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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疼爱(快穿)(57)

作者: 甜枝芽 阅读记录

云珠伸手握住了他粗糙的手,静默地笑着,良久才道:“好。”

阿力康沉浸在幸福中不能自拔,酒肉更为尽兴,自己撕扯了大块肉放在盘中,却是用小刀细细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工工整整装进盘中,献给了他深爱的妻子。

*

入了夜,阿力康怀拥美人,脸红心跳地搂着云珠,周身滚烫发热。

她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胸膛,摩挲着一道狰狞的伤疤,那是他曾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证据,是她无论如何也还不掉的恩情。

她冰凉的手为他一件件褪去衣衫,终于赤诚相见。温热的唇轻轻点在他脸颊上,又抚过他的唇角,他被撩拨地难以忍受,欺身压了上来。

唇齿相依间,他终于在她身上起起伏伏,她伸手将他的头埋在枕间,对着一片漆黑的空气落了滴泪。

他没有发现。

汗水浸透了床榻,这本该是个凉夜。后来他起身将帘帐打开,凉风伴着星光吹拂进来,他复又躺下,将心中的神女搂在怀中,看着她点点沁出汗珠的脸颊,轻轻吻上去,心中有着一个长长久久的愿望。

就这样与她在草原上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养着几匹马,喂几只鹰隼,再生一大群活泼可爱的孩子,蹦蹦跳跳地喊着“爹爹”。

他竟没有想过,这样简单的愿望,其实是个奢望。

*

几日过去,阿力康为大王喂养的一只鹰隼生了一窝小鹰,本是良种,其中却有一只与它的兄弟姐妹大不相同。

苍鹰为灰黑色,这只小鹰却是虎皮脆色,大鹰不认它,不给它喂食,小家伙饿得嗷嗷直叫,阿力康于心不忍,便把它带回了家。

云珠细细抚养着小鹰,直到一日,才发觉它分明不是鹰,倒像只鹦鹉。

许是鸟蛋中不小心混进了一只鹦鹉的蛋?阿力康指着小鹦鹉大笑,鹦鹉长了几月,依旧不会飞,因此整日被云珠抱在怀中。

*

阿谷里已有几个月没有来阿力康的家中串门,这日筹谋得差不多,到了每逢几月去诏国边疆贸易的日子,他已准备好了些文书通牒,可以一举带走云珠阿姐。

再见到阿姐,他惊讶又心痛。

云珠已换成了北国女子的骑装,头发亦被梳成草原上妇女们素来梳的模样,她正淘着米,幽幽一笑道:“来啦?还以为我已没有指望了……”

阿力康整日带着她骑马驰骋,她拒绝千百次,又拗不过他一腔热情,只得陪着他骑马,不慎摔落在地,小腹疼得要紧。

却不能告诉阿力康,她怎能告诉他,她腹中已有他的骨肉?

她不要在草原留下任何羁绊,她宁愿这样狠心地瞒着他……她不能允许自己对一个草原莽夫留下斩不断的情丝,即便这样的决定让她内心有着无数煎熬。

阿谷里细细听闻了她的身体状况,身为医者万分担心,便商定了连夜带她离开。

那日她还是没有忍住同那傻兮兮的丈夫道别,她为他煮了一碗没什么味道的白粥,其中下了些迷药。

“如果我以后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像现在一样生活呢。”她抬手轻轻抚他的眉眼。

阿力康狼吞虎咽吃完了白粥,傻笑道:“你怎么会不在呢?你去哪我就去哪,自从有了媳妇儿,媳妇儿就是我的命……”

她不忍再听他那些胡诌的傻话,此刻一滴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许久,她终究转过身去,听得他迷迷糊糊问道:“媳妇儿这么晚上哪去呀?”

“去外面看看星星。”

“看星星怎么能不带上我,媳妇儿等等,外面凉,我去取咱们的虎皮披风来……”话音未落,他已沉沉昏迷在榻上。

云珠引袖拭去眼角的泪,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犹豫了片刻,又转身去抱起了那只虎皮鹦鹉,决绝走出了帐子。

门外的车马已悄悄备好多时,阿谷里携家带口轻轻道:“阿姐,该走了。”

她坐上车,两行泪水挂在脸颊上,怎么也止不住,终究哽咽着对阿谷里道:“快走……快走,我怕我再多呆一刻,就会跳下马车,不顾一切地留在这里……快走……”

马车开始启程,马儿嘶鸣一声,飞快地朝着南方奔袭而去。

她不知道,后来他拼了命成了部族的首领,又在多少次血淋淋的战场上变得成熟勇敢。他终此一生,都想成为北羽国的大王,要拥有最高的权力,去夺回她。

她在诏国的皇宫中寂寥地生活,孤零零地被人猜疑,无人陪伴,唯有怀中的一只鹦鹉相伴。

她绣了一条有着阿鹰的丝帕,她为她的女儿取封号为“南康”。她心中甚至曾幻想片刻,倘若她一直留在草原之上,也许,也许会有什么不一样。