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暗恋(25)

于是陈息坦陈道：“你人很好……”

“这是要给我发好人卡了吗？”谢沉拉着她一起在床沿坐下。

“倒也不是，”陈息的手无意识在床单上画圈，“就是真的觉得你人挺好的，我也挺喜欢的，但是好像又没那么喜欢，你懂吗？”

谢沉不说话。

“反正就是这样呗，不是不喜欢，但是好像也没有太喜欢。我好像并没有很想谈恋爱，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陈息硬着头皮说完，不敢看谢沉。

“你喜欢搞暧昧？”谢沉似乎笑了一声。

小橘跳到陈息腿上，陈息一边挠她的下巴一边说：“可能吧，至少目前是这样。”

谢沉按了按眉心：“我怎么觉得自己被拒绝了。”

“现在这样不也很好吗，我觉得我们相处得挺愉快的。”陈息说道，“我不想打破现在的状态。”

她觉得自己越发有海后的潜质了。

谢沉站起身来：“你当我没问过吧，我先下去做饭。”

陈息静静坐在床上，其实除此之外她还有很多顾虑，比如她明年要出国念书，她不觉得自己和谢沉能熬得住异国恋，又比如她其实是不婚不育主义者，她也不知道谢沉能不能接受。

刚恋爱就谈这些未免考虑太多，但是陈息不太想还未享受恋爱的甜蜜就要去面对这些问题。如果对方甚至因她而改变人生轨迹，她只会感到负担。

但是潜意识里她又不想拒绝他。

如果他出现得更早就好了。

陈息仰躺在床上，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不知道躺着放空了多久，谢沉上来扣了扣门板：“赶紧下来吃饭了。”好像刚刚的对话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陈息下楼后，看到谢沉已经把饺子盛在碗里，旁边还帮她倒了碗醋，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谢沉看她愣怔着不动，轻轻拍她肩膀：“怎么了？”

“没事，”陈息回道，“你真的煮饺子了啊？”

谢沉替她拉开椅子：“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说想吃饺子。”

饺子是三鲜味的，陈息很喜欢。

饭后谢沉收拾碗筷，陈息在一边亦步亦趋。

陈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不知道要不要和你说……”

“什么？”谢沉疑惑。

“其实我有打算出国念书，也不知道毕业后会不会先待在国外工作。所以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很快就要面对异国恋，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必要，而且对你也不公平。我也不想到时候临走前因为恋爱而不舍或者怎样。反正就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现在在一起，好像并没有什么意义。”陈息有点语无伦次。

“这是你拒绝我的主要原因吗？”谢沉低头洗碗，陈息看不清他的表情。

“……算是很重要的原因吧。”陈息实话实说。

谢沉把碗擦干：“我没有想到你会想这么多，是我考虑不周了。”

陈息因为他的话有点负罪感：“是我自己比较事多。”

“我之前有想过可能你毕业了会去其他地方工作或者升学，但是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谢沉缓缓道，“你说现在在一起没什么意义，其实我觉得在一起的话，只要快乐就有意义，并不是一定要达到某种结果或者如何。”

谢沉又说：“这些事不应该你自己纠结，现在你不要担心这么多，好吗？”

“还有一个事我觉得也要和你说清楚，如果我们真的要在一起的话。”陈息想了想又说道，“虽然我觉得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尚早。”

谢沉和她面对面坐着，轻轻牵过她的手说道：“你说。”

陈息看着他说：“就算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结婚和生孩子的。虽然咱俩还没到那阶段，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

谢沉看起来毫不意外的样子：“嗯，其实我也不喜欢小孩，结婚倒是还好。”

“我都不喜欢。”陈息低着头。

她从小到大在亲戚间看过太多婚姻的悲剧和丧偶式育儿的例子，实在无法接受婚姻和生育带来的捆绑。

“没事，这些都只是外在的仪式而已，两个人在一起比这些都重要。”谢沉摩挲着她的手。

陈息没想到谢沉这么坦然就接受了，毕竟同龄人中有不少人依旧把结婚生子当做人生的必经之路，甚至有一些朋友认为她在这个年纪就明确不婚不育是天真的想法，再过几年想法自然会发生改变。

但这多少算是她为数不多的坚持之一。

陈息没能忍住心里的疑问：“我以为你会很在意这种事。”

谢沉想了想说：“倒也还好，人活着又不是为了结婚生子。”

“你担心的是这些吗？”谢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