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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苹果(4)

结果被从小练散打的谢青寄一脚踹开,头撞到墙上。

他这一脚肯定下了死力,不然不会也跟着一头栽到地上,看样子还晕上了一会儿。

有些事情再经历过一次,就会发现之前被刻意忽略的细节,谢然心想,谢青寄这定力,就算不当警察,去出家当和尚,那也是和尚中的翘楚,这种紧要关头居然也能抬脚踹人。

他们家谢青寄真的从小就是个烈女。

上辈子的时候,谢青寄这一脚不但没把他踹出个好歹,反倒还把他踹出一头火气。

彼时他刚跟着位大哥闯出些门道,正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时候,连谢青寄上补习班的学费都是他给交的。那时的谢然得意忘形,被人捧着,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偏偏在亲弟弟这里碰壁。

当年的谢然恼羞成怒,喝下去的白酒在他体内蒸腾发酵,直冲脑门,他把心一狠,却是对自己狠,直接扒了裤子,把弟弟的阴茎撸硬,手指头绕到后头去给自己扩张。

他扶住弟弟的肩膀坐了下去,强迫弟弟把阴茎插入自己的身体。

谢青寄没有过性经验,第一次和人上床就是被亲哥强迫。

他额角青筋绷着,仔细一看手背也有,强忍着顶胯的冲动,像截木头样躺在床上,好像哥哥身上的肉和别人的不同,看一眼都会叫他视线烧灼,目光只好越过哥哥肩头,屈辱愤恨地盯着对面的墙壁。

那眼神看得谢然心里难受,只能假装不在乎地哼笑一声,低头要去亲他。

结果被狠狠避开,他的亲吻落在弟弟耳垂上,谢然眼神和心气一起跟着冷下,人越冷静,就越是大胆,越是大胆,就越是不计后果。

他故意贴着弟弟的耳朵,轻声叫床给他听。

上辈子的他贴着谢青寄的耳朵明知故问:“你不想和哥上床,那为什么还硬得那么厉害?”

现在想来,谢然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的是个混蛋,也不怪谢青寄恨他。

谢青寄脸色烧红,被情欲折磨得忍不住痛苦呻吟出声。

这呻吟声把谢然拉回现实,他走上前,像上辈子那样走过去,却不是把弟弟推倒到床上。

谢青寄粗重的呼吸声像是在他耳边炸开,谢然不敢看他的双眼,更不敢胡乱看,他松开了谢青寄手上捆紧的皮带,又小心地给他揉着手腕,叫他自己把裤子穿好。

“哥喝多,认错人了,你别放在心上。”

谢然把弟弟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后就如躲避洪水猛兽般坐到沙发上去,手指下意识抠弄着沙发上被烟烫出的小洞。

上辈子的谢然粗鲁、野蛮、信奉着及时行乐的原则我行我素,对道德伦理丝毫没有敬畏之心,这辈子却说什么也不敢了。

他叹口气,又听了会儿外头搓麻将的声音,抑制住冲到外面看一眼妈妈和姐姐的冲动,突然起身走到床边。

谢青寄沉默地躺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徒劳无功地试图压制紊乱的呼吸声。

下一秒,谢青寄呼吸一滞。

谢然只感觉眼前一花,他伸过去的手腕就被人擒住了。

谢青寄睁开双眼,冷冷地看着他,他的眼中带着一股不可名状的恨意。

谢然心想,怎么待遇还不如从前了,上辈子好歹完事以后才被这样要死要活地瞪着,怎么这辈子还没做什么就开始了?

“松开,我给你擦擦汗,这药副作用小,你待会儿去洗个冷水澡,别给妈看见。”

谢青寄依然不声不响,死死攥着他的手腕,两个眼珠子都快要粘到他身上去。

谢然有些纳闷,这小子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然而很快又想明白,但凡杀人不犯法,恐怕谢青寄这会儿已经撑着一口气跳起来把他一掌劈死,然后再一头撞墙上力证清白之躯。

“都说了喝多认错人了怎么还不依不饶的。行行行,等你恢复以后再找我算账,快让我走!”

谢然连求饶时都不敢看谢青寄的双眼,身子和手一起往外挣,谢青寄喉结一滚,茫然道:“去哪儿?”

谢然没吭声,趁着谢青寄晃神分心的空档,终于挣开他的桎梏。

他快步走到门口,左脚刚落下,右脚就抬起,一刻都不敢停歇,好像停下就走不成了。

可当他的手搭在门把上时,却没有一鼓作气冲出门,犹豫着要不要看谢青寄最后一眼。

然而还不等他作出决定,背后突然扑过一阵风,甚至连头都还来不及回,就被人死死按在门上。

谢然屁股一凉,裤子被暴力拽下,剐得他两边胯骨生疼。

谢青寄带着热气的粗浑喘息贴了过来。

“啊——!”

谢然突然叫了一声。

他老娘的怒骂声隔着门响起:“不好好睡觉喊什么喊!吓得我牌都打错了给人点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