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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位极人臣后(153)

“回头本官一定上书向圣上力陈此事!”

贺兰瓷则理着裙角,有些微尴尬,英勇无畏的陆大人方才还是没忍住,按着她在暗巷里又激烈地亲了好一会,亲到彼此都感觉不太妙,才把两人都搞得如此狼狈。

她下意识攀着陆无忧的手臂,还不小心触碰到伤口,溢出血来。

手指缝间滑腻,血腥味丝丝缕缕,而暗巷里也未必就足够隐秘,还伴随着淡淡陈腐的潮湿气息,可似隐约可闻的脚步声。

场面一时非常难以形容。

但现在他十分坦荡地与众人寒暄,恍若什么也未曾发生。

倒是那位巡按御史大人见了贺兰瓷,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她才想起对方还是她爹的下属,接下来审问查案的环节便不归属陆无忧了,两人总算能回去休息。

在陆无忧把那件伤痕累累的官袍脱下来时,贺兰瓷趁机从包袱里翻出随身带的药瓶走过去,就见他微微愣了愣,道:“你还真打算帮我上药啊?不用了……这会血都止住了。”

她仍然有些不放心:“你再让我看看。”

陆无忧眉梢轻提,笑道:“你该看的不都早看过了?”

贺兰瓷根本已经不管他在说什么了,抬手去解他的衣裳。

陆无忧原本约莫是想挣扎,但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任由贺兰瓷剥开他的衣衫,只低道了一句:“你好主动,可惜不是为了……”

贺兰瓷看着他手臂上那道看起来有几分骇人的伤口,心颤了一下,道:“陆大人,你要是少说两句,会讨人喜欢许多。”

陆无忧微妙地噤声。

贺兰瓷指尖沾了药膏,低头帮他仔仔细细涂上了,神情专注认真。

陆无忧反倒有几分不自在,他忍了一会道:“但不开口我会憋得很难受,能有个想说什么说什么的对象,不容易。”

贺兰瓷想起他上次的话:“……就这么快乐?”

陆无忧笑道:“真的很快乐,人活着不快乐还有什么意思。”

雪白的里衣很好辨认伤处,贺兰瓷又检查了一下,发觉真正伤到陆无忧的地方不多,才放下心来,随口道:“怎样才算快乐?”

“于我,随心所欲地做想做的事情,就是快乐。”他语气带一丝劝哄般道,“跟我一道出来的这趟,你不觉得快乐吗?”

不用一直闷在府里,不用出入都戴帷帽,想走就走,想看就看,想问就问,确实是之前不曾有过的体验,甚至被陆无忧拽着跑的那一刻,纵使紧张担忧,但恐惧感也与当初她一个人时的惊慌无助,截然不同。

贺兰瓷怔了怔,仿佛也感受到了几分他说的快乐。

她刚想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有些古怪地觑了一眼陆无忧。

陆无忧在她古怪的眼神里品出了什么,些微靠近,道:“又不是我想忍,但我多少还算个有节行操守的人,人生在世,有可为有不可为,我要是真无法无天、任意妄为,你看到的可能就不是我了……或许是个被朝廷通缉的大魔头,所以你最好还是庆幸遇到现在这个我。”

贺兰瓷忍不住坏心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挺好的,那你保持。”

陆无忧:“……”

他的官服贺兰瓷本来想交给霜枝来缝,但最后想着既然陆无忧这么信任她,不如就尝试一下挑战自己,便带着自己觉得略有进步的女红,亲自上手了。

结果惨不忍睹,只能说勉强给窟窿填上了,缝线弯弯曲曲,扭得像蚯蚓,她自己都有些不忍心看。

陆无忧拎着那件袍子,看了好一会,乐不可支道:“贺兰小姐的手艺当真了得。”

贺兰瓷屈服道:“你找人重新做一件吧。”

“不用。”陆无忧道,“我决定就穿它了,显得朴素,这穿出去绝对无人质疑我的清廉。”说话间,便往自己身上套。

贺兰瓷:“……”内心很想羞耻掩面。

她……下次肯定会进步的!

***

轰轰烈烈清丈了一个来月,总算干得差不多。

准备打道回府时,因为陆无忧名声在外,当地一个书院的夫子曾与他同窗,便竭力邀请他前去指点学生,品评文章。

反正也没什么事了,陆无忧便无可无不可地应下。

贺兰瓷没想到陆无忧这也叫她一同前去。

不过她很快便明了了。

在陆无忧面前等待看文章的弟子大排长龙,一眼望去竟看不到边,他坐在书院预备好的桌案上,拍了拍隔壁位置道:“这位是我夫人,文章亦很不错,你们若是来不及让我看,也可以找她。”

贺兰瓷:“……?”

她本以为她只是过来做个摆设的。

“真的能问吗?”

“夫人长成这样,不用遮个面吗?这是……我直接能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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