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182)+番外

作者: 折梅西洲 阅读记录

江梦幽推辞不过,到底坐在了军帐上首,南宫凰虽在腹诽,可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们这伙人已然捆绑在一起,玄甲军姓了江更等同于官军,他们直属于未来的皇帝,若是大业能成、进身之路更是通畅,里外只牺牲了齐鹤唳一人的利益而已,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南宫凰又何必去做个坏事的人?

“王妃,为今之计我军有两条路,”南宫凰上前一步,躬身道:“一是北上会盟诸路义军、共伐蛮人,二是在江南清剿残余的狄兵,第一条路即刻可为世子正了名位,第二条路难免要耽误些时日,不知王妃与世子意下如何?”

江梦幽微微一愣,她出身贵女、哪能想到还有临阵决策的时候,幸而她家学渊博、通晓文史,虽不知战事,却通达人情世故,因而并不直接回答,只问:”齐将军怎么看呢?“

“以在下之见,应以清剿狄兵为先,”齐鹤唳谈起军旅之事,一改往昔的阴郁沉默,“两军交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狄人残暴、袭扰我国,天时已在我军这里;我军现在渡江是劳师远击、在原地清剿狄人是守株待兔,这是地利;若我们能剿灭狄人,将犯上作乱的五皇子擒获,到时候再会盟诸路义军,岂不更能收拢人心?”

江梦枕默默注视着侃侃而谈的齐鹤唳,几乎有些认不出他,齐鹤唳在他的记忆里是郁郁寡言的、总习惯于把所有的事闷在心里,以至于在分别时,江梦枕才知道当年在凝碧池舍身救他的人,是当时还没有他高的齐鹤唳。齐鹤唳比他年幼,行为处事没有人细心调/教,有时也显得幼稚,更不要说因为内心的压抑与缺憾,齐鹤唳屡屡像个孩子似的故意与江梦枕闹事斗气,他们最后分开的起因也在于此。江梦枕在心里一直很是怜惜他,因为齐鹤唳虽然是他的丈夫,有时却更像一个要他心疼的孩子,甚至用哭闹的方式去吸引他的注意。

江梦枕那时囿于后宅,既没见过齐鹤唳用枪的英姿,也没机会听他对战局发表自己的看法,二人共读兵书时,他偶尔会为齐鹤唳的见解赞叹称奇,却也仅止于此了。朝廷重文轻武,齐家更是鄙夷武人,那时天下尚且安定,即使齐鹤唳有一身本事,也完全看不到建功立业的机会,现在想来,当时的齐鹤唳想必是极为失落无措的吧,就好像是一只被剪了翅膀的雄鹰混在鸡群之中,无人称赞他的雄壮,只会鄙夷他不会下蛋。但就是这样,他还是为了江梦枕放弃了羽林卫的遴选,一如放弃了翱翔展翅,而后在青州营里做个五品校尉,也不算得志,现在又自觉因为军饷的事亏欠了江梦枕,把用血汗换来的五万精兵拱手相赠——其实江梦枕从未觉得齐鹤唳亏欠了他,他深深地爱过这个男人,直到现在也不能全然忘情,军饷的事是他甘愿做的,并不求有什么回报,齐鹤唳现在这样做反而叫他心里难受得很,可为了姐姐和瑜哥儿,江梦枕又不得不答应下来。

江梦枕静静地望着齐鹤唳棱角分明的侧脸,觉得他这般身披玄甲、运筹帷幄的模样当真是英武不凡,雄鹰一飞冲天,他却成了困住齐鹤唳的罗网,江梦枕觉得掌心里握着的兵符烫手极了,他仿佛在齐鹤唳的脖子上拴上了嚼子缰绳,逼着他做牛做马地去搏杀卖命。

“梦枕怎么看呢?”

江梦幽侧头看他,江梦枕见齐鹤唳也瞧过来,忙垂眸道:“...我不知道。”

“江公子何必太谦?”齐鹤唳望着他说:“你是熟读兵书的,我最清楚不过了。”

江梦枕与齐鹤唳对视片刻,终于开口道:“齐将军方才所言,我深以为然,只多了一点考量,从人情上说,江陵是我们的家乡,若放任狄人马踏江南,而我们只顾着去京城争权夺利,今后有何面目再见家乡父老?从策略上说,也会失去江南的民心了。”

座中之人都点头称是,江梦枕却胸口发闷,他知道每一战都是一场死劫,齐鹤唳多打一场仗就多一分马革裹尸的危险,他说出这句话,就是要玄甲军先在江南清剿狄人、再北上去打蛮子,其间说不定还有义军内战,将军百战死,齐鹤唳不是他棋盘上的黑子白子,他不愿他受伤流血,更不敢想他会死在战场之上。

南宫凰此问是有意试探,他听了江家姐弟的话,略略放下心来,他看着不到十岁的瑜哥儿端坐在上首、凝神听着他们说话,不似一般孩童般坐不住地吵闹,倒是颇有人君之相,珍姐儿被江梦枕牵着手站在一旁,乌溜溜的眼睛在军帐里看来看去,也是安安静静的不曾哭闹,可见江氏一门家风严正、颇有规矩,果然不坠勋贵公侯之家的教养名望。

上一篇:鸢落红尘 下一篇: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