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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他过分漂亮/漂亮蠢货(105)

陆镜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见薄峤一副要毁尸灭迹的架势,连忙爬起来告辞滚蛋。

不知道怎么,他十分怕这个面容清冷的男人。

陆镜一走,薄峤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

他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吃甜丝丝蛋糕的宋羽河,没忍住从后面摸了他脑袋一下。

宋羽河嘴里还含着勺子,回头疑惑看他,从鼻音里哼出一个“嗯?”

薄峤很喜欢宋羽河毛茸茸头发的手感,漫不经心继续摸着,问他:“你有想过去找自己的亲人吗?”

宋羽河将蛋糕咽下去,乖乖地说:“没有。”

薄峤:“为什么?”

宋羽河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

他在这世间孤独惯了,早就习惯和一个冰冷的仿生人相依为命,也准备好拿到流银稳定器后就回到莫芬芬自生自灭。

亲人什么的,他又不记得,就算想找也无从下手。

宋羽河想了半天,才说:“我害怕。”

薄峤声音很轻地说:“怕什么?”

“不知道。”宋羽河如实说,“就是害怕。”

亲人对他来说,从来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亲情那样珍贵,比拥抱还珍贵。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什么样的,就连记忆也只是梦里断断续续的片段,根本连不到一起去。

他没有任何记忆,就算被人认回去,也会随时随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偷了别人身份的骗子。

所以他害怕。

薄峤轻轻吐了一口气,心想宋关行还好没有上来就和宋羽河摊牌,否则他可能会排斥得更厉害。

宋羽河吃完小蛋糕,神智更加迷糊,他本能地往沙发上爬,像是一只猫一样将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脑袋埋在薄峤的外套上,嗅着那淡淡的薄荷香,睡意更浓了。

薄峤微微挑眉。

他早就想纠正宋羽河这个总爱在地上坐着或躺着的臭毛病,但无论他怎么矫正,宋羽河第一反应还是觉得坐地上舒服。

这还是他头一回爬沙发上躺着。

见到宋羽河一直往那外套里钻,这么会功夫已经将外套整个蒙在了脑袋上,舒服得哼哼唧唧,薄峤还以为他喜欢薄荷味,就将宋羽河的衣服也放进了衣帽间,让香水熏一熏。

做完后,宋羽河已经睡得四脚朝天了。

薄峤熟练地将他抱回自己房间。

只是将他放下后,薄峤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动作……

会不会太顺手了些?

他除了工作和亲人,很少和外人接触,这些年也总有一些不长眼的男男女女妄图爬他的床,但薄三乔先生因常年吃瓜而导致的重度精神洁癖极其严重,对男女之事避之如洪水猛兽。

即将三十岁的薄先生,连小手都没牵过。

听着就觉得可怜。

他有点拿捏不好自己对宋羽河交流的尺度,感觉是不是真的有点太亲密了?

薄先生陷入了深思。

宋羽河哪怕被从沙发上抱起来,爪子也本能地勾住薄荷香的外套,死死抓着不肯松手。

薄荷香和玫瑰香一样,让宋羽河有种奇怪的安全感。

梦中,他被薄荷香时刻萦绕,难得做了一场美梦。

第二天,宋羽河又跑去研究室去鼓捣仿生人,以及去看当时的监控视频,宋关行悄摸摸地在研究室路过了好几回,最后还是没敢进去。

宋晏马上就要到了,宋关行还在冥思苦想怎么让宋羽河接受心理治疗。

想来想去,他只能捏着鼻子去找薄峤。

【宋关行:薄峤先生啊,听说你之前要收购宋氏旗下一家公司,现在还有意向吗,我送给你啊。】

薄峤冷笑一声。

【薄三乔:我为什么要那个公司你心里没点数吗?】

宋关行噎了一下。

他差点忘了,薄峤之所以想要那个航空公司,是因为要查当年飞行艇上的乘客名单来确定宋羽河是哪家的孩子。

不过宋关行厚着脸皮,笑嘻嘻地说:【那个航空公司现在还在盈利的,每年好几十个亿呢,送给你,真的不要?】

【薄三乔:滚蛋。】

薄峤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我不缺钱。

宋关行还是软磨硬泡,烦得薄峤差点拉黑他。

最后,宋关行直接说出需求。

【宋关行:明天我爸就到了,你能说服小止见他一面吗?】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爸只是想用心理医生的身份见一见他,不会刺激到他。】

【薄三乔:直接制造偶遇不就行了,用得着这么麻烦?】

【宋关行:偶遇太刻意了,小止的性子恐怕一时半会也不能敞开心扉。】

虽然宋关行不想承认,但对目前的宋羽河来说,最信任的人只有薄峤。

薄峤冷笑,本来想要让宋关行滚蛋的,但又想起宋羽河满脸患得患失地说“我害怕”的表情,又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