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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取豪夺(62)+番外

楚慕其实刚才已经看出端倪,此时得到清境这样的答案,并不觉得惊讶,只是为清境担忧,道,“以我之见,冯锡并不是一个可以在一起的人,你要是和他之间存在很多问题,那么,你一定要好好考虑你和他之后的问题,如果你不喜欢他,又被他强迫,你也不用太过顾忌,你把你的问题告诉我,我可以帮助你的地方,都会出手帮助你。爱情里面,不能够一方处在弱势,这样,是不会长久的。”

楚慕一番温柔而善解人意的话让清境感动非常,鼻子发酸,声音里也带上了哽咽,“谢谢你,老师,我知道,我会好好考虑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楚慕继续道,“而且冯锡这样总是喜欢动手也很不好,若是你真要和他保持长久关系,必须告诉他,无论何时,都不能朝你动手,对你有伤害行为,要是他对你有身体伤害,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楚慕端坐在那里,目光温润,有礼而文雅,说出的话却带着义愤填膺的味道,清境没来得及多想措辞,已经为冯锡辩解,“他人其实很好,很温柔,对我也很体贴,并没有对我动过手。”

清境这反驳的话倒让楚慕怔了一怔,眼神复杂地看向清境,清境一接触到他的视线,马上心虚地低下了头,像是做错事了一般。

楚慕在心里叹了口气,朝清境这边动了动身子,伸手握住了他交叠着放在膝上的手,清境的手凉凉的,楚慕也是气血不足手脚易发凉的体质,便感同身受地很爱护他,拍了拍他的手,道,“你要是真心喜欢他,我是不会说什么的。但是方才,他那样抓着你的手臂,把你抓疼了,他也不放手,这就不行,要是你想和他长久地在一起,就千万不能纵容他。两个人的长久的相处之道,虽然互相忍让和理解是必须的,但是,过度忍让也绝对不行……”

楚慕心里其实很矛盾,他知道冯锡是个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一般人想要接触他也不可能,多少人妄想着能够和他沾亲带故,或者能够借他的势,但是,楚慕依然看不上他,清境就像他的孩子一样,他实在不想清境和他之间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两人会有今天的孽缘,全是因为他当初带了学生去周家娱乐场所的缘故,要说,清境因为这件事受了罪,他便有一定责任。

但是,看清境对冯锡,很显然是有了感情,他又能如何,只能让清境理智地来对待这份感情,才不至于更加不幸。

清境对楚慕的话毕恭毕敬,他无论说什么,他都听着,心里面则是一片茫然,他其实并没有想过和冯锡长久地相处。

也许是他对自己的人生太没有规划了,对自己的生活也毫不负责,所以,什么也没有去想。

此时让他去想,他也想不出什么来。

楚慕最后问清境,“以免冯锡一会儿又来找你,你不知道如何对他,你可以先到我的房间里,和我睡一起,床够大,不必担心挤到。”

清境无论如何没法说不,要是说了不,那就是表示冯锡来找他,他也是觉得无所谓的,那么,老师会怎么想自己呢?

清境道,“嗯,好的。”

清境找了睡衣,搬去楚慕的房间和他一起住去了,楚慕叫来佣人,给清境重新抱了被子过来,冯锡再来找清境的时候,就被佣人告知清境去和他的老师一起住了,冯锡面上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心里则很气愤楚慕的多管闲事,而且是把清境管得太死。

冯锡只好回了谭家安排给他的房间里去,他住在谭家主宅的左边林子里的房子里,这是一栋新修的楼,刚修建好几年而已。

从主宅有游廊连接过去,游廊有玻璃窗户封闭,以阻挡风雨,冯锡从游廊走过,游廊里的灯光昏黄,带着一种温柔的暖意,而外面花园里,路灯光幽幽暗暗,映照出重重树影,随着风,树影轻轻地晃动。

冯锡走了一段路,就停了下来,看着花园里的花丛树影发呆,伤春悲秋一向不适合他,但是,当初清境和他说分手,清境和别的男人有性行为的事情,此时想起来,依然让冯锡痛彻心扉,他甚至没有勇气去了解和探查当时的事。

