬天大笑了一番。

半晌,东平侯止住笑意,嘴角却已然褪去了最初的冰冷,柔和了几分,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本将军原本以为,江大人是个读书人,定然也和那说客一般,文绉绉的,说话都要迂回数个来回才肯说明来意,听得人心中堵得紧。却不想大人如此豪迈,比之我这军中的三千儿郎也是只胜不输!好!痛快!”

江永听得这番夸赞,缓缓将手中的酒坛子放下,神色间不似方才的狂放,一拱手,道:“其实,将军以为的也不错。江永确实是个读书人,只是不像一般书生那般迂腐顽固而已。所谓入乡随俗,既然入了这神机营军营,自是要按照军中规矩行事。将军以为,然否?”

东平侯听得这番暗含深意的话语,这才收敛了几分笑意,望向江永。

并未急着回答江永的问题,东平侯话锋一转,转而道:“方才听手下汇报,说是江大人准备了一份大礼前来。不知可否呈上,让本将军开开眼界?”

第207章 给东平侯的大礼

江永也不再方才的话题之上多做纠缠,道:“这东西本就是献给将军的,既然将军有此要求,江永岂有不从之理?未!”

江永唤了一声,随在江永身后的未当即上前一步,躬身应了一声,便步入营帐正中,拱手道:“将军请看,此物,便是我家大人为您备下的大礼!”

说着,未将手一摊,只见他手心之上,静静地躺着一角残料,看样子,似乎是什么碑石之类的一角。

东平侯见此,当即大笑几声,道:“江大人,这也未免太过小气了吧。本将军虽然常年居于军旅,生活艰苦了些,但好歹也算是幼承庭训,这点子东西还是见识过的。此物不过是一角残料,岂能称得上是什么大礼?难不成,江大人是在戏耍于本将军不成!”

言至末尾,东平侯面色一沉,沙场历练而成的杀气汹涌而出,甚是迫人。

可江永早就见惯了袁紫嫣身上的煞气,又岂会畏惧于这点区区气势?

江永面不改色,道:“将军何必急着动怒?不妨,先细细地看看这角料为何,再动怒不迟!”

见江永到此刻仍旧是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东平侯倒是当真多了几分疑惑,冷哼一声,道:“好,那便将此物呈上,本将军倒要好好看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名堂!”

江永闻言,轻笑一声,对未使了个眼色。

未得江永暗示,当即捧了手中的角料呈上前去,便躬身退下。

东平侯垂眸,正待细细打量这桌上的一角角料,却陡然变色,猛地攥住那角料,霍然起身,急声问道:“这……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相对于东平侯的急迫,江永却是垂眸浅笑,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将军笑纳。”

“本将军问你,这东西,到底是哪儿来的!”东平侯的声音中已然现出了丝丝狰狞的意味。

江永既然将这东西送到了他的面前,并称之为“大礼”,他就不相信,他当真不知道,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却不料,面对他这般气势凛然的质问,江永仍旧面不改色,甚至端起酒杯,轻饮一口,方才悠然道:“将军这话,倒真是问倒江某了。”

东平侯强自压住胸腔中的急怒,冷笑道:“哼,这东西是你亲手奉上的,你以为,本将军会相信你当真毫不知情?”

“将军当真是高看江某了。”江永啧啧叹息着摇了摇头,语带深意地道,“将军,江某到底所为何来,你我二人心知肚明。将军当真以为,这礼物是江某给您的?”

“这……”

东平侯皱紧了眉头,暗自打量着江永和未的神色,却未曾从二人的面上看透丝毫的破绽。

反倒是江永,一派落落大方的架势,摇了摇头,道:“将军就不曾想过,此物怎么会落到江某的手中?将军您遍寻不到的东西,江某又如何有这般通天之能?”

江永这几番疑问落下,伴随着东平侯渐渐冷静下来的心绪,再观这主随二人落落大方的态度,心中对江永的话也更加多了几分相信。

别的暂且不论,只说这最后一句,说得却是不错。

他十数年来遍寻不到之物,江永又何德何能,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弄到手中?

这么说来,这东西既然不是江永所持有的,那么,便只能是他背后的主人所赠与了!

思及此,东平侯的神色缓缓平静了下来,攥紧了手中的角料,重新落座。

“江大人的厚礼,本将军铭记于心!”

见东平侯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便已然恢复了冷静,江永的神色一顿,心中更是多了几分警惕,面上却只含笑颔首应道:“将军喜欢就好。”

东平侯摆了摆手,免了这般虚礼,道:“江大人,本将军观你也是痛快之人。咱们这酒也饮了,礼也赏了,现在,江大人也该与本将军说说,你今日的来意了吧。”

听得东平侯将这话语引入到正题之上,江永的神色一顿,眉目微沉,正色道:“既然将军快言快语,江永也不多绕弯子。如今京中的局势,想必将军也是洞若观火,无需江某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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