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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苦情剧学习强国/直播学习强国(357)

但是他并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相反,他不会放过一切机会。

“我给您唱一段《贵妃醉酒》吧,您听听如何,如果觉得我还可以,以后如果有合适的电影请一定要考虑我!”

乐景:“好,你唱吧,如果唱的好,我也可以把你推荐给其他合适的导演。”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见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伴随婉转轻柔的二黄调响起,萧长乐成了杨贵妃。

从去百花亭时的兴致勃勃,再到久等不至唐玄宗时的忐忑和失落,再到得知唐玄宗去了江妃处的哀怨自伤,借酒浇愁。依托萧长乐活灵活现的表演和出神入化的唱腔,杨玉环在他身上活了过来。

即便是不懂戏的乐景,此时也是听得满眼赞叹。

恍惚间,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冷清寂静的深夜里,在一片颓垣败壁中,老旧的戏台沉默着伫立。

一名花旦慢慢走上戏台,沐浴在皎洁清澈的月光下,开始唱《贵妃醉酒》的最后一折。台下,一名车夫坐上了黄包车,闭着眼睛陶醉且认真的倾听台上杨玉环幽怨的低语。

雅与俗,戏剧与人间在这一刻形成了完美的对称。

乐景睁开眼,激动得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徽戏和黄包车也许真的可以融合在一起!

他有预感,这会是一部比《待到山花烂漫时》还要出色的作品!

第116章 民国之大导演(29)

乐景跟着萧长乐去了春台班。

春台班现在住在天桥底下的一个小胡同的一家老旧四合院里。

萧长乐说:“这个院子还是前清的时候买的。当初我们班子还算有钱。也还好那时候先人买下了这个院子,曾经有段时间我们饭都快吃不起了,但是总算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住。”

四合院还算大,足足有十几间屋子,看得出鼎盛时期班里有不少人。只是如今没落了,现在整个戏班子加上萧长乐只有十个人了,而且清一色都是老弱病残。

班子里除了萧长乐,只有一位年轻人,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她也是去世的老班主的女儿,是萧长乐的小师妹。

现在这班子里上下几张嘴都要靠萧长乐一个人挣钱吃饭。

萧长乐也就只有一张脸好看,北平长的好看的俊男美女多了去了,他一个没身份背景的穷小子要想当电影明星赚大钱,那是难上加难。他虽然签了经纪公司,但是经纪公司是小公司,资源有限,优秀的资源都紧着公司里的顶流了,分给没权没势又初出茅庐的萧长乐的永远是龙套角色。

所以为了争取更多机会,也是为了能赚更多钱,萧长乐就只能厚着脸皮去各个导演门前毛遂自荐碰运气。

有萧长乐作为引荐,戏班子的人都知道乐景下部戏要拍徽戏,还要找萧长乐当重要男配,都对乐景热情的不得了。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大爷更是激动的老泪纵横,直接扑通一声给乐景跪下了。

乐景一惊,连忙要扶起他,“老先生,您先起来,我当不得您如此大礼!”

老先生结结实实跪在地上,到底是几十年练就的实打实的真功夫,乐景一扶之下还真没扶动他。

“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不能砸在我们手里,您愿意帮我们徽戏造势,就是我们这个行当的大恩人,别说是让我给您下跪磕头,就算是要我把这条命给您都可以!”老先生说罢,真的俯下身子给乐景磕起了头。

乐景扶不动他,又不敢使劲怕伤到了老人家,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给站在老先生身后的萧长乐,“你还不快把老先生扶起来!”

萧长乐眼角嫣红一片,双眸也噙着水光,他沉默地摇了摇头,声音喑哑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徽戏的衰败已经成为了黄叔的心病,您就让他给您磕个头吧,他这是高兴呢……”他们在梨园里唱了一辈子,舞了一辈子,他们的血脉里回响着婉转婀娜的徽调,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徽戏的精魄。只要他们在,徽戏就在,可是若他们不在了,徽戏……也很难延存。

乐景惊愕环顾四周,对上了一双双沧桑苦涩的水眸,他们眼神是那样茫然,带着一种茫然的倔强,就像秋天黏在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

这种眼睛太过熟悉,勾起了乐景脑海一段尘封许久的回忆。

那时候他刚当记者,在偶然的情况下采访了一位打铁花的老人,这位老人是当地最后一个会打铁花的人了。

什么是打铁花?就是将1600摄氏度~1700摄氏度的铁水抛洒在空中,在苍茫悠长的夜色里开出金灿绚烂的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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