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小作精身患绝症后佛系了[重生](20)

程芜嘿嘿一笑:“那可不,我用威慑让她给我道了歉,男人嘛,我大气点原谅她了。”

木扬毫不客气地拆台:“下跪的威慑?”

程芜无言以对:“你咋还记得?”

“你今天怎么又来了?”

“跟她一起来的。”程芜无奈道,“说让我感受一下她泡吧喝酒我是什么滋味。”

“……”

“来一根?”程芜叼着根烟,“一天只能抽三根,这根我硬生生省到现在。”

木扬犹豫了下,没接。

程芜哟了声:“今天这是咋了?转性了还是跟我一样有人不给抽?”

“谁敢管我?自由身。”木扬否认,“只抽细烟。”

他借着程芜的火点燃自己的烟,酒吧舞池的音乐被一堵墙隔了开来,是隐时现,洗手间这里倒成了闹市里难得的静谧之所。

星点火光燃起,木扬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他余光瞥见走廊里一道修长的身影,手不由一抖。

程芜叽叽喳喳的声音跟伴奏一样,木扬一个字没听清。

程芜:“卧槽,你烟掉鞋上了。”

木扬还没回神,就见解别汀走到他面前蹲身捡起那根烟头,碾进垃圾桶的烟灰缸里。

一套动作风轻云淡又雅致,随后解别汀才说:“木扬,是不是要把你绑着才会乖一点?”

木扬心也跟着一抖,倒不是怕,就是没想到解别汀会说这样的话。

他的口罩依然戴得好好的,但木扬还是感觉出不对,解别汀的脖子都泛起了不正常的红,一直从耳后漫延到领口内,跟喝酒上头了一样。

他想摘解别汀口罩看个分明,但这里到处都是人,只能在和傻眼的程芜道别后立刻扯着解别汀回去。

角落卡座桌面上空荡荡的只有一杯只剩一半的酒,木扬想拿起来闻一闻,刚碰到手就被解别汀拿走了:“不许喝。”

“……我就闻一下。”

木扬不跟解别汀争,买单的时候确实多了一杯酒,还挺烈。

解别汀没来过这种地方,根本不知道越好听的酒名越能来劲儿。

木扬今天不喝酒并不是因为听解别汀的话,只是知道自己酒品不好,怕自己当着酒吧这么多人的面跟解别汀耍酒疯。

没想到自己没喝,解别汀倒是喝了大半杯。

木扬不清楚解别汀是不是醉了,还只是不能碰酒一碰就上皮肤。

出了酒吧,他们躲在廊檐下,木扬试探地说:“把口罩摘掉。”

解别汀还真摘下了口罩。

近距离的打量才让木扬清楚地发现,解别汀现在脸色是真不好。

明明脖子耳后都被酒意熏红了,但面上一片惨淡,平日里薄红的双唇也褪色了几分。

木扬没由来地生气:“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解别汀:“你也不说。”

木扬盯着解别汀的双眸,突然就泄了气,自己前面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和家长都斗气的小孩子一样。

可解别汀不知道,上一世他有多不想死,这一世就有多不在乎。

是真的不在乎。

当下的他一无所有……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还有病。

木扬仗着解别汀听不懂,自嘲般地回复解别汀那句‘你也不说’:“我说过的,可你不信。”

他真的很讨厌‘别闹’这两个字,木扬告知解别汀自己得癌症了时,得到的也只是一句别闹。

解别汀以为他又在想新的花招闹腾,可这一次真的不是。

他知道肺癌晚期无解,只想解别汀能在最后对自己温柔一点点,如果能跟他谈场恋爱就更好了。

可事实是,解别汀在剧组待了数月都没回来。

“回酒店。”

木扬撑开乔媛借的雨伞,率先走进雨中。

解别汀沉默地站在廊檐下,唇角微动。

许久后,他望着越走越远、没有回头意思的木扬,也撑开了黑色雨伞。

明明同一个去处,同一条归路,两人却像是两个陌生人一般一前一后,相隔五六米以上。

夜色已深,路上几乎没行人,暴雨慢慢停歇,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几乎是没雨了。

等电梯的过程中,木扬在心里数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两人同坐一个电梯,但一直到进房也没说上一句话。

木扬给前台打了个电话,便去浴室洗澡。

他洗完出来的时候刚好接到前台的回电:“您要的生姜可乐已经送上去了。”

木扬穿好衣服打开房门,险些猝不及防地撞进解别汀怀里。

他叹了口气:“解别汀,这里是酒店,到处都是监控。”

解别汀嗯了声:“饿吗?”

“不饿。”木扬晚饭没吃正餐,但吃了几份小吃,还算饱腹,“你让一让。”

他越过解别汀接过服务生端来的生姜与可乐,走进解别汀房间回首问:“你要在那里站一晚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