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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富贵美娘子(6)+番外

“十万两?她还借过十万两给那戏子?哎哟,我头疼。”戚氏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

叶瑾修敛下双眸,倒是没说什么,待戚氏发完了牢骚之后,才对戚氏安慰:

“娘,莫气坏了身子,这件事您就别管了,我带她回去问话,您先歇着吧。”

说完,叶瑾修便抬脚出门,叶庭修喊住他:“哥,那我呢。”

在侯府,兄长的话最权威,母亲都不能说什么,叶庭修衷心希望兄长能大发慈悲说一句让他回去的话。要由着母亲的性子,他还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呢。

叶瑾修回头看了一眼再次闭目养神的戚氏,对叶庭修道:“伺候好了。”

说完,便不再理会叶庭修眼巴巴的目光,掀袍大步跨出松鹤厅。

席宝珠膝盖真有点疼,正想办法悄悄挪动膝盖,就听头顶响起叶瑾修的声音:

“随我回去。”

席宝珠惊喜抬头,叶瑾修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目光深邃,波澜不惊。

席宝珠往拿着藤条的嬷嬷看了一眼,见她没阻拦,赶忙爬起来,可膝盖跪的有些疼,一时没站住,身子往旁边歪去,长臂一伸,在席宝珠的腰上扶了一把。

席宝珠心头难免荡漾,正想顺势凑过去投怀送抱的时候,叶瑾修就撤了手,并且毫不留恋,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解风情。席宝珠暗自吐槽了一句,一边揉着膝盖,一边跟着叶瑾修的步伐离开松鹤院。

叶瑾修不想去碧云居,就直接把席宝珠带到了他的擎苍院,进了垂花门就见院子里种了十几株修剪成各种形态的迎客松大盆栽,每一株都苍劲有力的感觉,别人的花园里都种花花草草,他种松!

在这个全民尚弱的时代,叶瑾修的人和喜好简直是一股清流,想来擎苍院便是因此得名的吧。

叶瑾修把席宝珠带到他的书房,严平到了擎苍院就自动退下了,院子里没什么伺候的人,很是安静。他的书房倒是很出乎席宝珠的预料,与院中的古朴大气些微不同,因为书房里的花儿还挺多,不过仔细一看,竟全都是一些玉雕的芝兰花草。

席宝珠一眼就看到了他放在书案上的那株玉雕凌霄花,眼睛几乎都要直了,原本跟着他去客座,脚跟一转就调转了方向,叶瑾修回身找她,便看见她正毫无拘束,蹲在他的书案前观察书案上放置的玉雕,那认真的样子似曾相识。

里间的烛火没有外间亮,叶瑾修进去后把两边角落的灯点燃,里间瞬间亮了不少。

席宝珠巴着桌角往他看去,惊喜的问:“这凌霄花做的真不错,是独山玉吧。”

叶瑾修眉心一动:“不错。”

“只有独山玉才有这么不匀称的颜色,不过一般也就三种,这块深深浅浅加起来得有七八种颜色,怪不得能雕出层次感这么好的凌霄花。”

在玉石里,雕刻凌霄花的不常见,因为凌霄花要雕的好看,布局、雕工、颜色缺一不可,上部雕的是一朵八瓣八仙花,周围用梅花状的花点缀,下部则雕花叶,四下折合,叶上的经纹脉络清晰可见,因为是玉雕盆栽,雕刻的时候还得讲究天地人,便如插花那般,一叶雕错,直接影响整体布局。

“你对这些倒是精通。”

先前听老四说她用影青瓷的借口,骗他把她带出去。

席宝珠扶着桌子站起身,觉得膝盖处还是有点疼,伸手揉了揉,不客气的往旁边待客椅上坐下。

“没别的本事,看看这些还是懂的。”席宝珠一笑眉眼俱弯,烛光衬托下的五官越发显得精致娇俏,螓首蛾眉,略显英气,边说话边打量他书房,双眼中透着狡黠。

“你今日去与老四去平乐馆要债了?”叶瑾修收回投放在她脸上的目光,拿起一根银签子挑了挑火光。

席宝珠把目光从他书架上的另一株水芙蓉玉雕上挪开,落在叶瑾修挑烛火的背影上,毫不掩饰的将他从头看到脚,叶瑾修等了会儿没等到她回答,一转身,正对上她冲着自己背影饶有兴致的调戏眼神。

