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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物语[评香师](52)

作者: 将掩 阅读记录

刀子嘴是华侨,他在中国没有家,跟关山邈回来以后,在中国谈了一个女朋友,两个人感情稳定生活甜蜜,才算在这里真正有了根。

刀子嘴喜欢西普调的东西,现在也叫素心兰。但是随着很多因素的影响和时代的变迁,真正的西普调香水越来越少,甚至有人提出“西普调已死”的定论,让刀子嘴伤心了好一段时间。不过到后来,他改了喜好,突然有一天,他告诉朋友们说,“hey guys,i fell in love with 水生调。”

他的三毛钱中文,硬是把“水生调”三个字说成了“谁剩刀”……大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我的女票喜欢呀。”众人呕,这句话他倒是学得很标准。

水生调的香水其实说起来很简单,没有那么多玄机缘故。单纯就是含有水生植物香氛的香水。主要包括睡莲,莲花,水生鲜花和香草。

刀子嘴的女朋友是江南女子,喜欢这种香调也是情理之中。没想到那个呆子还能这样套路,也是服了。

君屏家里。

谢教授开着CD机,有滋有味地在听《击鼓骂曹》。

现在听的曲段是《夜深沉》,祢衡在击鼓骂贼。老头子眯着眼,手指弯成拳状,指尖不时打着拍敲打木椅,发出“嗒嗒嗒”的声响。

君屏回到家,脱着鞋就看到老谢头这副样子,问他:“我妈呢?”

又喊了一遍,才有人应。

谢教授抓起遥控器,把音量调小,架起老花镜看向女儿,“屏屏回来啦?你妈上外面买豆瓣酱去了,说是炒通心菜用。”

“平常不都是用豆腐乳的吗,今天怎么改豆瓣酱了?”君屏把钥匙往鞋柜上一扔,穿了居家鞋就往椅子上倒。

“怎么,今儿个累着了?”谢教授看小女儿这个样子,想是她在外面遇见了什么事,至于这样无精打采的。

君屏背往有软靠枕的地方挪,鼻子里发出一阵低低的闷哼,“嗯,可算是累坏了。”

她刚从关山邈那里出来,又马不停蹄地赶去见她家的蠢老哥。来回两头折腾,可算是把事情忙完搞定了。

她没把事情跟谢教授说详细,只是讲了自己在外面跑了几趟没歇过,中间的人物她都给省略了。

老头年纪慢慢大了,能不给他添堵就不给他添,其他的他玩的高兴,让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

君屏眼角余光瞥到墙上时钟,指针已经走到了九十度那里,晚上九点。她问谢教授吃药了没。早中晚三次,每次各两粒。谢教授笑得眼角的皱纹叠起来,君屏斜靠着椅子,想要伸出手帮他捋平。

她突发奇想,考起老谢头,发丝垂在椅背后面她又摆回来,“老爸,问你一句诗。”

哟,谢教授右眼闭起来,身子往后倾地看着君屏,“每次你这么正经地叫我,准有问题。”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个小女儿的心思,动动尾巴他就知道了。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谢教授抬起手捏眉心,起身走到电视机前,在下面的碟机那里按了发亮的“出仓”按钮。

碟片被退出,他又工工整整地把它按顺序地塞进碟片盒里。蓝色的印花布制的碟片盒外面,有一张白色的便签条被胶布紧紧贴住,上面清楚地写着“1988年入”的字样。谢教授把拉链从左到右拉上,拉开底下的第二个抽柜,放在所有碟片的最上面。

他听京剧,已经上了快三十年的瘾。

君屏在身后躺着问他,“‘疏帘卷春晓,蝴蝶忽飞入'在你们植物园艺学里是什么意思?”

噗。

谢教授一口老血差点没出来。

他有了想再次把碟片拿出来的想法,让女儿自己一个人去思考。可他转念想,好像自己女儿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许根本要的就不是正常的他能给的答案,“老实交待,你跟小关有什么猫腻?”

喵喵喵???

她忘了老谢头属狗的了,这种“女人般神准的直觉”真是……好吧她招。

“也没什么……就是他说了这么一句诗,我就随口问问你。”君屏眼睛眨呀眨,趁机凑近,“所以是什么意思?”

谢教授:“……”

“你们年轻人春心萌动的东西我不懂。”谢教授害羞地捂脸,“肉麻死了,自己查去!”说罢他起身回屋,撤离战斗区域,免得君屏再继续追问。

君屏好奇宝宝附身,又点开度娘,看了几遍都没发现什么,只得暗暗作罢。

洗完澡出来,君屏坐在床上擦头发开着音乐,床头柜上面的两个音响里放着《二十世纪少年》,一首温柔的粤语歌曲。她脑子里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明明相处了这么久,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心意,为什么还要这样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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