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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昂贵物证找我报案(76)

陈洁雅的母亲急了:“哎,你们怎么不把他们抓起来,我女儿呢!你们想要包庇吗?”

周锡兵二话没说,作势要打电话:“林奇,你的表舅夫妻涉嫌滋事闹事,要带回所里头调查。你与当事人有亲属关系,这个案子,你得回避。”

陈洁雅的父亲立刻慌了:“周领导,别别别,我们就宝宝一个孩子。现在孩子下落不明,我们急死了。”

好说歹说,连哄带骗带恫吓,他们总算是将陈洁雅的父母给劝走了。

陆娴气冲冲地跑回房间,更改了自己的动态:今天,我总算明白了基因的强大,傻叉的父母也是傻叉。

王小敏还没离开门口,听到了里面陆娴手机的大声汇报,立刻笑得快要疯了,绘声绘色地转述给王汀。

王汀满头黑线,拍了下王小敏的屁股。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周锡兵冲林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手机。王小敏顾不上屁股痛,又开始当上了小间谍:“王汀,王汀,他们找到那个接单子的网约车司机了。”

第49章 能干的人(十)

林奇面无表情地坐上了出租车, 临走前对表舅夫妻露出一个冷笑:“你们继续闹,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强制休假回家反省去了。慢慢闹, 说不定我恢复工作了,还能去拘留所里头看看你们。”

他重重地合上了出租车的门,对司机报了王汀宿舍的地址, 扬长而去。上了车, 林警官也没闲着,立刻一个电话奔回去给他妈:“我谢谢您啊, 您真是心疼您儿子工作辛苦, 想让我彻底闲下来啊。瞧您这费心费神的劳碌劲儿, 真是用心良苦。恭喜您, 太后,您成功了。现在起, 我回家休假!领导说了,为了工作质量与环境着想,我目前不适合在所里头待着。感谢您,终于作死了您亲儿子!”

王小敏在口袋里头噤若寒蝉, 小小声地问王汀:“他……他不会受刺激过度, 直接疯了吧。”

王汀叹了口气:“这年头,被亲爹妈逼疯的孩子跟被孩子逼疯的父母一个都不能少, 来啊来啊, 互相伤害吧。”

的哥嗤笑出声, 调侃了一句:“镇定点儿, 小伙子。这一个家就是一个国。老太太那都是老佛爷级别的存在,决不允许你反叛的。”

王汀拿了林奇手机,翻出了照片给出租车司机看:“师傅,麻烦您看一下,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的哥没推诿,接过手机仔细看了两眼,然后摇摇头:“没印象。”

人就像一颗颗水珠一样,落入人海中,想要再翻找出来就千难万难。

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林奇想要送王汀进去,被她拒绝了:“算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反正,你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林奇叹了口气,搓了搓脸,跟王汀挥手道别了。

回家的路上,王小敏还在纠结:“哎,王汀,她会不会被人绑架了啊。嗯,最好要的赎金能让她家倾家荡产,让她变成她最看不起的穷人。这样,皆大欢喜啦!”

王汀伸手摸了摸口是心非的王小敏的脑袋。即使是非常讨厌陈洁雅的王小敏,也只是希望这个女孩接受教训而已,并不希望在她身上真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今晚他们去陈洁雅失踪的那一段路上看了。唯一能够跟他们搭上话是小区外头安装的监控摄像头,可惜它什么印象都没有。希望找到了那位网约车司机,能够赶紧确定陈洁雅到底去哪儿了吧。

毕竟时间过去越久,不确定因素就越多。

王汀回宿舍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三点钟了。她原本想直接到单位办公室凑合一下得了,可林奇直接报了宿舍的地址,她也就没再说什么了。舍管陈师傅给她开了门,她连声道歉说不好意思。陈师傅摆摆手:“谁还没点儿急事。怎么样,你亲戚情况稳定下来了吧。”

王汀胡乱地点点头:“嗯,稳定下来了。”

陈师傅语气里头像是带着羡慕:“还是在医院有熟人好,方方面面都照顾的到。”

王汀只能讪讪地笑,不接这个话茬。

等到她将钥匙插进锁孔,开宿舍门的时候,夜晚的静谧被打破了。于倩的父亲火冒三丈:“大夜里的跑来跑去,你自己不检点,别人还要睡觉呢!”

