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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位极人臣后(219)

陆无忧松了下拿火钳的手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没说清楚,但贺兰瓷知道他在问什么。

“大概从我有记忆开始,她就不在了。”贺兰瓷声音很轻,“小时候不懂事,还会问我爹,为什么别人有娘亲,我没有。后来就不问了,只是仍有些羡慕。”她又停顿了一会,“你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无忧接口道:“是个很快乐的人,大概也没什么烦恼,未灵小时候还挺安静,都是和她待久了才变成这样,连爱好都如出一辙。我爹不太喜欢说话,她一个人也能喋喋不休说很久,所以家里总是很热闹——甚至有点过分热闹了,还会对我管手管脚的,出来后才自由了许多。”

贺兰瓷不由道:“……能比你话还多吗?”

陆无忧斜睨她:“这不是就对你?在别人面前我又不能这么胡言乱语说。”

贺兰瓷默了默,想说他以前话就挺多的。

不过她又笑了笑,总觉得现在的状态很放松。

“还是有点羡慕你……”

陆无忧抖了下肩道:“别羡慕了,以后尽量补给你就是了。”

贺兰瓷疑惑:“嗯?”

“家中话多的热闹。”陆无忧笑了声道,“别的不说,这个肯定能满足你。”

贺兰瓷:“……”

也不能说完全不感动吧……

恍然回神时,她才发现自己在和陆无忧聊一些以前几乎不会提到的事情。

子夜里安静极了,燃烧声都清晰分明。

黄纸也烧了大半。

在这样的深夜里,似乎多说些真心话也是可以被允许的。

“其实……”贺兰瓷更轻声地开口道,“能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陆无忧眼眸飞快地扫过她,又垂下道:“你怎么又在勾引我。”

“……”

贺兰瓷无语道:“你也太容易被勾引了吧。”

陆无忧道:“你对自己的长相没点了解么?”

贺兰瓷犹豫道:“但你以前也没有,我以为你对我的脸……”

“我又不是瞎,只是以前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罢了。”

贺兰瓷有一分好奇道:“那你现在觉得我是什么样?”

有许多的形容涌上心头,滚在唇边,一时却又无法说出口。

她还在睁着清透的眼瞳望着他。

以往陆无忧出门在外,大都无牵无挂——知道父母和妹妹一定能照顾好自己,他自小离家,也不是那么黏糊的性子,但这一趟出门时,才意识到他不是什么时候都无牵无挂。

在临城得知消息,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生怕迟了一步就见不到她似的,这模样换做以前,大概是陆无忧自己会在心里腹诽的。

可好像从得知她可能会动身来益州时,那股期待和兴奋便按捺不下。

大脑不够清明,也不够理智。

像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栽进去,却又束手无策。

她应该再冷淡一点才好,不然自己也不会时时刻刻想要亲近她。

半晌,陆无忧笑了笑道:“傻姑娘。”

贺兰瓷瞪大了一点眸子道:“你好好说话,不要随便攻击人。”

陆无忧道:“你自己什么样,还要问我,还不傻?”

贺兰瓷静默了会,嘀咕着道:“你也挺煞风景的。”

“不煞风景怎么办?我光看又不能吃。”陆无忧语带一分责难道,“不要觉得我不方便动你,就随便勾引我。”

贺兰瓷道:“……你真的忍了这么久?”

陆无忧些微逼近她:“你在怀疑什么?”

贺兰瓷咳嗽一声,道:“只是你刚才……”

陆无忧还是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别说风凉话了,要不是忍这么久,我也不至于……果然还是不该动你,不然总惦记着。”

贺兰瓷感受着颊边柔软温热的触感,把最后那几刀黄纸一并丢进去,脸庞微红道:“我们还是换件事聊吧。我刚才想起,你说的那位河道总督居镜全似乎和我爹是同年进士,我应该还能叫他一声‘世伯’,若我以世侄女的身份去拜访,应当不会很奇怪,我也可以假称你给我留了东西,怀疑你在益州被人谋害,然后借口说希望他能庇护我,并且帮我查明真相……”

陆无忧道:“可以是可以,但你爹与他关系并不很好。”

贺兰谨以廉洁著称,这位河台大人却是贪婪成性,关系能好才怪。

贺兰瓷道:“无妨,外人看我和我爹关系也不好。我只要暗示我想过富贵生活,与我爹并不和睦便是,反正他也没见过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他只会觉得我一个弱女子丧了夫,慌乱之下想寻求帮助。而我有这张脸在,应当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就算是他惦记着将来把我献给萧南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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