“嗯?”叶瑾修剑眉一挑,发出一声疑惑。

席宝珠识趣的挪开目光,从袖袋里将今天刚从姬常春那里要回来的十万两拿出来。

“我之前糊涂,做了好些错事,如今我迷途知返,还望夫君莫要与我一般见识了。”

席宝珠起身来到叶瑾修身前,伸出一根修长纤细的手指,从叶瑾修的胸膛一路滑到他的腰带,指尖一屈,勾住了腰带的边,将手里折叠好的十万两银票尽数夹进去,媚眼如丝的缓缓靠上了叶瑾修坚实的胸膛上……

从一个人的居住环境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内在性格。

擎苍院外面种的是苍劲有力的迎客松,古朴大气,可他的书房里却到处都是姿态各异,颜色亮丽的娇花,虽然都是玉雕,但这是完全就是一种暗示,一如叶瑾修这个人,外表古板禁欲,正经自持,内心世界嘛,说不定……就是闷骚。

所以席宝珠打算在危险的边缘试探试探,反正两人已经成亲,是合法的耍、流、氓关系,她与其苦恼怎么跟他重修旧好,不如一步到位,手到擒来!

于是,片刻后。

席宝珠孤独的站在门外,斜眼看着当着她的面儿紧紧关闭的书房门扉,不甘心的转身。

回到碧云居,阿金阿银赶紧迎上来,都知道了自家夫人悄悄骗了四少爷带她出门,回来还给老夫人当场抓获,现在见她平安回来,赶紧嘘寒问暖。

席宝珠色、诱不成,心情烦闷,连着喝了两杯水才想起来一件事,茶杯往桌上一拍,下了阿金阿银两个丫头一跳:

“夫人,您怎么了?”

席宝珠猛然起身,双手撑着桌沿,悲痛欲绝的说了句:

“糟了,我的银子。”

刚才光顾着色、诱,被赶走前居然忘记把银票要回来!

哎呀呀,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席宝珠那个怨,那个恨,那个悔啊。伤心的直接扑入绵软的床铺之上,席宝珠抱着被子捶打哀嚎,阿金阿银在旁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家夫人这是怎么了。

而另一边,擎苍院的书房里,叶瑾修坐在书案后头,回想先前她靠着自己时的模样,把腰间那一叠银票一一展开,摊放在书案上拧眉盯着。

严平过来给侯爷送茶,就看见侯爷一动不动的坐在书案后头,盯着满书案的……银票!

每一张面额都是一万两汇通银号的随取银票!

“侯爷,这是……”严平放下茶壶,震惊的眼睛都挪不开了。

叶瑾修默然抬头,语气凝重的吐出两个字:“陷阱。”

严平一头雾水,陷阱?

放下茶壶打算离开,又被叶瑾修喊了回来:

“夫人膝盖受伤了,让孙太医配两副药膏送过去。”

严平一愣,刚不还说是‘陷阱’的吗?

第6章

尽管有叶瑾修赠药,席宝珠被戚氏罚跪的委屈总算过去了,但却还是没有逃脱再次被禁足的命运。

上回出门她在珍宝阁买了一块类似水晶的晶矿石回来,反正这两天哪儿都去不成,干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敲敲打打,磨磨擦擦,终于敲出一块中间厚四周薄,大约手掌心大小的晶石片出来,对着阳光看了看,觉得很满意,剩下的就是用牛皮和珍珠粉慢慢的细磨抛光,希望做成一把新时代的放大镜出来。

其实我国放大镜的历史很悠远,如果席宝珠想买的话,花点时间应该也能找到,但那些工艺未必有她亲自做的好。

在梳妆台前做最后收尾工作,阿金敲门进来。

“夫人,老夫人派人过来传您过去一趟。”

“传我做什么?”这些天她还不够乖吗?再者,席宝珠想一气呵成把这水晶镜片最后一道研磨抛光做完,想着要是不要紧的事情就拖上片刻。

“是尚书府的夫人来了,宋夫人提出打叶子牌,好像是少个对家,宋夫人便提出让您过去凑一桌。”阿金是个妥帖的,基本上都会把情况问清楚再来回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