已经尽可能放低声响的王汀实在忍不住了:“这宿舍是谁的?谁又在借宿,难道你心里头一点儿数都没有吗?”

她关上了房门,将于父的咆哮关在了门外。王小敏气得破口大骂:“到底谁在吵人啊!隔壁都在敲门了。其他人还要休息呢。”

王汀脱了外衣,疲惫地钻进了被窝,连脸都懒得再洗一次了。她得趁着现在的困倦劲儿赶紧眯几个小时,免得洗了脸又睡不着了。

早晨七点钟,王小敏委委屈屈地将她叫醒了:“要不,几天先停一停瑜伽吧,你好辛苦啊。”

“不行。”王汀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脸,强迫自己精神一点儿,“会懒惰成习惯的。”

前天晚上抱着周锡兵的腰时,她才真切地感受到了警察同志的身材多好,那肌肉的小线条,那硬度啊。跟他一比起来,自己腰上分分钟就是能出堆堆堆的节奏。太丢人了,王汀决定一周三次的拳击课程不能缺,每天早上的瑜伽锻炼也不能减。

王小敏一边打呵欠,一边乖乖地给林奇发微信,询问陈洁雅的行踪找到了没有。发完了以后,它还愤愤地跟王汀强调:“最好别这么快找到,让她好好接受教训。”

可当林奇的微信回复过来,“没有”这两个字又让王小敏抓耳挠腮牵肠挂肚了。它急吼吼地追问三十多个小时只眯了三个多小时的林警官:“为什么没有?不是已经找到网约车司机了吗?”

司机没有接到陈洁雅。

陈洁雅的手机被偷了以后,司机接了单子也定位不到她本人。但是考虑到时间比较晚了,这位司机还是去了约定接人地址。

“没找到。我开着车子在附近晃悠了一圈都没找到人。联系客户,对方又关机了。于是我只能走了。”

这位网约车司机的车上装了行车记录仪,记录显示他没有说谎。这一条线索又断了。

那条路周围并没有发生打斗事件,旁边的大厦也说晚上很安静,没有听到人挣扎或者尖叫。如果有人带走了陈洁雅,那么她肯定是自愿的。大晚上的,她势必不会轻易跟着毫无关联的陌生人走。对方肯定能有某种让她信服的身份。一种是她的熟人,另一种会不会是网约车司机?

陈洁雅的手机被偷了,她就无法准确地找到真正的网约车司机。如果此刻有个人开着车子,以网约车司机的身份出现在他们约定的地点,再自报家门。陈洁雅很容易就会相信了对方,坐上了那辆车。

这个推断成立的前提是,这个人知道陈洁雅叫了网约车,另外还知道她的手机被偷了。后者有两个可能,偷手机的贼是他(她)的同伙,甚至有可能就是他(她)本人;或者他(她)原本就打算偷走陈洁雅的手机,结果被真正的小偷捷足先登了。

王小敏看着王汀发给周锡兵跟林奇的短信内容,瑟瑟发抖:“王……王汀,坏人也能听到我们手机说话吗?不然他怎么知道陈洁雅约了网约车啊,还对订单信息这么清楚。”

王汀愣了一下,一时间甚至有点儿发愣。她咬咬牙,强迫自己不要想下去。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惜这点儿自我安慰压根没有用,她对着手机都不敢再发微信了。

周锡兵的微信回复的非常快:已经在查了。

健身馆内外的所有监控都被翻出来仔细看,这一次的重点是查看经过陈洁雅身边的人。即使有人能够听懂手机说话,那个人定然距离陈洁雅位置不远。王汀跟陈洁雅差不多前后脚离开的健身馆,如果陈洁雅的手机大声宣读主人的网约车内容,那么王小敏没有听不到的道理。而且除非是在跟别的手机聊天,否则陈洁雅的手机也没必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