在游廊上,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身体发僵,冯锡才继续往前走。

这栋待客的新楼,和主楼是一样的风格,奢华里带着优雅,细细品味,能够于其中感受到宁静恬淡而清丽的美。

冯锡认为这和清境很相配,不由一步一发呆,简直要不能自拔。

回到安排给他的客房,冯锡洗澡时就想着之后要如何处理与清境之间的事情,要说,他真找不出一个完全之法来。

对付人心本就是最难的事情,而要弄清楚所爱之人的心往往比别的人的心思更加困难,或者说是根本不可能全然弄清。

冯锡洗完澡裹着睡袍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高大的茶花树,端过佣人送来的睡前红酒,怔怔出神,突然看到旁边有一突兀的挂画,写着一段佛偈——“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冯锡被这段话击中了心神,像是突然被什么当头拍了一下,醍醐灌顶一般明白了为何自从遇上清境,就再也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无忧无怖地生活了。

虽然明白,却又如何能够放下感情。

若说要在以前那种潇洒的日子,和这种体会了爱情的日子之中选择,他自是更愿意选后者。

爱情,是多么珍贵,多么不易才体会了一次,他再明白不过。

冯锡一时感悟,躺上床去,却是睡不着,想去找清境,想对他说,对不起,之前不该那么咄咄逼人地逼迫他,希望清境再给他机会,两人好好谈谈。

冯锡在幻想着和清境美好生活的情况下睡过去了,而清境则和他敬重的老师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被子,清境在黑暗里去看楚慕,发现楚慕没睡,怕他知道自己看他,只好赶紧闭上了眼睛,这一日太累,清境很快就睡过去了,梦里面,似乎是有冯锡存在的,如以往每一次那般,冯锡抱着他的身子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出现了非常令清境尴尬的场面,他把他老师的胳膊抱在怀里不放,就差迷迷糊糊朝他亲过去了,楚慕只好把他叫醒了,幸好能够保持平静,说,“我们早点起来,今天就回去吧。”

清境满脸通红把楚慕放开了。

因冯锡睡得晚,第二天起床后,问人清境的情况,就得知家里男主人卫溪已经送了他和他的老师去机场了。

冯锡一想清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回去了就能够抓住他,不急,以后还有一辈子那么长呢。

64、第六十四章 为什么总有那么多情敌

清境回了学校,忙于学业论文,没什么时间去想冯锡,等冯锡来找他时,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

这时候,正是要填各种毕业表格的时候,因原来班上班长出国交流没回来推迟一年毕业,让清境当了他们这一年级的班长,清境便要管理这一群没有任何集体观念的博士生,以前没什么事的时候倒还好,清境还没有太痛苦,现在则是要一个个地联系,通知事情,说事情要怎么做,一群人又极品得不行——在职生,工作之后又重回学校年纪已经不小的脱产生,还有就是清境他们这样一直读书的学生——其中各人,性格没问题的还好,要是性格本身就扭曲的:恃才傲物到想让人朝他面门拍砖的;社会上摸爬打滚后油滑得什么事不想干总让清境帮忙的;忙着在学校里勾引本科生闹得全学院都知道的;被老公宠得除了专业什么事不会干指示清境帮忙干的;仗着是少数民族就正大光明极品的……各种人,不一而足,现在全在清境手下,清境只能以人为本的方针,只能把每个人都当上帝供奉着,他们要干嘛随他们干,出了事,再被他们打电话腆着脸过去,开头语就是:“看吧,我说了那样做是过不了的,要这样……”

然后把人好言好语地教育一顿,想以后这人总会接受一点教训了,不会以为世界围着他转。

清境每天都在心里吐槽骂人,遇到本校一起读上博士的同学,叫鹌鹑,嘴巴比较严,一向喜做严肃状,却总和清境吐槽导师门下另外一个博士,清境就拉他去自己寝室里,对他抱怨,诸如“郝贱师兄有多极品你知道吗,前段时间送了我一大提月饼,肯定是他家吃不完已经坏了才送我的,然后现在随便遇到什么事,都说,小清啊,这个你帮我办了吧。卧槽,小清?劳资还是白素贞呢!他导师要签字的表格,也让我去帮他办,他导师在国外没回来好吧,我只好自己给他签了名,也不知道像不像!”

以前清境胖嘟嘟的时候,鹌鹑看他背地里嘴贱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他瘦下来成了男女莫辨现在这幅模样,还说以前一样的话,就有种受不了想去捧住清境的脸,让他不要做破坏形象的事的冲动。

虽然心里很有这种渴望,却也只能压抑着,面无表情地说,“你管郝贱去死,他本来就是那样的贱人,前段时间你出国去了不知道,他老婆找到学校来找他,他正骗了他一个小师妹在一起手牵手,直接被他老婆抓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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