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男主总在黑化[快穿](48)+番外

作者: 一碗南瓜粥粥 阅读记录

薛皇后从猎场出来,一身猎装还未换下,径直走进昭和公主的寝宫,单手握着鞭子环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调皮捣蛋的儿子,冷笑一声:“把那个花瓶抱上。”

燕朝桓顺着看过去,瓷白玉的花瓶胎肚比他头都大,看起来又重又硬。他一脸震惊:“母后,我是您亲生儿子吗?”

“树儿是你亲妹妹吗?”皇后眼皮都不抬,甩了袖子进到内殿。

昭阳帝共有子女十二人,燕朝桓兄妹排行六七,是唯二嫡出的皇子公主。排在前面的还有庶出的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幼年夭折。排序在后的有八皇子、九皇子和尚在襁褓中的十二皇子。

天家难有真情在,与他一母同胞的燕晚晚是他最疼爱的人。

昭和公主的名字是请钦天监算出来的,但她本人十分不喜欢这个名字,又因着年幼不必急着取小字,她就让父母兄姊叫她阿树。

所幸公主的名讳旁人无权知晓,不然她真的哭着闹着也要改名字。

燕朝桓心中本来就十分愧疚,不敢再反驳,闷声乖巧地抱着大花瓶,跟在薛皇后的身后。绕过屏风,阿树已经醒了,煮雨正服侍她起身,斜靠在榻上准备喝药。

他十分机灵,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把花瓶顺手搁在桌案上,接过煮雨手上的药碗,小心舀了一勺药,吹凉后递给妹妹,“阿树,我喂你。”

阿树看了哥哥一眼,皱着鼻子勉强把勺子里的药喝下。

见哥哥又舀了一大勺,她抗拒地往后躲,细声细气道:“哥哥,待会我自己喝就好了。”

薛皇后默不作声站在窗边,将手中鞭子搁在桌上,一声轻响,吓得俩兄妹齐齐一抖。

燕朝桓连忙柔声哄她:“再喝一口,我给你去拿甜糕。”

他背对着皇后,挤眉弄眼,两人相似的五官做出可怜兮兮恳求的表情。

阿树显然也感受到了母后的怒火,缩肩低眉,又咬牙喝了一大口,苦的龇牙咧嘴。

薛皇后挑着眉,艳丽的五官似灿烂的火焰,也像怒放的牡丹。

阿树大多时候觉得自家母后天下最温柔最美丽,除了……除了此时,她眼神凶狠地盯着榻上两只瑟瑟发抖的小鹌鹑,看起来活像一口能吞俩。

门外的侍女悄悄跑进来,对着皇后的贴身宫女耳语了几句。

宫女犹豫片刻,附耳告知薛皇后,昭阳帝在宴上邀她同去围场比箭。

薛皇后没把太子惹祸的事告诉他皇帝老爹,不然按照他爹爱女如命的性格,早就拎着他去守祖宗牌位了。

皇家的祖宗牌位在京城南郊十里外的陵园,来回不太便利。阿树体弱不宜颠簸,就无法亲眼观赏他的惨样。

眼下她见女儿无甚大恙,好好静养喝药就行,放下心准备回宴上陪昭阳帝。

“树儿自己喝药,太子过来。”

薛皇后吩咐,眼睛扫过桌上的花瓶:“你妹妹何时喝完药,你何时把花瓶放下来。”

燕朝桓刚要松口气,又听皇后继续说:“换成案上青玉瓶,顶一个时辰。”

他顺眼看去,恨不得眼前一黑也晕过去。

这间屋里的花瓶又大又圆,活像个水缸。

此命休已!

薛皇后亲眼见燕朝桓把花瓶顶在头上,不理会他故意装得摇摇晃晃的样子,走到床前摸了摸阿树仍显苍白的脸,放柔声线,怜惜地哄道:“树儿好好休息。”

见两人乖巧听话,皇后满意地转身离开,走前亲自关上房门,又仔细叮嘱了门外的一众侍从,把贴身宫女也留下听候吩咐。

薛皇后是薛国公长女,薛家历代名将世家,教养子女方法独到。

子女犯错必当接受惩罚,然而长跪鞭笞是莽夫行为,指责批评又是庸人之见。顶花瓶是皇后家传下来的传统,或许旁人看来十分可笑,但对他们自家人而言却有更重要的意义。

跪,可对天地神,父母君。

书,应写济世经纶,治国良策。

因此兄妹自小犯错从不罚跪或者写检讨,哥哥顶花瓶,妹妹顶茶杯。对着当事人当面接受惩罚,不许推脱狡辩,双方也要对错误进行各自反省。

花瓶茶杯都是易碎之物,一旦顶不住就摔碎在地上,覆水难收。

正如同很多错误,一旦犯下,无论如何拼尽全力去挽回也无济于事。

顶重物是惩罚也是锻炼毅力,一段时间后脖子会麻肩背会酸,但这样的负担重量更是言传身教的告诉他们,什么是稳重,又该如何做到稳重。

稳,是压下浮躁冒进的心,做任何事前缜密谨慎;重,是不惧泰山崩于前,是不将喜怒兴于色。

为将帅君王之道,当先治心。

燕朝桓身为大昭国太子,必须从小懂得责任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